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好德脸色一变,气得直指那女子,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却是不曾料到,那女子竟会突然的出手杀人。好一会儿才怒道:“你竟然这么狠毒,随便的就下手杀人?”
那女子道:“我就杀人了,怎样?”
叶好德一拍宝袋,取出一根鎏金棍,道:“那我就替你家长辈教教你怎么做人!”
那女子自是不惧,举起手中宝剑,道:“大言不惭!”当下上前一剑就往叶好德刺去。
叶好德甩棍打开长剑,回棍就往那女子肩膀打去。
那女子侧身让开,又是一剑刺向叶好德胸口。
叶好德又是回棍打开长剑,他倒是尚且顾及颜面,只打那女子的肩部、腹部、腿部。但那女子却是剑剑刺他胸口、面部。如此来回几次,却是把叶好德打出火气来,怒道:“你这女子果真狠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当下奋力一使鎏金棍,直接磕飞那女子的长剑,接着又是一棍直接打在那女子的肩膀上。
那女子挨了一棍,痛的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叶好德并未趁机再上前取她性命,而是回棍道:“这只是给你个教训,望你以后莫在飞扬跋扈,好自为之吧。”说完叹息一声,收起鎏金棍转身就走。刚走几步,突然心中一禀,一拍宝袋,取出一个金色铃铛,置于头顶上。但见那金色铃铛‘滴溜溜’的旋转,垂下丝丝金色玄气,如雨帘一般把叶好德遮挡在内。
那女子见她的法宝不能见功,心中大骇,知道自己碰到硬茬。当下忍痛爬起,头也不回的狼狈逃跑。
叶好德却是恨那女子歹毒,若不是自己心有所感,取法宝护住自己,已然栽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到时还不知是死是伤!这时见那女子就想这样一跑了之,如何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当即赶上几步,使鎏金棍把那女子的肩膀就是一砸,直接把那女子的肩膀给砸断,冷声道:“这只是给你个教训,若是再如此不知好歹,总有一天非不得好死不可!”说完竟是腾起云雾不知去向了。
那女子肩膀已断,痛入心扉,只得连连惨叫不止。这时见叶好德腾云驾雾,乃是一个天仙,她却是不曾害怕,反而更是深恨叶好德,哀叫道:“叶好德,你给我等着,我秋敏若是不把你抽魂炼魄,枉自为人!”忍痛撕下一块衣襟,勉强把断臂困住时,已是痛的冷汗直流。喘了好一会儿的大气,这才艰难爬起,踉跄的进城寻找大夫接骨去了。
樊开在叶好德与秋敏斗法时就已到达百里县城外了,但他却是不敢进城,直到这两个修道之人离去,他才率军进城,接收百里县自不在话下,只是折了汤平达,一时心中不喜,但又能如何?
秋敏在县中找了家医馆接了断臂,用上了自身携带的刀伤药,用不了几日,已是痊愈。但她心中的仇恨却是丝毫不减,当下找了匹马就往鲁郡赶去。
走了月余时间,终于到了昆华山碧叶峰寻师傅邓和顺哭诉道:“徒儿在上郡被一野道人给打断了胳臂,请师傅为徒儿做主啊。”
邓和顺眉头一邹,道:“你且把事情详细说来。”
秋敏道:“徒儿在上郡百里县见一队军将在无故杀人,因此出言阻止。不想那队军将竟然出言不逊侮辱徒儿,徒儿哪里能堕了修道之人的颜面?当下就想教训教训他们,不想那队军将仗着人多就想一拥而上,徒儿只能取出飞红旗,把他们都给吹晕了。不想那野道人见宝起异心,竟然无故指责徒儿乱杀人,也不听徒儿解释,直接拿着一鎏金棍把徒儿打伤。徒儿无奈只能用飞红旗吹他,不想他竟然有一个金色的铃铛护住,丝毫不损。徒儿不敌只能逃跑,还是被他用鎏金棍打断臂膊。”哀声哭道:“徒儿是侥幸才能逃回,不然已是不能再见师尊一面了。”
邓和顺怒道:“哪来的野道人,竟想夺宝伤人。你可曾报我昆华山乾元洞的名头?”
秋敏道:“如何没报?但他说他是大台山盘龙洞,并不惧怕我们,且只要杀了我,又有谁会知道?”
邓和顺道:“岂有此理!那道人如今在哪里?”
秋敏道:“徒儿能逃得了性命已是侥幸,如何能知道他在哪里?”
邓和顺道:“你且下去休息,我寻你师祖去。”
邓和顺出了洞府驾起云雾,不一时就到了乾元洞,立在洞前恭敬道:“老师金安。”
不一时童子出来道:“老爷请师兄进去。”
邓和顺进洞问安之后道:“弟子有一事欲请师尊做主。”
弘光大法师道:“何事?”
邓和顺当下把秋敏之事说了一遍,道:“弟子想请问师尊,那道人如今在何处?”
弘光大法师掐指一算,已是明了事情的经过,虽然秋敏有错在先,但却也不至于被打断臂膊,道:“你欲要如何?”
弘光大法师这般思想,大抵乃是护子心思,也是人的天性,并不见得对与错。
邓和顺道:“自然是找回颜面。”
弘光大法师道:“他乃是天仙果位,且有金铃铛护身。我赐你一宝,名破法珠,可破他金铃铛。你此去只能稍微教训他一下,让他知晓我乾元洞并非无人,万不能伤他性命。”
邓和顺大喜道:“谢师尊赐宝,徒儿此去定不敢堕了师尊颜面。”
弘光大法师赐了破法珠,道:“他在景山县,切记,斗法乃是小事,万不可伤了他性命。”
邓和顺道:“谨遵师傅法旨,徒儿这就告辞。”出了洞府,回了碧叶峰,带着秋敏腾起云雾,行了四个时辰有余就到景山县。
弘光大法师虽然能算到叶好德在景山县,却是无法算到他在景山县哪里,这不仅是因人时时在走动,也因天数并非一成不变。邓和顺带着秋敏落下,徒步走进北池县来。
秋敏深恨叶好德,这时自然是眼睛瞪得大大,卖力的寻找着叶好德。但这景山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是不小,一时如何能寻找得到?
邓和顺却也是不急,在这县城走了一圈之后,没见着叶好德,当下随意的寻了一座酒楼,道:“且坐着等候便是。”
秋敏道:“师尊,若是那贼道不来呢?”
邓和顺笑道:“你师祖说他会来这北池县,自然错不了。”
秋敏道:“只是不知何时才来。”
邓和顺道:“早晚会来,不必急在一时。”
秋敏想了一下道:“我知晓那贼道的模样,不若去找这景山县知县,让他派人在这南北两个城门盯着,一有消息就来禀告,这样岂不是更为稳妥?”
邓和顺道:“这主意不错,免得我们每日寻找,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找到县衙,寻了知县,只需露出些法术,自然被知县奉为上宾,一切遵照邓和顺的意思去办。
等了十数日,还没等来叶好德,却是等来了王中琪的军队。
这樊开虽然折了汤平达,但已然得了百里县与东门关。他只需把东门关一封锁,这上郡自是一时半会得不到大兴的任何消息。樊开兼并了汤平达的军士之后,按卜尚的定计,兵贵神速,宜分三路。他自领大军,带着卜尚去取郡城、黑龙县、北池县;王中琪率本部取石林、景山二县;曹雄率本部取千山、前杨二县。
这上郡是靠近大兴的郡县,百姓承平,因此石林与景山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军士守城,王中琪取来自是不费事,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能否不费一兵半卒白得两个县城。王中琪依样画葫芦,不费兵卒取了石林县之后,只留了一部军士,就率领大军赶往景山。
这景山知县正坐在县衙内时,就见大门蜂拥进来大部的军士,当即脸色一变,喝到:“你们是哪里来的军士?怎敢擅闯县衙大堂?”
王中琪从蜂拥的军士中走上前来道:“我乃是镇东将军麾下领军将军王中琪,尊县如何称呼?”
景山知县道:“见过将军,下官钱明通,只是不知将军为何率军闯进我这县衙之中?”
王中琪道:“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京中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先皇驾崩之后,谢贼与皇后不顾长幼有序,强行自立新君,骠骑将军不服,欲要立皇长子,争执不下时,谢贼竟然趁夜要杀骠骑将军,不欲反被误杀,之后华微尘奸贼狼子野心,竟然杀了骠骑将军之后,强行立六皇子为帝。我等反出大兴,到这上郡来,欲要尊大皇子为帝。如今就看钱知县如何选择了。”
钱明通心中一惊,若是不投降,自己的小命想必当场就玩完;但若是投降,这是形同造反,迟早也要玩完。正左右为难时,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有一个靠山吗?只要把他亮出来,保住自己的小命想必不成问题,也不枉自己这些天来,把他比当成自己的亲爹还有孝敬。道:“此事我一时不能做主,还请容我与我家仙人商量一二。”
王中琪吃惊道:“仙人?”问道:“敢问仙人在何处?”
钱明通道:“在后院休息。”
王中琪沉吟一下道:“那就请钱知县通禀一声,王中琪求见。”
钱明通微微一想,就知道王中琪不大肯定他的后院是不是真的有仙人在,因此出言试探,道:“将军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王中琪自然不担心钱明通趁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