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盈,金发女郎,易生的前女友,家境殷实,研究生毕业,年30岁,为人骄傲任性,对易生爱之深恨之切,发誓,她得不到他,别人也休想得到。
“如果你不想我去公司找你,就到楼下的咖啡厅来见我。”许盈盈自有办法搞到郑芳芳的电话号码,目的就是将她赶出白青科技,离开易生。
郑芳芳不愿将与许盈盈的个人恩怨带入到公司,便羊入虎口,立即前往赴约。
“你到底想干嘛呀,许小姐?”郑芳芳对许盈盈真可谓厌恶至极。
“离开易生的公司,我以后绝对不打扰你。”许盈盈懒得拖泥带水,“只要你离开,你的损失,我会补偿你,十万够吗?”
郑芳芳不是郑芬芬,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不择手段,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找个工作不容易,易老板是个好人,给了我工作,我弥足珍惜。别说十万,二十万我都是不会答应的。”
“看来你眼睛还挺贼的,你想要的是易生和他的公司吧,目光长远。可是你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子,真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你的工作不过是易生同情心泛滥施舍给你的。”许盈盈字字句句,无不嘲讽。
郑芳芳怒火中烧,赫然起身。“哼,你求老板施舍,老板还不搭理你呢,你比我还不如。”
扳回一局,郑芳芳立马落荒而逃。
“这么沉不住气,实在太好对付了。”许盈盈不屑一顾地笑道。
易生上次出差回来送给郑芳芳的礼物,郑芳芳一直没有拆包装盒,因为她碍于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不敢拆开;同时想到自己对易生的欺骗,她不想拆开。
这天,她再次看见了那个礼物,安然无恙地躺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纠结再三,想到在许盈盈那儿受的气,一怒之下开启了。
原来易生送给她的是一条项链,那项链上镶着一颗圆润光亮的珍珠。首饰盒里面附有一张小纸条,上写:最初珍珠也不过是一粒平凡的沙,无意间闯进了一枚蚌的怀抱。蚌收留她,免她流离失所,将她谨慎收藏。他忍受她的挣扎,忍受她的蜕变而带给他磨合的痛,最终,沙酝酿成一颗华美的珍珠。
这段优美动人的文字是易生看了众多关于珍珠的资料后,最喜欢的一段,便亲自抄写下来,装入盒中,一并送于郑芳芳,其中深意可想而知。
郑芳芳因做过编辑,有些文采,但并不是感情细腻之人,见此段文字,甚是喜欢,但理解方面差强人意。
易生回来后,她戴着珍珠项链迎上去,说:“谢谢你的礼物,我特别喜欢,还有那段文字,我深有启发。”
“有何启发,说来听听。”终于看到意中人戴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易生倍感惊喜。
可是郑芳芳的理解就不那么尽如人意了。“就如同‘玉不琢,不成器’的含义一样,需雕琢自我,才能完美蜕变。这同时让我也想到了那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易生写这段稳住赠与她的初衷可不是如此,他希望她能够投入他的怀抱,由他帮助,越来越好。她曲解了他的意思,他虽有点小失望,但越发地欣赏她的单纯无知。
“珍珠预示着幸福与美好,芳芳,你记得一直戴着它。”易生看着她脸上灿若莲花的笑容,十分欢喜。
郑芳芳将小纸条折叠好后放入首饰盒,笑嘻嘻地保证道:“项链我会一直戴着,这张纸条我也会一直收藏,如此可好?”
易生自然乐意,趁机说:“记得你的这句话,别忘了,如果哪一天我没看你戴着这条珍珠项链,那你可就食言了。”
“我戴着,我戴着。你这一说,我还敢取下来吗!”郑芳芳乐呵呵地笑着。
妹妹攀上了高鑫这个优质钻石王老五,从狭小的出租房搬进了敞亮的公寓,那感觉就好比丑小鸭纵身一跃飞上了天空,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白天鹅。
最失落的不是姐姐郑芳芳,而是隔壁房间的蒋安怡。蒋安怡买了一提雪花啤酒,深更半夜敲响了郑芳芳的房门。
郑芳芳被吵醒,开门问:“安怡,多晚了,你不会才回来吧?”
“喝酒吗,我心里难受。”蒋安怡未经郑芳芳的同意,抱着啤酒挤进了门。
郑芳芳无可奈何,耐心询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说?你说吧,我听着。倘若你没什么说得,那么我就不打扰你喝酒了,我睡我的觉。”
“别呀。”蒋安怡扒开一罐啤酒塞到郑芳芳手中,请求道:“你别睡,你睡了,我怎么办啊?”
“我不睡,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了?”郑芳芳同百合妈妈一样善解人意。
蒋安怡一边喝酒,一边诉说:“芳芳姐,我是你妹妹的同学,但我感觉跟你比较亲近。你们来上海时,我有个不错的男朋友,得意极了。可是现在呢,风水轮流转,转到你妹妹那儿去了。她傍上了有钱人,该她得意了,连搬走都不与我道个别。”
郑芳芳替妹妹开脱道:“不是她不跟你道别,而是临走的那天,我跟她闹了矛盾,将她气走了。”
“没事没事,但愿她不要跟我一样,被人抛弃。在上海,年轻的小伙子找不着女朋友,因为我们看不上一事无成的人。三十多岁未结婚的成功男人,一抓一大把,可是他们太容易始乱终弃。上海的男人们啊,你们都怎么了?”
生活在上海的小女生,总是有很多的无奈和悲哀啊!
郑芳芳昏昏欲睡的模样,哪里理解得了她对现实的认知,只是劝道:“放下王翔吧,重新找一个,你还这么年轻呢!”
蒋安怡突然瞧见了郑芳芳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惊讶地问道:“那颗珍珠真好看,一定特别贵吧。”
“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这项链值多少钱。”郑芳芳困倦不已,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蒋安怡一脸羡慕,深有感触地地说:“不管这项链值多少钱,哪怕它一文不值,你既然收下了,就一定要好好珍惜它,不然你就辜负它了。”
“我必须得珍惜呀,因为我答应了这项链的买主,一直戴着它,再也不取下来。”在郑芳芳的世界里,没有秘密,没有忌讳,没有防备。
蒋安怡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幸灾乐祸似的,说:“芳芳姐,没想到你被区区一条项链就给锁牢了,送项链给你的那个人也忒厉害了吧。”
“别瞎说,喝够了没,赶紧睡觉去,明儿还要苦哈哈地去上班。”郑芳芳没好气地将她赶了出去。
但是,郑芳芳睡意全无、难以入眠了,她辗转反侧,心头不安,扪心自问:“我是不是不应该收这条项链,我到底是有夫之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