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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刘豫称帝 (2)

这些话句句落在赵信的心坎上,一阵大热;“这位刘姑娘才是我大宋的巾帼英雄。”

刘豫大怒道:“你住口,你再胡言乱语,休怪爹要惩罚你。”刘香蝶道:“即使爹要惩罚我,我仍是要说,女儿不能眼看着爹一步步的错下去,最后为世人痛骂唾弃,爹若及早回头,还来得及……”但她一句话未说完,刘豫已“啪”的挥手在她脸上掴了一掌,刘香蝶俏白的脸颊上顿时落了五道血红的指痕。

刘香蝶捂着肿胀痛脸,道:“爹,女儿今天一定要说,你纵是打死女儿也没用……”

赵信暗道:“这刘姑娘性子执拗,只怕刘豫恼怒之下当真要一掌打死了她。”果然刘豫见她又絮絮不停,生恐惹得完颜雍等女真人不快,蓦地抬手往她头顶拍下。赵信和白狐女一声低呼,欲救已然不及,不忍看她丧命其父掌下,转过了头去。

忽然一块木皮“嗖”的打至,刘豫急忙缩手,跟着一声音传了来:“刘堂主何必为了讨他人之欢而杀自己女儿?莫非这女儿不是你亲生的?”

刘豫一怔,抬起头来,远处府门中现出了一灰衣人,手中还提着两块木板,赵信和白狐女侧头一看,竟是柴永崎提着王念经和耿京来至。

刘豫和完颜雍等黄龙府人马见他木板上提着两个动也不动之人,均是奇诧。

刘鳞叱道:“哪里来的老家伙?不去讨饭提着两个死人来干什么?莫非是来添晦气?”身子一纵,落到了柴永崎跟前,伸手抓向他当胸,要将他掷出府去。但用力一提,却如提千斤巨石一般,纹丝不动,脸色登时一阵尴尬。他应变也快,立时变提为拳,手臂微缩,以寸拳击在柴永崎心口。

这寸拳出拳距离不远,然劲力深厚者也能达到直拳猛击的效果,最是让人腑脏易受暗伤。哪知刘鳞这一拳过去,一股力道反撞回来,震得他臂骨欲断,连退了数步,那老者则安然无恙,这才暗然心惊,喝道:“老家伙,你来干什么?”

柴永崎将木板放下,合什行了一礼,对刘豫道:“老朽前来一是为劝刘堂主莫变节投敌;二是请刘堂主放了这数千群雄;三来为找一个人;四是欲救这位姑娘一命。”说罢向刘香蝶一指。

冷魂四煞道:“老家伙好大的口气,直视天下英雄为无物,还有第五第六么?”展开笼子,嗤嗤作响卷向柴永崎。四人随完颜雍一同入大名府,刚才大龙翔王和金裟活佛都已在完颜雍跟前露了一手,回到大金后,完颜雍在大金皇帝面前褒奖一番,二僧必定得重奖,而四人寸功未立,到时颜面往哪里搁去?是以按耐不住抢先出招一齐攻向柴永崎。

四煞笼子四周带有刀刃,不易挡接,若是击链子,铁笼也会倒转卷来,甚难拆挡。柴永崎也不敢轻易伸手,侧头转身避了开去。

四煞见四笼子相继落空,舞得更加猛了,刀刃呼呼的泛着白光,柴永崎提着两个人,左躲右闪,冷魂四煞的数十招厉害杀招尽被他化了去,连他的半片衣襟也没割下。四人在天下英雄面前丢足了大脸,心下大怒,使了一个眼色,冷无休和冷无过齐攻柴永崎下盘,冷无疑和冷无伤则取上路,四只笼子一齐来袭,教人无法躲闪,群雄一颗心也不由提到了嗓眼上。

柴永崎眼看四笼袭至,抬足一踩,冷无休和冷无过攻向下盘的两只铁笼子“啪”“啪”两响,竟被他一前一后踩扁在足下,原本盘旋的刀刃也停了下来,他的足底却不伤分毫。那两只铁笼子是数十根钢铁弯曲打造,但在他足下竟如踏草笼竹笼一般,众人无不骇色。

柴永崎随之放下耿京和王念经二人,双手一盘一带,冷无疑和冷无伤攻向上路的两只铁笼子纠缠在一起,在二人力挥之下,登时“啪”的一声各自扯断链子,擦着柴永崎胸前两侧飞转了出去,落向了殿外不见,冷无伤和冷无疑手中只提着两根光头链子,怔愣当场,冷汗涔涔而下。

冷无休和冷无过的铁笼子犹被踏在足下,二人虽奋力拉扯,仍是不能拔出来。冷无伤和冷无疑挥链卷他下盘,柴永崎才松开了笼子。冷无休和冷无过看那两个笼子时,已被踩得如薄饼一般,再也不能用了。四煞又惊又怒,自出道以来,虽曾被人毁了兵器,但从未如此落败,四人提着残笼断链,一张脸煞白得吓人,却不敢再扑上前。

金裟活佛认出了柴永崎,道:“让老衲再来会会你。”他当年败在柴永崎和蒲燕阳手上,一直郁郁不乐,此时得见敌手,立时来了精神,袈裟一展,一道金光向柴永崎裹了过去。

柴永崎识得厉害,双掌盘舞,将那袈裟击开。金裟活佛将袈裟缠裹于臂上,挥舞起来时舒时卷,如一面大旗相似,既可如利刃一般伤人,又可如盾牌一般挡架兵器和拳掌。二人身影翻飞,在袈裟里时隐时现,对掌之声啪啪大作,始终不停下来。

众人皆已看出柴永崎武功在辛人展之上,辛人展被这袈裟罩住时,始终突不出,被罩得昏天暗地,头痛欲裂,双目发眩,柴永崎则在这袈裟里进出自如。

顷刻间,二人已对了十多掌,双掌再一分时,柴永崎脸上胀血欲滴,金裟活佛则脸白如镜,似可照出人影来。二人皆凝住不斗,群雄已看出二人斗至重要关头,看谁先聚气运息得快些再出招伤了对方。

果然二人歇得一歇后,又一齐扑上,双掌粘在一起,久久不撤。众人均知二人在比拼内力,若是再这般斗下去,只怕双双暴毙不可,但以二人之武功,谁又敢下场将二人格开?若是中得一招半式,那是非死即重伤了。

刘鳞见耿京和王念经放在一旁,便吩咐两名大齐圣教弟子道:“且将这两个死人扔出去,别留在这儿晦气。”两名大齐圣教弟子应声走出,去搬耿京和王念经。

柴永崎一惊,撤了一掌击向那两人,那两弟子被打得吐血而死,但柴永崎撤一掌后,金裟活佛的掌力汹涌推过来,霎时打得他含血而吐,血染当胸,踉跄而退,急忙提起耿京和王念经,纵身一跃上了殿瓦。

金裟活佛和大龙翔王同时斜出一掌遥击向殿瓦檐口,大龙翔王的掌力在前,金裟活佛的掌力在后,推送着大龙翔王的掌力,柴永崎虽上了殿顶相距已甚远,仍是被掌力袭中,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金裟活佛、大龙翔王和冷魂四煞见状,飞身向檐口扑去,柴永崎足底在殿顶上疾踢,一时瓦片乱飞,向几人射来,其势惊人。几人生怕被利瓦所伤,只得各自落下。柴永崎提着耿、王二人疾奔而去。

金裟活佛等人又要跃上殿顶再追,赵信道:“柴前辈未得逃远,受伤后又提着两人,必逃不过众人,咱们阻他们一阻。”白狐女一点头,二人跃身疾上,两支利剑迳取众人后心。

金裟活佛等人未得跃上殿顶,蓦听背后剑声来袭,且凌厉之极,大惊之下忙闪避或出招抵挡。诸人见场中突然杀出两名大齐圣教弟子,惊疑不已。赵信和白狐女又在场中分剑连刺十余人,剑法妙不可言,塞北五兽和刘鳞、刘猊均受了伤。

刘豫喝了一声:“你们两个是谁?”和大龙翔王、昆仑仙翁一道去夺二人之剑。赵、白二人虚晃一招,展开轻功向另一处逃去。昆仑仙翁等黄龙府高人疾忙追赶。

刘豫一阵惊怒,命将大名府四周围住,然后分派弟子去追捉赵信和白狐女、柴永崎等几人,务须要搜查出这五人,格杀勿论。刘鳞和刘猊遂领着大齐圣教数千弟子四处封锁搜查。群雄则被押进了大狱中。

赵、白二人甩开了追来的昆仑仙翁等人,转了一个弯后去追柴永崎,不多时,即看见柴永崎踉踉跄跄携着王念经和耿京在殿顶上一边急奔一边吐血,忙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柴永崎听得背后声响,将耿京和王念经一放,扎了个马步,两掌回头推出。赵、白二人一惊,急忙闪避,掌力过处,打得殿瓦簌簌而落。赵信忙道:“柴前辈别误会,我们不是大齐教弟子。”将脸上伪装和身上衣饰去掉。

柴永崎瞧出是赵信和白狐女,诧道:“怎么是你们?”赵信道:“我们追张觉不见,听得刘豫密谋,便到大名府来了。”一言甫毕,远处殿顶有黄龙府和大齐圣教人马跃上来搜寻几人,正不知往何处躲藏,殿下一声音道:“前辈等几位且随我来。”

三人低头看去,乃是刘香蝶,不知她如何会在这儿,三人想到她不附和父亲反宋,足尖一点,便落进了一处寂静荒院中,随她而去,推开了一间厢房门。

屋里一女子道:“可是蝶儿来看我了么?”刘香蝶叫了一声:“娘,是我。”率先走了进去。赵信等人跟进,看见一中年女子,穿着尼姑服饰,容色极是秀丽,房中暖被香衾,还焚着一炉檀香,令人神清气爽。

那女子看见了柴永崎和赵信等人,诧道:“你们是谁?”

刘香蝶道:“娘,他们不是坏人,爹已在外面由女真人封为皇帝登基了。女儿为阻爹称帝,力劝于他,他反要杀女儿,幸得他们救了女儿。”那中年女子浑身一震,过了片刻才脸色平静,向几人行礼多谢。

刘香蝶又向几人介绍其母道:“这是我娘,已在这儿许多年不出这院子去了。”

众人一惊,暗道:“啊?这是刘豫的夫人?万料不到竟闯到了她房中,那岂不是自投虎口?”那中年女子道:“几位莫慌,我与他形同陌路,他已多年不踏进此地,这儿平素只有我女儿来,香蝶在我房里绣花作诗,或是在院子里练些剑法而已。”

赵信等人才想起屋外院落荒寂,心想她是刘豫失宠的女子,怪不得在这儿青灯礼佛,略略将心放下。

刘香蝶询问各人称呼,赵信和白狐女也不隐瞒,将名字说了出来。

那中年女子和刘香蝶均是一阵惊愕,随之向赵信行礼,刘香蝶道:“原来你就是太子赵……赵大哥么?我曾在大名府中多次听到别人说你的事情,但我爹却不许别人谈论你……”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满脸喜悦之色。

赵信和白狐女还礼后,道:“刘姑娘不与父为逆,当真令人敬佩。”刘香蝶道:“你们如何知道?”赵信将群雄被擒和化作齐府兵马之事说了,刘香蝶听得半晌回不过神。赵信又转身引荐柴永崎,道:“这位是柴前辈……”却发现柴永崎已盘坐在地上疗养气息,一旁放着耿京和王念经二人。

那女子一眼瞧见王念经,浑身一震,掩口低呼起来,神情激动。

赵信道:“夫人认得他么?”那女子略一犹豫,摇了摇头,转身去找火棉等药物来给柴永崎治伤,赵信却瞧见了她两颗泪水从眼中滴落下,心想刘姑娘的母亲定然与王念经大非寻常,想起在华表山时奚自鸣所说,暗道:“莫非这位便是王念经离去的夫人?”转念想王念经的夫人如何会变成了尼姑?遂不多想。

柴永崎盘坐在地,脸色一片苍白,手足和身子簌簌发抖,衣衫被大汗湿透,赵、白二人惊问道:“前辈,你很冷么?”柴永崎不住牙齿格格作响,却回答不了他。

赵信伸手一触他掌心,发觉甚烫,如虚寒热的症状一般,知他是筋脉和内息受了大伤引起,他曾亲眼看见柴永崎走火入魔的情形,若是他发作起来,自己和师姐如何能制得住?只怕他胡乱劈打,四人均遭他毒手了。但二人功力远不及他,若为他导引真气疗伤,他真气如惊涛骇浪一般撞来,二人抵挡不住,怕都要吐血重伤,又如耿京一般了。

二人苦思无计,白狐女看柴永崎抖得越来越是厉害,原本高大的身体也渐渐弯了下去,蜷缩成了一团,忙道:“信儿,我们且试试为柴前辈疗伤罢。”

赵信点了点头,坐到了柴永崎身前,一手抵住他膻中穴,一手抵住他气海穴,只觉这两处气府真气一热一冷,不住冲撞游走,吓了一跳:“人体内息中如何会有一热一冷两种真气的?那如何归元?嗯,看来他浑身发冷,是寒的真气占了赢面。”

转念又想:“各家各派所练的内功心法不同,真气脉络运行的路径和法子也不同,以前辈这般高深的内功,修练的法门定然非常人能想到,难道他体内本来便具有异种真气?那金裟活佛真是厉害,当世能将柴前辈伤得如此重的,看来也只有他了。”

白狐女抵住柴永崎背后“神道”和“神堂”二穴,道:“我们以神女派的运气之法先帮他驱分冷热之气,然后寒气归寒府,热气归热府。”赵信称是,两人真气前后会聚在一起后,小心翼翼将他冷热之气慢慢驱开,然后潜运寒气,将他的寒气导引入气府之中,助他气息慢慢平稳。

那中年女子则在用些银针刺进了王念经头面和胸前,刘香蝶不会治伤,将一些流食喂进了耿京口里。耿京虽然不能动弹,眼睛也闭着,然脉博尚跳,显是柴永崎此前数月之功奏效。

过了大半个时辰,柴永崎颤抖才稍稍减缓些,赵、白二人大累,如虚脱一般。刘香蝶端来些食物,分给室里诸人吃。各人吃完后又为伤者治疗。柴永崎体内果然练的是乾坤真气,与常人的大异,若不是赵、白二人练的神女剑法也是乾坤气路,如何能将柴永崎的真气复回?

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刘鳞和刘猊领着一队人马搜查了过来。那中年女子忙道:“你们不要出声。”话音刚落,刘猊的声音已在屋外响起:“伯母可休息了么?”

那中年女子道:“你们到我这儿来什么事?”刘猊道:“请伯母开一下门。”那女子道:“我已歇下了,有什么事在门外说罢。”刘猊道:“有几个人来府中行刺伯父,逃到这附近来了,问伯母看见了没有?”

那中年女子道:“你不知道你伯母平素不出屋的吗?哪里有什么人可看见?”刘鳞不出声,刘猊问话无果,二人只得领兵马往别处搜寻去了。

赵信和白狐女略松了一口气,知不可在此久留,又想和柴永崎提耿、王二人离去,转头见柴永崎脸色苍白,脸上还渗着汗珠,看来他不但不能携人离开,连自行离开只怕都难,暗暗忧心。

那中年女子道:“他们来过了便不会再来了。”赵信道:“不然,刘猊甚是精明,他进不来,定会告诉刘豫的。”那中年女子略一沉吟,道:“嗯,你说的有理,你们且随我来。”将一板壁拉开,里面竟现出了一斗室。

赵信等人一诧,刘香蝶也满脸惊奇,道:“娘,这房中有斗室我怎地不知道?”那中年女子不答理她,对赵、白二人道:“这斗室是我防不时之需自行建置的,外人并不知晓,你们躲在这室里,断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

赵、白二人点了点头,然后扶柴永崎和抬耿京、王念经进了密室里,二人最后才躲了进去,那中年女子将壁板移上,一切完绪,屋外果然已一阵脚步声大至。

那中年女子尚未得去开门,房门砰的声响,刘豫已踢断门闩跨步进来,身后跟着刘鳞、刘猊等人,还有大队齐国兵马。

刘豫黑沉着脸,道:“刚才藏在你屋里之人在哪儿?”那中年女子道:“哪有什么人藏在这儿?”刘豫逼视着她,道:“你心里还想着王念经,还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那中年女子道:“没有。”

刘豫喝道:“没有你会窝藏着他?他又怎么知道你在这儿,会找上这儿来?”那中年女子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刘豫怒道:“快说,他们往哪儿逃去了?”

那中年女子道:“我要是不说,你便一掌击毙了我不是?我在这儿足不出户,又怎知外面有谁来过?”这时刘鳞和刘猊已在房中偷偷瞅了几遍,确不见藏得有人,向刘豫打了一个眼色,刘豫哼了一声,一掌把一张八仙桌击碎,才甩袖交手于背领着人马往别处追去。

赵信听得刘豫说“你心里还想着王念经,还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时,浑身一震,待得将暗室板门打开,和白狐女走了出来后,道:“前辈莫非姓风,名讳上不下云?”

那中年女子身子一颤,道:“你怎么知道奴家的姓氏?”赵信心中顿然大明:“这位果然是令王教主耿耿挂怀于心的风不云风前辈,她跟了刘豫一起。”暗叹一声,道:“晚辈曾上过摩尼教,在山上见过王教主对风前辈念念不忘,还立了一座衣冠冢时时祭拜。”风不云再也忍不住,神情激动,流下了两行清泪。

原来这女子正是王念经的妻子风不云,风不云年轻时性情开朗,喜爱说笑,但王念经忙于反宋教务,且性子沉郁,未能时常陪伴风不云左右。一日风不云与刘豫相识后,刘豫能说会道,甚解情趣,不觉间即博取了她芳心,于是放了一双鞋子在崖顶,和刘豫私奔下了摩尼教。不过风不云弃丈夫去嫁给刘豫后,刘豫却不再如当初那般善待她,此后连娶数妾,风不云伤心欲绝又无可奈何,终日以泪洗面。二人志趣不投,日渐疏远,形同陌路,刘豫再不到她房中来。她心灰意冷之下,日日念经诵佛,心中虽也时时想起王念经,然愧歉无颜再见他,是以始终不敢去找他。这次再见王念经后,悔恨交加之余忍不住心神激荡,但王念经已不能醒转。

刘香蝶道:“我爹并不理会我娘,你看他登基这般大的事,也没有告诉我娘。”众人一阵唏嘘叹息。

赵、白二人继续为柴永崎疗伤,不多时柴永崎终于神明醒振,精神回复,向二人举手行礼,道:“多谢两位救了老朽。”赵、白二人虽然一阵发虚,头晕目眩,但也高兴之极。

柴永崎得悉眼前这中年女子便是风不云后,禁不住激动道:“老朽终于为王教主找到内人了。”原来他也从奚自鸣等人口中打探得了些声息,知道刘豫府上可能有王念经之妻,是以才携王念经而来,不想终于得在这斗室中完成了夙愿。

刘香蝶道:“柴前辈等人得以逃脱无恙,真是万千之喜,不过还有忠烈师太、剑通道长等数千群雄中毒受伤被爹囚住了,娘,我们如何救他们一救?”

柴永崎赞道:“刘姑娘英雄侠义,小小年纪,令人赞仰。”刘香蝶脸红道:“我娘从小就跟我讲些忠君爱国的故事,我也喜欢看古时奇烈忠义女子之书,但我爹和大哥却不许我看,若是发现定会缴去或是焚毁。”

赵信暗道:“怪不得这位刘姑娘这般节烈,其父兄却龌龊卑鄙,投降了女真人。他们不喜与之为谋,故登基也不让女儿到场。”

风不云道:“他们中毒可有什么情状?”刘香蝶道:“爹放之毒无色无味,闻了后便会昏倒,难以运功解得,也不知是什么毒。”

风不云道:“他们中的是摩尼教的毒药。”赵信道:“这是百花夫人之毒,刘豫从百花夫人处得到的。”

风不云道:“百花夫人是王教主的师妹,是以百花夫人所使之毒便是摩尼教之毒。”众人又惊又喜。风不云又道:“早年我嫁与了王教主,那位百花夫人伤心之余才嫁给了十三家寨百花寨寨主席百花,可惜那位百花寨主早死……”

刘香蝶虽然还不知道母亲和这位王教主之事,但也知他们以前有过一段情缘,安慰道:“娘,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要去回想了。”

风不云点头“嗯”了一声,取出一个药瓶,道:“你拿这瓶解药去给被囚住的各派群雄闻闻,就可解得他们的毒药了。”赵信不想救,然在众人面前又不便出言阻止。

刘香蝶拿着解药出门不久即面色慌张赶回,道:“娘,爹和大哥、二哥等人又领兵马往这边来了。”

风不云变色道:“他们必是寻不到柴前辈和太子等人,故而又要来查问。”

刘香蝶道:“那如何是好?”风不云道:“你们快离开这儿。”赵信道:“请风前辈也和我们一起走罢,你让香蝶姑娘放了群雄之后,刘豫不会再放过你,况且王教主生死未卜,也需你照顾。”风不云听到最后一句,道:“好,我也和你们离去。”众人遂扛抬着耿京和王念经出了院子逃走。

出了大名府后,回头看去,见风不云所居之处黑烟冒起,火光冲天,知刘豫找不到众人,大怒之下一把火要将风不云的房子烧个精光。

众人不敢走大道,也不敢骑马,只拣偏僻小路往西南方向而行。风不云和刘香蝶一路照顾王念经,希望他能醒过来,赵、白二人则照顾耿京,柴永崎元气未复,不能以真气为二人疗伤。

这一日,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大城前,赵信的眼眶一下湿润了,眼泪滚滚而落。

白狐女忙问:“信儿,你怎么了?”风不云等人一眼看见城门上“南熏门”三字,蓦地明白过来:“原来这儿是大宋的故都汴京了,太子的父皇、母后、太上皇爷爷等人正是在这儿被掳北去……”

赵信泪光模糊中,似又看见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从城里押出,他不愿和他母亲分开,拉着妈妈的手,后来终于被一个恶魔拉开了,那个小孩子狠狠咬了他一口,那恶魔竟抡起大刀要将那小孩子一刀两断,那孩子急向两旁的百姓奔去,大呼“百姓救我,百姓救我”,而女真人金戈铁马早已将京城围得严严实实……

赵信激动之下,耳畔似犹听到了百姓和母后的哭声。白狐女心里一阵悲酸,不知如何劝慰他,只握着他手。赵信将当年之事说出,白狐女问道:“那个恶人是谁?现下如何了?”

赵信擦干了眼泪,道:“那个恶人叫范琼,他当时为京城四壁都巡检使,在我父皇母后等人被掳去后,拥立张邦昌做了皇帝。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如何了。”

刘香蝶道:“这范琼我倒是知他后来的下落,他不久后又重归于大宋,做了平寇前将军,却拥兵自重,受命北伐不战而退,金军近扬州,他避至寿春,寿春百姓讥其不战而走,他恼怒之下纵兵入城杀掠。苗傅和刘正彦发动兵变时,因与苗傅交通,他也不肯进兵讨伐,朝廷派监察御史陈戬去诏其回朝,他竟命令士兵围着陈戬令其观看活剥人皮,以此来恫吓陈大人。后来终于被张浚和刘子羽等一帮忠义将帅设计杀死。”

赵信和白狐女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白狐女道:“看来恶人终其一生都是作恶的,可惜那恶贼不能死在信儿的手上。”

赵信点了点头,又向城门处瞧去,道:“当年我和父皇母后及三千宗亲百官便是在这儿被金兵掠去北地的。想不到一转眼我离开故宫已有这许多年,我母后等人也离开中原多年了……,到如今他们仍未见还,若不是孙伯伯救我,只怕我至今也仍在大漠里难以得还……”

白狐女伸过手去,又握住了他的手,道:“信儿,我们一定能迎回你的亲人的。”赵信眼泪又簌簌落下,道:“信儿也常常这般想,但大宋现今已亡国了,我还能去迎回父皇母后么?”

白狐女柔声道:“能,一定能的,狐儿我陪你去,好不?我们一起到大漠去,到那白山黑水的女真人之地去,迎你父皇母后等人回这儿,好不好?”

赵信心下大慰,也握住了白狐女的手,终于拭干眼泪,道:“狐儿,我想进宫里去看看,信儿离开这儿很多年了,不知宫里如何了?我父皇的勤政殿可有人动过了么?我母后的寝宫帘帐可有灰尘?我想进去看一眼。”

众人心下一酸,刘香蝶道:“赵大哥,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过这儿么?”赵信摇了摇头。风不云道:“太子,白姑娘,我们也陪你们去看。”

一行人过了南熏门的板桥,进了城去。城中百姓仍是汉民,但已没一人能认出当年那个在南熏门外大呼“百姓救我”的太子正回到了城中。小时的赵信在京中一呼百应风光无限,现下流落江湖,营营役役,与普通百民无异,白狐女心下不由喟然。

众人过了里城朱雀门,来到了宫城正南门宣德门,悄悄进了皇宫里。

宫中静悄悄地,殿宇苍凉阴暗,一片荒凉死寂,与赵信当年被掠出宫时一般无二,赵信抚摸着殿廊亭角,想起了当年宫中之繁华,而今人去楼空,忍不住又心下一酸:“雕楼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我父皇母后此时也已是容颜非昨了,不知他们在漠北可好?”

赵信道:“师姐曾让信儿带你回家,信儿一直不敢带你回来,其实这儿便是信儿的家了,若信儿的父皇母后不被掳去,信儿和师姐就住在这皇宫里了。”

白狐女点了点头,心下又悲又喜,道:“原来,原来这儿才是信儿的家……,我料不到信儿竟是太子,是以才催你带我回家……,信儿若还住在这儿,会娶我么?”赵信道:“自然会了。”紧握着白狐女之手,二人四目相投,白狐女低下了头,暗想:“若信儿现下还是这里的太子,我真的能成为太子妃,将来做母仪天下的皇后么?”

忽外面马蹄声大作,隆隆车响不绝于耳,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不由面上变色,赵信和白狐女忙去打探,发觉是刘豫领着数万军马来至,大惊道:“难道是刘豫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追到了这儿?”但发现刘豫并不搜寻众人,刘鳞对刘豫道:“爹,这就是以后咱们大齐国的京城了?”

刘豫心情极好,道:“嗯,这儿虽曾被大金国搜括一空,然城阙宫殿犹在,岂是大名府能比得的?”刘鳞和刘猊均是甚喜,领着兵马仰首而行。

赵信惊震住了:“刘豫要迁都来此,霸占我父皇和上皇爷爷等人的宫阙?”

过了一阵,想到柴永崎等人的安危,二人才赶回来告知柴永崎和风不云等人。风不云道:“他们既然进了故京,我们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看看。”

众人点了点头,穿过几处回廊,来至一殿院前,写着“九成宫”三个大字,正是当年蒲燕阳铸鼎之处,里面蛛网尘封,显然久无人至。

赵信心底悲凉之余又掠过一些欣慰:“故京虽然已沦陷,这些宫阙仍和当年一样,挂着当年的名字。”

白狐女凝神看去,见四周各处殿庑内分别安放着一鼎,环筑垣墙,共是九殿,奇道:“这儿怎么安着九个大鼎?”

赵信道:“当年我大宋国境升平,我上皇爷爷让黄教的蒲燕阳进宫铸了这九鼎,以庆国泰昌阜,鼎成之后放在这儿。”但想到此后不久大宋京城被女真人攻破,将上皇爷爷等一干人掳了北去,这九鼎不但不能保大宋国运昌盛,反而落了国破家亡,心底五味杂陈,不知这九鼎是福是祸。

当晚,众人便宿在九成宫中。

次日,四周传来了一些叮叮、乒乒的声音,赵、白二人又去查看,发现是刘豫的兵马在寻找什么,他们或在草地花圃间挖地,或用铁棍铁锹等物在廊柱石亭间敲击,将皇宫四处翻得不成样子。赵信心下有些恼怒:“这刘豫要将我故京捣乱成什么样子?”

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人道:“这儿不是万岁殿么?怎么变成九成宫了?”赵信等人一诧,忙躲向殿角,见完颜雍和刘豫等数十人马走了过来,金裟活佛和大龙翔王、昆仑仙翁等黄龙府高手也在其中,说话的是完颜雍。

赵、白二人暗觉奇怪:“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毛脸雷公笑道:“这几个大鼎想必是赵佶铸来贺他的升平盛世的啦,哪想得到他现下却蹲在我们大金的屋墙下享升平盛世。”众人闻言大笑。完颜雍笑道:小王还要和诸位去看一下赵佶的艮岳呢。”领着众人走了过去。

白狐女向赵信看去,道:“皇宫里也有山么?”赵信黯然道:“这是我上皇爷爷建的御花园。”

完颜雍等人穿过九成宫,即见一座假山嵯峨耸立,四周奇珍异卉,不胜计数,尽皆嗟愕不已,想不到深宫之中竟有如此幽奇。

完颜雍笑道:“此山穷工极巧,光怪陆离,天下少有。自政和七年起至宣和四年乃成,其间六易寒暑,工役至千万人,耗费不可胜计。”随之向山顶上一块大石看去,笑道:“众位可知这叫什么石么?”黄龙府诸人皆摇了摇头。

完颜雍道:“这便是赵佶特赐的‘昭功敷庆神运石’。乃赵佶的宠臣朱勔从苏杭之地远来。小王尚记得此山建成时,赵佶所写的一篇《艮岳记》。”当下如流背诵道:

“尔乃按图度地,庀徒役工,累土积石,设洞庭、湖口、丝溪、仇池之深渊,与泗滨、林虑、灵壁、芙蓉之诸山。最瑰奇特异瑶琨之石,即姑苏、武林、明越之壤,荆、楚、江、湘、南粤之野。移枇杷橙柚橘柑榔栝荔枝之木,金蛾玉羞虎耳凤尾素馨渠那茉莉含笑之草,不以土地之殊,风气之异……

“中立而四顾,则岩峡洞穴,亭阁楼观,乔木茂草,或高或下,或远或近,一出一入,一荣一雕,四面周匝,徘徊而仰顾,若在重山大壑深谷幽崖之底,不知京邑空旷,坦荡而平夷也。又不知郛郭寰会,纷萃而填委也。真天造地设,人谋鬼化,非人力所能为者,此举其梗概焉。”

完颜雍将《艮岳记》背完,众人大惊不已,刘豫抚掌而赞:“王爷记性惊人,当真是文武全才。”完颜雍笑道:“艮岳之浩繁精湛,实是普天园林之首,赵佶如此穷奢极欲,蔫能不亡?”

赵信只觉胸口处有如一支锥子刺心般疼:“我大宋亡国,难道当真是因为我上皇爷爷等人的穷奢极欲?”他也知成由俭败由奢之理,但他在皇宫时还是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是否穷奢极欲了?此后流落江湖受尽苦难,才深彻明白成俭败奢之理。

完颜雍又道:“赵佶穷尽天下之力堆砌如此园林,却不设法加以保护,砌来又有何用?若将这般心思用在厉兵秣马上,又何致于亡国?”刘豫道:“王爷说的极是。”

完颜雍忽对金裟活佛、塞北五兽等人道:“小王带诸位到此,可不只是赏艮岳。”

众人诧道:“王爷要我们干什么?”完颜雍道:“小王带众位来取一样东西。”众人奇道:“什么东西?”完颜雍道:“《龙蛇诀》。”此言一出,黄龙府诸高手、刘鳞、刘猊及躲在暗处的赵信和白狐女等人全惊震住了:“怎么?《龙蛇诀》在这宫里么?”

诸人中只有刘豫含笑不语,刘鳞道:“爹,乌禄王爷说的可是真的?”刘豫笑道:“自然是真的,不然咱们又干巴巴的迁都来这儿干什么?”刘鳞惊喜道:“这般说,爹让这些兵马在宫里东挖西找是为寻《龙蛇诀》?”刘豫哈哈一笑,道:“不错,这事乃我和乌禄王爷密谋,也只有我们两个明白来汴京之意。谁又能想得到咱们是借迁都之名来寻《龙蛇诀》?”

众人惊震过后,无不大喜,叫道:“这计妙啊,若不是借迁都之名,各路群豪发觉我们大队人马突然来了汴京,必定怀疑。”

赵信和白狐女这才明白刘豫迁都之意,震惊不已,忖道:“他们怎么知道《龙蛇诀》在皇宫里?”

刘鳞、刘猊和黄龙府众高手也有些疑惑,向刘豫瞧去,刘豫道:“刘某打听得萧洞天、张觉等五人是清风尸派的‘五方问路’,他们曾奉清风尸老之命在艮岳中寻找过什么,我想这《龙蛇诀》定是在皇宫里。”对完颜雍道:“王爷,这次刘某定能找出《龙蛇诀》来。”

完颜雍道:“嗯,不过小王现下却对《龙蛇诀》有些眉目了。”众人“哦?”了一声,满脸疑色向他瞧去。

完颜雍从怀里拿出了一只八卦图,道:“齐王的一句‘龙蛇诀,朝天阙’提醒了我,这‘天阙’不正是天子宫殿么?而小王看遍诸处殿宇,唯有这艮岳处在伏羲八卦图中最重要的位置,且与艮卦重合,小王想当年赵佶给他的这座万岁山取名字时,一定不会只是随口而取‘艮岳’二字罢?是以小王想这艮岳下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众人一时热血沸腾:“不错不错,怪不得清风尸老也派人来这儿撬石头,必定是这艮岳压住它了。”冷魂四煞道:“那我们如何到得艮岳下去取《龙蛇诀》?”

完颜雍走到一口六角方井旁,瞧了片刻,然后扫视众人一眼,道:“若小王料得不差,《龙蛇诀》便在这井下了,不知众位英雄谁肯下去捞取?”

众人看了一眼黑黝黝的井口,不知深几十丈,一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下去,最后骑羊兽钱高彪道:“那便让钱某下去看看。”他的兄长是骑象兽钱老本,绰号“无本钱”,秃着一个亮脑袋,肤色黝黑,连使眼色阻止。

钱高彪已将羊袄子脱下,露出了满身黑毛。众人将一根绳子系在钱高彪腰间,钱老本只得看着众人将他弟弟从井口处垂了下去。

钱高彪双手撑着井壁,慢慢下井,约半盏茶时分后,即碰到水面,伸手在水里捞了几下,又用脚划了一阵后,叫道:“王爷,下面什么也没有。”

完颜雍皱眉道:“怎么会什么也没有?你再往下看看,可到井底了么?”

钱高彪叫道:“没到。”毛脸雷公等人叫骂道:“你奶奶的,没到水底怎么有东西捞?”钱高彪惊道:“下面是水啦,我捞不到底。”完颜雍暗地皱眉:“须想一个什么法子让他下水才好。”随之计上心头,喜道:“龙在水,《龙蛇诀》不正好是在水里么?你快潜下去找上来。”

钱高彪闻言大喜,惧意尽去,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往井底下潜去。

赵信暗道:“《龙蛇诀》真要在水里岂不是被水浸坏了?这完颜雍多半是胡说八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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