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曹云东的话,吉老默然点了点头,
“看来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虽然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阴阳互生,可那几个中医大夫都没有提出质疑,说明他说的在理”,
“那就看他的方子能不能得到认可了,对了首长,刚才他给兆麟诊完脉,低头似乎跟兆麟说了一句什么,我当时在门口没有听清,后来他直起身子,还给兆麟敬了个军礼”,
“哦?,他这是什么意思?”,吉海山更是疑惑,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问问兆麟?”,
吉老想了想,摇了摇头,
“算了,看看他的方子再说吧”。
那几个西医都走了,只剩下四位中医大夫,那位中山装男子姓沈,名子夫,在中医界也算有点名气,最起码度量是有的,他很正重地接过了崔恩涧递过来的方子,只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了。
沈子夫是学院派,也就是中西医结合的代表,对阴阳四时什么的倒是一知半解,因为有段时间,中医的那些所谓的阴阳气脉、五脏魂魄等都被当作了迷信糟粕,所以他们这些学院派是不学这些的。但对古典经方都是倒背如流,这两个方子上,没有一味能治疟疾的药物啊,心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哪是治疟疾的方子啊,他没说什么就把方子递给了赵西进,赵西进只看了一眼,就大声说道,
“这不行,肯定不行,竹叶石膏汤,太寒凉了,病人病了这么久,肯定会受不了的”,
崔恩涧马上接话道,
“服这个药之前,病人先服一剂‘生脉扶正’的药”,
“那也不行,崔大夫,我相信,家属如果知道这药的成分,他也不会同意的”,
“家属又不是大夫,肯定不会懂,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说服家属”,崔恩涧很执着,这时吉老和曹东一起走了过来,吉老和曹云东谈过话,心里倒踏实不少,见了吉老,沈子夫忙将刚才讨论的问题又给细说一遍,他是中医组的负责人,这个时候他得站出来,否则,一旦病人出了意外他可是第一责任人。
“我不同意这个方子,赵大夫也不同意”,沈子夫忙表明他的立场,同时也拉上了赵西进,表示他不是独断专行,沈子夫又看了眼方书林和李银松,方书林知道该他表态了,这本就不是个治疗疟疾的方子,想了想他说道,
“恕我才疏学浅,从方子里,我找不到治疗疟疾的任何药物,我不明白,你的这个方子,是来治疟疾的还是治感冒的?”,
崔恩涧这个气啊,心说要是平凡百姓,他早就让人煎药了,说不了这会都能见效了,哪有功夫听这人无知地瞎叨叨,他看了眼方书林,然后呵呵一笑,便有了戏弄他的心,
“我知道方老是中医大家,您哪里会不明白这个方子呢?,您肯定是在考我,那我就回答了,在坐的都是中医人,自然明白中医针灸有种方法叫缪刺,也就是左胳膊关节风湿疼痛,无法行针,那就可以刺激右胳膊关节,效果很好,我的这个方子也是这相原理,人得了疟疾,久治不愈,那就换个思维,不管疟疾了,就先治感冒,就把他当作一个热感患者,行了吧,有没有效果一试便知”,
果然,方书林大声反对,
“什么‘缪刺’啊,没听说过,这分明是‘谬论’”
“崔大夫,不是方大夫着急,这方子这太危险了”,赵西进也忙插话,
“那赵大夫说说,危险何在?”,崔恩涧也不客气了,
“患者病了这么久,身体极度虚弱,你这是极寒凉的药物,万一‘一泄不止’,那人可就危险了”,
崔恩涧冷笑,
“赵大夫,我刚才说了,服用这一剂药之前,会先服务‘生脉散’”,
“生脉散有多大的效果谁也不知道”,
崔恩涧真的急了,他坐直身子,
“吉老,各位专家,现在病人就在里面躺着呢,你们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受吗?他的五脏六腑在火里烤着,他的四肢躯体又像是放在了冰窖里,医者不仅得有上工之术,更得有仁人之心,如果里面躺着的人是我的兄弟姐妹,我早就把药给用上了,而不是坐在这里讨论”,
崔恩涧的话是有点重了,大家都看着前面的吉老,发现他仍面无表情,曹云东更是惊得手心全是汗,心说这个小崔怎么能如此莽撞呢,这也是在变相责备吉老啊!哎!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