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式大吃一惊,解下腰间之剑掷过去,叫道:“彪儿,小心些,将你平时所学的剑式使出来。”卫彪将剑接住,又尽平生所学拆御卓金华攻来的招式。这口宝剑自是不被砍断了,然他每一次和卓金华刀剑相接,都被震得虎口疼痛欲裂,最后已不敢与他单刀相接,连连后退。朱式心焦之极,几次要下场相救,均被丈夫阻住。
卓金华刀法越来越紧,将卫彪罩住。卫彪回剑一封,拼尽全力,从他刀光中突出,但卓金华刀势余劲不绝,卫彪突出来后只觉一股大力转至,不由自主打了五六个转这才勉力定住了身形。卓金华哪里容他有缓气之机?又向卫彪一轮连环急踢,他号称“铁臂神龙”,除双臂练得如精钢一般硬外,脚上功夫也甚是了得,卫彪被他踢中了数脚当胸,顿时脸色铁青,气为之浊,后退五六步后,“哇”的一口血迸出。
化龙派诸人大为紧张,秦琼枝忍不住道:“爹,不好了,大师兄被打死了,你快救救大师兄。”眼看卫彪再退两步便要跌落峡谷中,秦远华抢上前抓着他肩头,跃到一块大岩石后面去了。
卫彪见了师父,一下哭了起来,又吐了两口血,道:“师父,弟子真的不是那卓师伯的对手,弟子真的尽力了,弟子有负你的重托,你让弟子一头撞死在这儿罢……”
秦远华道:“彪儿你和他相斗,让我很好的瞧出他的武功家底来了,现下咱们再练另一门剑法。”卫彪道:“原来师父是想借弟子考量他的武功么?”转悲为喜。秦远华点了点头。
卓金华在场中负刀冷笑而立,心道:“秦远华必是提他到后面疗伤去了,这狡猾小子就是再学二十年也不是我对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眼睛不由自主斜睨向天书峡,心头一阵窃喜:“传说这天书峡中有一部天书,也该轮到我去看看啦。嗯,我要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历代掌门进去后都不见出来,他们到哪儿去了?”
他已稳操胜券,便盘腿坐下闭目养神,也不去催秦远华和卫彪出来比斗。
过了一阵,众人眼前一花,秦远华又提着卫彪跃了出来,道:“彪儿,你再上去向你卓师伯请教罢。”卓金华睁开眼站起身,想不到秦远华仍叫卫彪来战,愣是将卫彪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连一片小指甲也没放过的瞧了两遍,也没瞧出卫彪浑身上下有何异样,暗道:“便凭秦远华将这小子提到大石后面去躲一躲,再钻出来时就能打败我了?”傲然而立。
卫彪应了声:“是。”走上前,剑尖向下,做了个起手式,道:“卓师伯,师侄要再请教。”竟不再耍嘴皮子,剑尖平平直向卓金华刺出。
卓金华见他剑势也只是来得稍快些而已,并无特别之处,暗道:“我且领你两招,看你有什么新招式?”刀上也不如何使力,只盘舞交叉挡格上去。卫彪不待剑锋和他刀刃相交,招式陡变,一剑刺向了他眉心间。卓金华吃了一惊,这一招变招既快,也甚是突兀,旁人万万料不到这一招出剑方位,急忙头一偏,回刀守住门面,然后一掌向卫彪腰间击去。
卫彪闪身让开,剑刺他胸部“膻中”“巨阙”和手臂“曲池”“尺泽”“孔最”“列缺”诸穴。卓金华更是吃惊,想不到他一招间竟连攻了自己六处部位,急忙紧紧守住门户,暗道:“难道他躲到这岩石后仅仅小半个时辰,便已学得了绝顶武功?这秦远华的武功当真在我之上?”再也不敢托大,一边守住门户,一边暗暗观察这剑法的破绽。
过了一阵,他见卫彪出剑也只怪异迅捷而已,内力仍是平平,远在自己之下,又想将他手中之剑震脱,只要他失了长剑,要擒杀他易如反掌了,遂窥了一个空,大叫一声,猛地抡起单刀呼呼两刀攻出,喝道:“小子,躺下了。”
卫彪并不与他单刀相交,在他两招变招时嗤的一剑刺过去,登时削去了他肩头一大片衣衫。卓金华吓得面色立变,暗惊不已:“他使的是什么剑法?竟忒地看得这般准从我变招的间隙刺过来?”急忙回刀只守不攻。众人见他躲在一团雪白刀光里,如一只蚕儿结了白茧一般,皆惊叹他刀法之缜密。
卓金华暗暗有些自喜:“嘿嘿,我这‘灵猿刀法’封得密不透风,瞧你能奈我何?”卫彪忽叫了一声:“着。”卓金华一震,抬头看时,只见一道白光刺进了刀网里,自己无论如何封挡不住,不由闭眼悲叹:“我命休矣。”头皮一凉,手臂和手心也随之发软发凉,单刀“呛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只道性命已休,但过得片刻不见对方再有动静,这才睁开眼,胸前一阵银丝飞舞,一丝热乎乎粘稠稠的东西从脸上流淌下,伸手一摸,满手是血,吓得脸色尽白。
卫彪收剑躬身向他行了一礼,道:“师侄刚学新用,未能做到收发自如,伤了师伯,实该万死,尚望恕罪。”
卓金华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这一句话比重重打他一顿尚要折辱,心忖他新学刚用自己尚且抵挡不了,若是他收发自如,学得娴熟时,自己岂不是输得更惨?恼怒道:“你使的剑法怎么与本门的武功不同?这是哪门子歪门邪道的剑法?”
卫彪道:“卓师伯,你不是说能用剑气落雁才差不多吗?”卓、乔二人同时失声道:“落雁剑法?”卫彪嘻嘻一笑。
卓金华抬头看了看峡中层层叠叠如天书般的岩块,失神呆住:“难道这里真的藏有什么天书?他们是从天书中找到的落雁剑法?我当如何才能进去一窥?”(作者:18177079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