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东海富有,真到海底飘上一圈,才发现传说言过其实,水晶宫何止富有一词能够表达,那叫非常非常富有。
天下财富共一石,四海独享五斗,其余各分。
这种描绘,当然要刨去先天宝物,龙族霸占着的是中高端市场,或许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底蕴,但时代在进步,过去只能是过去,其族再没翻身的本钱了。
种族繁衍,势力博弈……胡飞莫名想到了很多,越过那根定海大铁棍,来到华而不实的水晶边界,黑丝漫漫幻化气机,神不知鬼不觉窜进龙族大本营。
琉璃璀璨,仙珍耀眼,到处都是五光十色,在这片土地上,连杂草都是万万年仙药,胡飞本就居心不良,这时看的眼花缭乱,他想要把地皮都剐走,不知时间够不够呢。
宝库在哪?宝库!宝库!
胡飞心焦似火,这是他第一次偷东西,原本计划只是偷几条死龙,看到这般富有的龙族,才止不住内心贪念,要干一票更大的。
心猿无定时,意马脱缰猛。
区区宝库怎能难住胡飞,第三神眼紫光照耀,诺大宫殿区看的一清二楚,循着水流走过亭台楼阁,一座地宫映入眼睑。
沿路少有水族巡视,不想宝库这儿守卫森严,小狐狸贪念迷心差点撞个正着,赶紧躲到大石头后,神眼扫射对面情况。
十个金仙统领,五水族五龙族,旗下百十来个真仙只配当喽啰,这种豪华车队亮瞎狐眼,反过来一想,里面的宝贝定然丰富,这一票……要的!
那么该怎么进去?硬刚引回熬广怎么办,他老婆估计也不好相与,智取问题更大,走到门口没有钥匙,谁知道是不是密码锁虹膜验证,试验必然会惊动守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左右不对,胡飞急的抓耳挠腮,心思一转勾动西昆仑化身,法力自冥冥中回流,大事当前必须要保持全状态,其他就先不管了。
也该胡飞气运隆钟福德深厚,在他想了半个时辰对策后,一个小女娃蹦蹦跳跳跑来地宫口,十几个水族东倒西歪在后跟随,老狐狸灵机骤来,已经有了方法。
“三丫头怎么过来了?”守卫中一位龙族问道。
犄角女娃十来岁左右,小模样出落的亭亭玉立,以胡飞眼光都有些惊艳,她是那种捣蛋鬼萌萌的美,萝莉与少女的共存体。
“拜见大叔父,三哥在蕴魂珠里直喊疼,龙母叫人家来取万龙花,顺便拿几件玩具……”小女孩含着手指头憨的可爱。
“丫头就知道贪玩,随我来吧。”
“耶!大叔父最疼龙儿了!”
眼看他们走向地宫,胡飞顾不得多想,化成水流附身小女娃,因果罗网不偏不倚,气机一变再变,最后和女娃和谐一体,总算放下担心。
龙族男人说了几句龙语,吐出本命龙珠往门上一晃,“吱呀呀”几声响动,女娃摆了摆手,兴高采烈跑进了地宫。
地宫规模非常庞大,通道盘根错节,胡飞没有费心记这些,而是拿神眼四处勘探,看看统共几个宝库,有没有秘室之类的存在。
“啦啦啦……啦啦啦!”
很快来到第一个宝库,小女娃嘴里哼着调子,左挑右选开心极了,胡飞在旁同样眼热,不说稀奇古怪会动会飞的玩意,那一排排书架与宝药,就值这次回票价。
宝库里并没有厉害法宝,若有早就拿出去用了,怎会烂在手里?一目十行浏览一圈,胡飞对自己的东西非常满意。
女娃把玩具收回小口袋,顺着一条通道继续往前走,没多会儿抵达另一个宝库,是这座地宫唯三放射豪光的地方,如果胡飞所料不错,最后一处应该是兵器库。
这座宝库龙性十足,龙纹龙图龙雕刻满满都是,里面的东西全和龙有关,胡飞见到最多的,是龙珠和逆鳞。
女娃在角落架子上取了玉盒,心中挂念亲亲三哥,负着小手跳出大门,一缕黑芒从她身上隐出,为免打草惊蛇,到嘴的龙肉只能放弃。
等了片刻,黑芒摇身一变化成小姑娘,胡飞转个圈圈贼笑不止,什么龙珠龙花龙血龙鳞统统到碗里来。
几息后宝库变得黯淡,小城大小库存全进了狐狸口袋,这些积累少说得兆亿万年,胡飞一朝暴富,那叫个喜气洋洋。
接着来到之前的杂物库,一通风卷楼残大扫荡,这里头宝贝数不胜数,阵法须臾纳介子,库存量非常之恐怖。
化水飞到最后一处,果然是个兵器库,既然来了胡飞没打算白跑,盔甲武器够装备千万大军,且里面不乏仙等上品,都能比及自己的装备了。
天眼照见虚无,终于让胡飞找到一个大宝贝,原来三处宝库全在一条九爪龙尸身上,分别对应龙头龙嘴与龙腹。
说是尸也不是尸,胡飞看到的是一件镇运神器,东海福泽兆亿年,全靠这件宝贝存续气运,要不要把龙脉挖走?刨人家祖坟不太好吧……
贪念压过理智稳稳占据上风,这具龙脉若安放在老家青丘,保管子孙各个都是狐中龙凤,小头儿都拿了,不差这一件。
女娃往手心淬了口吐沫,小手画圈圈引动无边黑云,以土行道术填充龙脉缺失,幻化为其附上虚拟气运。
“轰!”
“嘶……”
抽取龙脉的动静极大,整片东海摇了一摇,随即龙宫气运疼的吸了口气,当真是病来如山倒。
“吼……昂!”
小胡心里一阵哆嗦,操弄幻化模拟地宫龙脉嘶吼,短暂长鸣后慢慢沉寂,具体效果如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大功告成,宝贝全都躺在系统空间,只要熬广没有亲眼见过自己,劫内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接下来做什么呢?出去再浪没什么意义,保守起见该撤就撤,道标运使刹那间来到西昆仑边界。
“嘶……嘶……草!”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浮云。
纯净美景唤回胡飞的道心,冷静下来一盘算,小狐只觉透心冰凉,丝丝冷汗不住的往外冒,他到底做了什么!
一时意气毁了未来,是这样吗?
劫!劫!劫!
“妈的!草你娘!”
“……”
穹顶之下,胡飞渺小如蝼蚁,风度全无像个跳梁小丑,今次大祸怨不得别人,全赖自己贪心不足,劫气就是汽油,烧人又烧己。
胡飞深深吸了几口气,虚着眼思索后路,左右不能善了,杀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的眸子越来越红,下一个刹那又回了东海。
事已至此,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