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曾经看过这么一句话:当爱情不在的时候,请对他说声祝福,毕竟曾经爱过。
姐姐终于对自己的离婚愿望付诸行动,上次托百合妈妈前往张家洽谈离婚事宜,但似乎百合妈妈并没有动起来,于是她拟了一封别离信寄了出去,信的内容如下:
如果爱,请深爱;若不爱,请离开。我不爱你了。
我们离婚吧,我不知你是否如同佚名的《离婚》中所写的那样,“曾经年少入围城,今朝得脱喜洋洋”。当然,我希望你是如此。
问我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渴望解脱,渴望自由,望君成全。
你爱我吗,你不爱,因为我从未感觉到你的爱。我们何必再自欺欺人,明智的放手,胜过盲目的执着。
所以,我们离婚吧!
离婚,可不是儿戏,相比于结婚,同样的重要,毕竟也是人生最重大的抉择之一。
郑芳芳的老公张江龙的确不爱她,但绝不会同她走到离婚这一步上去。因为他十分好面子,当初娶她不过是因为天鹅配蛤蟆,令他倍有面儿。所以,他给郑芳芳的回信简明扼要地写着: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这个软硬不吃的混蛋,真想毁了我的一生吗?”郑芳芳看着回信,深恶痛绝地骂道。
四肢并不发达,不知头脑为何如此简单,郑芳芳在信封上的寄信人地址一栏直接写明了自己所在公司的地址,以致于张江龙已经知道了她所在的单位。于是,张江龙虽然写了回信,但是在张父的逼迫下,他还是踏上了上海寻妻之路。
好在张江龙并不是泼皮无赖,在到达白青科技公司门口后,给郑芳芳打去电话:“我在你公司外面,是你出来见我,还是我闯进去找你?”
郑芳芳正在清心养神地研究茶道,忽接此噩耗,惊吓得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办公桌前,易生正聚精会神批阅文件,听到电话铃声响,抬头望去,发现郑芳芳一脸惊惶不安,深感疑惑。
“我马上出来,你千万别进来。”郑芳芳丢下一桌子的茶,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易生抛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到茶桌前,端起一杯茶喝了口,微微一笑,说:“有进步。不过这丫头急忙忙地见谁去?”
郑芳芳跑出公司,一眼望见了张江龙,急冲冲地将他拉到墙角,怒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不希望我的私事影响到我的工作,拜托你以后远离我的公司。”
再弱小的女人面对离婚的纠纷,都会被逼无奈变得强悍,平日里软弱无能的郑芬芬,只要见到感情破裂的丈夫,就像温顺的猫咪发了狂似的,脾气暴涨。
张江龙一脸冷漠,说:“我来,并不是我向来,而是被爸逼的。他竭力反对我们离婚,劝我来接你回去。”
“哼。”郑芳芳冷笑:“张江龙,你就是这样,十足的妈宝男,听完妈妈的话,还要再听爸爸的话,什么时候你能够独立自主地生活,什么时候你才是一个人一张嘴,向我传达的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意愿。我真的累,我的丈夫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多个人的组合。曾经,我有很多的事情渴望讲与我的丈夫听,我也有很多的烦恼迫切地希望向你倾诉,可是,你不是一个人。夫妻本是最亲密无间的人,你本是我最应该信任和依靠之人,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不是一个人,我无法完全地信任你和依靠你。而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不想要一个我不能信任和依靠的丈夫,离婚,是迟早的事,没必要拖拖拉拉,彼此伤害。”
张江龙话语较少,沉着冷静地听完郑芳芳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郑芳芳第一次触碰到了他的痛点,他也不愿意做妈宝男,美其名曰为孝子,但实质反映的是一个男人的懦弱无能。所以,郑芳芳的下场便是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她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来自丈夫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婚姻两年,张江龙从未对妻子动过手,不管两人之间有多少有多大的矛盾。而今日,这一巴掌,击碎了郑芳芳的心,郑芳芳不会再顾及夫妻情分,狠心坚定地说:“从此时此刻起,往后余生,我郑芳芳再也不是你实质上的妻子,如果你坚持要一个名存实亡的妻子,随你的便,但我,不会再把自己当作你的妻子。分居两年后,法院自会叛离。再见,不,再也不见。”
张江龙愣在了原地,他懊悔自己居然对一个女人动了暴力,无论孰对孰错,家暴不是一个君子所为,是遭人唾弃的解决问题方式。
郑芳芳扭头走了,但她哭了。对一份婚姻的舍弃,对心地善良的女人而言,是无比艰难的抉择。在舍弃婚姻的过程中,还要遭受痛苦的纠缠,是一个女人人生中莫大的悲哀。
尽管抹干了眼泪,郑芳芳哭过的痕迹依然被易生收在了眼底。易生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在茶桌前陪伴伤了心的可人儿。
“生活嘛,难免有些不开心的事,总会过去的。”易生温暖地开导她。
郑芳芳内心坚强的堤坝终于溃塌,抑制不住决堤而出的悲痛,哭得稀里哗啦,一句话也不肯说出来。
易生心疼不已,坐到她的身旁,不停地给她递纸巾。
他不问她发生了什么,既然她不想说,就有不想说的理由,何必去问,何必去揭开伤疤,何必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呢。
郑芬芬不想隐瞒离婚的事,但她思前想后,决定让谎言继续下去。因为易生是她现在悲惨生活中唯一一颗救命稻草,她不能松手。
她不能松手,只为留在上海,可是上海在她的心目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比自己的良心更重要吗?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清楚地认知道:因为生活,需要金钱;因为金钱,需要工作;因为工作,要靠易生。
没错,因为生活,需要金钱;因为金钱,需要工作;因为工作,要靠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