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安带着赢臻往侧面偏殿的后方走去,原来武宗的宫殿后方另有乾坤。两人穿过昏暗的偏殿,瞬间一道刺目的光芒直奔赢臻而来,赢臻下意识的便要伸手挡向眼睛。怎料姜幼安把赢臻正要举高的手臂给拦了下来,说道:“赢臻直视前方,此入口悬挂有我人族祀院的鉴心镜。历届新生都需直视此镜,让其鉴别是否为我人族,通过后方可入内。”
赢臻听到姜幼安的话语后,立即抬头向悬挂在上方的鉴心境,在刺目的光芒下,泪水从赢臻的眼角滑落,但少年依旧不曾躲闪。直至鉴心镜散发的光芒渐渐消失归于平静。姜幼安此时走上前,让你赢臻闭眼稍作调整。而后说到:“鉴心镜已将你的瞳膜录入,此后你可自由从此处进出。”
听到瞳膜二字,嬴臻开口问到:“师兄,你所说的瞳膜为何物?我怎未曾听说过?”
姜幼安向闭着眼睛的赢臻解释道:“这是用来区别我人族与荒妖族的依据,天武501年曾有荒妖十二王族之一的大渊献一族,仰仗其一脉所传承的天赋神通吞噬,寄生于我人族体内,吞噬同化混入祀院,窃取情报。”
赢臻听到有荒妖王族曾混入祀院窃取机密,便问道:“那混入祀院的荒妖王族,可曾对我人族造成损失。”
姜幼安有些黯然的答道:“天武510年间的凉州战役,我族边军镇渊军的主力被荒妖十二王族之一的大渊献族在凉州设伏,死伤惨重,武侯重伤,副将亡五人,参将全亡。军卒只有武侯所属的亲卫营突破包围,但也十不存一,凉州半数之地沦陷。”
赢臻听闻此言,气愤的说道:“原来天武510年间的凉州大败竟是此等缘由,可恶的大渊献一族。”
“此役过后,议会调查因由;发现皆因混入祀院的大渊献族的奸细已官至镇渊军参将。他与大渊献族制定了那次伏击,里应外合。”姜幼安说到。
赢臻又问到:“那鉴心镜与这有何联系?”
姜幼安回道:“经此事件,我人族痛定思痛,无数先贤前赴后继远赴镇渊塔,狩猎大渊献一族,其中我祀院器宗一人研究发现荒妖族与我人族瞳孔的差异皆在于瞳膜,因此悟得神通瞳术,炼制宝器鉴心镜。用于分辨识人,此后再无荒妖奸细混入祀院。”
此时,赢臻已从方才鉴心镜的后遗症中恢复,眼睛再无酸涩与痛感。
看到睁开眼睛的赢臻,姜幼安说到:“走吧,为兄带你前去办理入院所需。”
二人通过鉴心镜,走过一处暗门后,眼前一片开阔。
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还有美丽的池沼,桑树竹林之类的。纵横交错的道路上皆有往来者,身穿各色便甲,不过左胸前皆系有武字胸牌,朱红色的武字好似龙飞凤舞般盘旋于黑色木牌上,显得煞气十足。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座在正中央的演武场,从中传来兵器的碰撞声、观者的叫好声、以及败者懊恼的叫骂声。赢臻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传说中的桃花源,只不过后方秦岭蜿蜒盘旋、横亘于此。让这座桃花源不被众人所知。
姜幼安看着赢臻打趣道:“是不是感觉自己来错地方了?这里与你想象中的是否天差地别?”
赢臻不知该如何回答姜幼安,只得用自己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吃惊,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的赢臻让姜幼安笑出了声。
“哈哈,你先在此等候为兄,待我前去找一熟人,将你交付于他为兄方可安心离去。”姜幼安笑着说道。
“谢师兄。”赢臻抱拳谢道。
姜幼安心安理得接受了赢臻的道谢,便转身前去寻他口中所说之人。
赢臻看着眼前的景象,暗道:“谁人能想到这武宗之内,竟有此等乾坤。那其他四宗又是何等景象啊。”
赢臻站定在此处,左顾右盼,等待着姜幼安。
离去的姜幼安一路急行,待走到一处门前悬挂有“熟睡中,勿扰”字样的房间处,他便推门而入。房间内传出了叫骂声:“何人敢饶你付哥午睡,莫不是不识门前之字!”
“付朝阳,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又皮痒了,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过得挺舒坦啊”姜幼安的话语从中传出。
“啊,幼安哥你怎么回来了,幼安哥你下手轻点。疼,真疼。我错了,幼安哥。”房内传来了一阵求饶声。
“赶紧起来,我带你去见新来的师弟,莫要误事。”姜幼安说道。
“哪里来的新人,竟劳烦幼安哥来一趟,让小弟我见识见识。”屋内之人贫嘴道。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起来,就别怪为兄不客气了。”姜幼安恶狠狠的说道。
只见屋内之人,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抱着姜幼安的胳膊说道:“幼安哥,赶紧走莫要让那小兄弟久等,显得我付朝阳不懂待客之道。”
赢臻看着眼前的景物,眼睛都酸涩了,念叨着姜师兄是去哪里了啊?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遇见熟人了。
赢臻便自己朝姜幼安离去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十步,便看见姜幼安的身影出现在眼中,只不过好似有一只大马猴挂在他的臂膀上,赢臻嘀咕道:“姜师兄不是说去找一熟人吗?怎么是一只猴子啊。”
待姜幼安走近了,赢臻才瞧见那个大马猴原来是个瘦如麻秆,面若黑炭,双臂过膝,身高九尺的汉子啊。
姜幼安看到到赢臻向自己走来,便赶忙让如大马猴一般挂在自己臂膀上的付朝阳下来。
待三人碰面,赢臻向二人行礼说道:“见过两位师兄。”
与姜幼安同行之人看着赢臻问到:“你怎知我是你师兄啊?”
赢臻答道:“方才姜师兄,说去寻一熟人,那肯定是宗内老生了,赢臻叫一声师兄,乃是应该的。”
姜幼安在一旁向赢臻介绍道:“此人和我同为武宗天武1014年生,名为付朝阳。因未通过武宗出师测试,所以留在宗内续读。以后在武宗你有任何不解之事,都可询问于他。”
旁边的付朝阳听到姜幼安如此介绍他,赶忙向赢臻说道:“师弟,你可别听幼安师兄瞎说,我可不是因为成绩不佳,我留校是为了爱情,你可知文宗1015届的女神卓娇,为兄可是为了与她比翼双飞才留宗一年。说了你也不懂,待改日为兄为你引荐一番,你便可知什么是天仙下凡了。”
赢臻有些懵圈,此人言语与他的相貌一样,怪异之极!
姜幼安在旁笑着向赢臻说道:“不用理会他,成绩差与人家文宗卓娇有何关系,还因为爱情?简直一派胡言!赢臻莫要听他胡言。”
付朝阳在一旁朝赢臻挤眉弄眼,好像在说;等姜师兄走后,为兄传授你一番,赢臻顿时愁眉苦脸,怎么刚来就碰见此等人间奇葩,不过,姜师兄引荐的估计自有其长处,心性肯定不会太差。
姜幼安在旁看着神情各异的两人,嘴角荡漾出笑容。对着付朝阳讲到:“赢臻入我武宗的事宜,还有些许流程未办,找你来就是为了此事。”
付朝阳拍着胸脯说道:“小事,小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将举荐文书给我,我去给你办,你和幼安哥在此等我片刻。”
赢臻看向姜幼安示意可以举荐文书交予此人,姜幼安将自己举荐文书交给付朝阳,并向其致以谢意。
付朝阳笑着接过赢臻递过来的文书,向其说道:“放心,为兄去去就回。”话音未落,此人便飞奔而去。
看到此人奔走的样子,赢臻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姜幼安此时看到赢臻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付朝阳离去的样子实在太像大马猴了,甩着自己的长臂一摇一晃。
姜幼安率先止住了笑声,向赢臻说道:“以后你见多了,就习以为常了。他就是行事比较浪荡,言语也颇为怪异,因为此事,刚入武宗时,被不少老生按在地上摩擦教育一番。但此人心性刚正不阿,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以后你便会明白。”
此时赢臻终于缓过神了,向姜幼安说道:“能和姜师兄结交之人,肯定乃奇才。”
赢臻和姜幼安便在攀谈中等待付朝阳,姜幼安向赢臻交待了在武宗中的一些禁忌之事。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付朝阳便飞奔而来,赢臻看到他的模样又想发笑,但觉得不太合乎礼数,毕竟为了自己入院之事,此人忙乎了半天,但从赢臻涨得通红脸上,便可察觉出端倪,忍得是十分幸苦。
付朝阳飞奔而来,双手扶膝喘着气对二人说道:“一切已安排妥当了,举荐文书已存入武宗档案房,入院手续也已完成,生活用品也都领了,放于师弟的房间中了,师弟只需跟我前去便可。”
姜幼安问到:“赢臻的房间号多少?与何人同住?”
只见付朝阳抬起头咧嘴笑道:“甲第250。”
姜幼安顿时摸着额头说道:“我走之后你一个人住啊,宗内没安排他人与你同住?”
付朝阳说道:“安排了啊,但住了几天都申请换房,所以现在我一个人住。可能他们不想与我这般优秀之人同住,有些自惭形秽吧”
姜幼安有些无语,便说道:“赢臻我就交付与你了,替我照看好他。我还有事,需前去议会。”
付朝阳说道:“交给我就对了,我绝对把他培养为武宗美玉。”
姜幼安转头便向赢臻说道:“为兄有事,需先行一步,你随你付师兄前去即可。”
赢臻与付朝阳向姜幼安行礼道别。
在前去甲等250房间的路上,付朝阳向赢臻说道:“你可知我与幼安哥,在武宗的别称?当时我两风头无二,他乃武宗美玉无瑕,我乃是阆苑仙葩。厉害吧。你放心我会将你培养为第二个武宗美玉。”
赢臻此时心中大喊:“阆苑仙葩?我看你是武宗奇葩吧!我能不能换个房间啊!”
只见二人前行的背影,一个兴趣盎然,一个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