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一切,崔恩涧倒并不惊讶,心说更棘手的病他爷爷也治过,可见黄仲民如此激动,心想他总得说些什么,
“是啊,现在国人盲目崇信西医,真正中医却慢慢没落,这真是中国人的悲哀!”,
“可不是吗,所以,我现在开始学习中医!”,说着他又重新拿起那本线装本“黄帝内经”,崔恩涧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他这样闭门自修,不是个办法,想了想说道,
“黄叔,您最好找个中医大家,有时老师的一句话,胜过您在这研究老半天啊”,
黄仲民倒是很认同崔恩涧的想法,
“我也知道,可是我去哪找中医大师啊,我也找过一些中医学院的教授,只是很遗憾,他们现在全都中西医结合了,看病也是拍片子,验血验尿的,几乎也不诊脉了,或者只是个形式,我一看,这哪里还是中医大夫啊,都是些打理中医名号的西医”,黄仲民很无奈地说,似乎在他心目中,称得上中医的也就是那位郭大夫了,
见黄仲民什么都跟自己透底,他也没藏着掖着,
“黄叔,如果您真的想学,我可以帮您问问”,
“你?、、、、对对对,我忘了,你们家就是传统中医,肯定认识这方面的高手”,黄仲民恍然大悟道,
“师徒是要看缘分的,您刚才给我的名片上有电话,我这有消息了跟您联系”,
“太好了,小崔,能在飞机上认识你真是有缘,对了,你们家也是北京的?”,
“不是,我们家是LS县,乡下农村,我可是正而八经的农民的儿子”,崔恩涧幽默地说,黄仲民也跟着笑了,不过他稍稍有点失望,但想起郭老,又有点明白了,便又感叹道,
“现在真正的中医高手都在民间啊!”,想了想又说道,
“小崔,你读了那么多的医书,不从医可惜了,真是浪费啊!”,
“也不算是浪费吧,起码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不用麻烦别的大夫了”,
崔恩涧笑道,正说着,广播里传出乘务员急促的声音:各位乘客,我们机上有一位危急病人,哪位是大夫,请速到头等舱里来、、、、、、、、。
职业的原因,黄仲民蹭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
“小崔,你也跟我过来”,崔恩涧没有迟疑,忙站起来跟上了黄仲民。其实刚才听到广播,他就有了过去的冲动,可一想自己又没有医师资格,也只得作罢。现在既然黄仲民叫自己,他也没再犹豫,家里就有诊所,他从小可没少目睹爷爷救人。
他们这是商务舱,离头等舱很近,很快就到了头等舱门口。两个保镖一样的人冷面而立,黄仲民忙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那人一看是院长,没有犹豫就让他们两个进去了。
一进去黄仲民就惊呆了,这哪是头等舱啊,简直就是医院的的抢救室!。旁边还有一间无菌的小型手术室,里面配备有全套的手术设备,氧气机等急救设备也应有尽有。
黄仲民走近一看,心里凉了半截,病床前的监视仪器上显示,人已经没有了心跳,而且病人身侧还放着起搏器,看来刚才他们已经做过应急抢救了。
看到黄仲民过来,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西方人走了过来,,他用不太纯正的中文说道,
“先生您好,我是威廉,是病人的主治大夫,现在病人已经没有心跳,严格来说,病人已经死亡。很遗憾,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家属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刚说到这,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将威廉一把推开,他情绪激动,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一张一息的,看着甚是骇人。
“您别说了,父亲不会死的,他还要在中国安度晚年呢!”,
“华先生,您冷静一下,您的父亲的身体一直都是由我来治疗的,他的情况您也知道,他的心脏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
“我不听你胡说,这次来之前,父亲明明好好的,你也说没问题,而且也做了最完善的准备,这才让他上了飞机,是你抢救不力”,
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
“都不要再说了,安静!”。
这时大家都才注意到崔恩涧,他正在给病人把脉,这几个人都惊愕地看着崔恩涧,一时都忘了刚才的争论。
崔恩涧切了手脉,脸色凝重地收回手,又向前走了两步,将手放在病人的后颈,切了半分钟,脸色更加凝重,眉头也不由得紧锁。半分钟后,他撤出手,然后大步走向病人的脚处,掀开病人床单,将手放在病的脚背上,眼睛微闭,凝神静气,突然他睁开了双眼,紧锁的眉头也略有缓和,他松开了手,看向刚才激动的中男人,知道他就是病人家属中的当家人,
“我只能试试,并不保证”。
崔恩涧的话一出,坐在一旁的另几个男男女女也围了过来,
“你是说爷爷还有救?!!!”,一个二十来岁女孩子激动地说,声音沙哑,脸上还带着泪光,显然刚才坐在那边一直在哭着,
“听大夫说完”,一个富态而又高贵的中年女人轻声呵斥道,那女孩知趣地地躲在了一边。
人命关天,崔恩涧也不多作耽搁,现在救人要紧,
“我刚说了,我并不敢保证,而且我并没有医师资格,只是略懂一些中医罢了”,
要是以前,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可现在,威廉已经放弃了抢救,这就等于宣告人死亡了,想到这,那中年男人说,
“我们不会怪你的,再说了,还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是啊,最坏也就是人救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