白组长极力装出大度谦和的样子,
“那以你的‘方子’,患者多久能痊愈啊?”,白组长还是道行不够啊,这语气分明透着明显的不屑,他甚至没问是什么‘方子’就来了这么一句,
崔恩涧想了想,
“七日之内”,
顿时,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这会了估计掉个针都能听得到,可有人居然掉了个杯子,那一声脆响也让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白组长到底是领导,他率先反应过来,
“那你先谈谈你的治病思路吧!”,崔恩涧下意识地看了眼吉老,发现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我刚才诊了脉,脉细、数,很显然这是阴虚内热,我不知道患者发病时是什么情况,但我能肯定,那时,他刚经历了一场体力极限运动,然后热邪入体,这时他是会有症状的,但不知道他是怎么治疗的”,
吉老眼眸一亮,体力极限、、、,别人不清楚,但他是知道的,发病时吉兆麟刚执行了一个‘特别行动’,只是他的表情依旧淡定,外人是看不出他情绪变化的,
白组长一下子急眼了,
“什么阴虚内热,病人患的是疟疾,这是事实”,
崔恩涧也不急,
“那我问一下,疟疾是怎么传播的?蚊子,那我想再问一下,蚊子就盯他一个人了吗?”,
大家都不作声,是样,同样的病源,有人会感染,有人身体好,就感染不上,
“所以,不管什么病,‘内因’才是关键,正气存内,邪不入体。病人体内正气不足,单靠药物很难痊愈。是不是西医治疗了一段时间,发现好了,然后过了一周就又复发了?”,
“这倒是”,那个中山装男子倒是接了话,
“后来西医的方法实在效果不佳,这个时候,又用了中医的方子,不过,如果我没诊错的话,那个方子一定是发散的方子,是按寒症诊治的”,
那中山装男子脸色一怔,很是诧异,对啊,这个方子他看过,不过他也认可这个方子啊,就是伤寒论里的理中汤,附子量稍加大些,然后又加了柴胡、青蒿等几位治疟疾的药,这也对症啊,这时他已经不敢轻视这个小家伙了,
“崔大夫,那我问一下,你怎么断定是阴虚内热?我刚才也诊了脉,患者明显四肢冰凉”,中山装男子问道,语气也客气的不少,
“四肢冰凉只是表现,不单单四肢,身体表面想必也是哇凉吧,也不想想,那一瓶瓶的水滴到身体里,正常人的体温也会下降的,何况如此虚弱之人?刚才诊脉时,我诊的时间稍长,刚摸下去,手腕处冰冷一片,可后来,我就感觉到患者骨热,因为那热气是从深处涔透出来的,所以我断定,这就是中医上讲的‘真热假寒’”,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见大家都没提出质疑,这才又说道,
“内热还有一个症状,那就是患者经常会口渴,想吃点凉的,我想家人肯定不会同意,大家总认为病人体虚,恨不得吃块水果都想给他蒸一蒸”,
曹云东心头也是一动,心说这倒是真的,
“另外说他阴虚,这也是诊脉得来的。我没见患者的病例,我想问一下,他是不是发病多在半夜,也就是子时”,
这下,吉老不淡定了,是啊,这小伙子已经说对了好几处了,心头不由得大喜,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看大家的表情,崔恩涧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为什么会在子时发病呢,那是因为子时是一天当中阴气最弱的时候,中医认为,子时阴气最弱,阳气始发,但是阴阳是互生的,阴过虚造成阳气不足”。
这时那个中山装男子再次说话了,
“那崔大夫,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方子”,
“可以”,
说着崔恩涧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黑色钢笔,展开本子,心说这可是自己的第一张方子,以后一定得做个纪念。
吉老站了起来,让大家讨论,他向曹云东使了个眼色,曹云东更跟着他进了小书房。
吉家的其他人都是公务缠身,吉兆麟的病都最由吉老一个人主持,这些日子,他的确是劳心劳力,真是有点吃不消了,他疲惫在靠在沙发上,在曹云东身边,他才能如此放松,
“首长,您也不用太担心,兆麟他吉人自有天相,说不了这个小崔还真能治好兆麟的病”,
“嗯,但愿吧,你说真的是他治好了华老?”,
“是的,这一点我可以确定!”,曹云东郑重其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