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帝看了欧阳梅一眼,长叹一声,道:“欧阳梅,你听说过‘炼魂珠’吗?”
欧阳梅悚然一惊,连忙摇头否认。她这几天被禁足在这凤栖宫,对外面的消息关注得就少了一点。还不知道姑姑那边已经被爆出来了,但直觉告诉她事态很严重,所以她连忙否认。
天罗帝显然不信她,喝斥道:“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前我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蛇蝎心肠!为了争风吃醋,你连自己的亲姑姑都要加害!更可恶的是,你害死云清不算,竟然连恒儿也不放过!欧阳梅,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欧阳梅连忙申辩道:“不!不是我!太子那边根本不是臣妾动得手,请皇上明查!”
天罗帝冷哼道:“如今护国公对你姑姑的死产生了怀疑,还扯出什么‘炼魂珠’来,说是她的魂魄早已被毁,再也无法投胎转世了……人们都在谴责、猜测,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欧阳梅,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吗?她临死前那一刻,守在她身边的可只有你!”
欧阳梅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皇上,这一切不都是您……”默许的。只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慕容晨厉声打断了。
天罗帝:“欧阳梅,你可知道?如今你祖父和你父兄正领着一批百姓跪在宫门口对朕苦苦相逼。朕命你立刻前去将他们劝离,毕竟你们关上门是一家人!如果做不到的话,你这个皇后就不要再当了!”
欧阳梅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当初她加害姑姑的时候,他不来阻止,原来是打了这个算盘!亏自己还自鸣得意,原来只不过是给人当了一回枪使。
只是没想到天罗帝会在事发后将她推出去顶包,是啊,这后宫可从来不缺美人。她欧阳梅死了,想要代替她的美人大有人在,就像她当初代替了姑姑一样。
欧阳梅感到无比绝望,她跪伏在床上,嘴里发出“呵呵”的怪笑声,听得殿内众人都头皮发麻。
这时皇帝却突然语气一变,沧桑中透着一丝无奈:“梅儿,朕不是要问罪与你,只是这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法吧?护国公一门大闹皇宫东门,已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了,到时候就怕南相国和北越国会趁机捣乱。”佛云国目前还没那个实力。
欧阳梅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她伏在地上,恭敬地说:“臣妾遵旨。”
皇宫东门口这会儿已经乱作一团了,尽管护国公及其家人极力劝阻,可民众良莠不齐,再加上有“油子”们在里面唯恐天下不乱地在中间添油加醋,不乱才怪呢!
守城的官兵因为没有得到旨意该如何对待这些人,不敢随意伤人。结果这些人发现对方的顾忌后,竟然上前摘了他们的头盔,争夺他们手中的长枪,把他们一通好戏弄。
这边正闹得起劲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扯了一嗓子:“不好了!皇上派人来镇压了!”
喊声透着一丝惊慌,众人都静了下来,这一静果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军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队的皇城禁卫军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有人认出这是皇城禁卫军,因为他们的服装与御林军不同,京城共有两支兵马——皇城禁卫军和皇家御林军,每支军队各有五万人马。
其中皇城禁卫军是负责京城防卫的,负责巡城、巡夜,保卫京城安危,由威远大将军曾伯信掌管;而御林军就相当于皇帝的私兵了,一般轻易不出宫,用来保卫皇帝、皇家及皇宫安全的,由护国公世子欧阳瑞掌管。
这次的宫门讨伐事件应该算是京城治安问题,因而便出动了皇城禁卫军,只不过讽刺的是,闹事者之一竟然是御林军首领,这也算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这是一队步兵,只是几个领头的骑着马,此时那领头的中年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宇紧锁,面目冷肃。欧阳瑞一见是他,便冷冷地盯着来人由远而近,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二位不怎么对付。
这时人群中就有人窃窃私语道:“呀!这不是威远大将军吗?”
凌若菲闻言不由多看了那将领两眼,发现他三十五六的样子,五官端正,面白髯美,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衬得他英武不凡。
他就是威远大将军曾伯信,小哑巴的生父?不过这名字起的可真有意思,“曾伯信”“真不幸”傻傻分不清。
这时又有人说道:“你别看他长相俊美文雅,就以为他是个温和的,事实上他的武功极高,听说仅在战王之下,连那欧阳瑞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有一个苍老一些的声音说道:“说起这威远大将军啊,我那远房侄子的外甥的婆娘在他们府上当管事,最近就听说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不管什么年代,人们的好奇心都那么重,对于小道消息永远都有热情。
那老者四下看了看,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将军府的大夫人年前就收到了一封怪信,那大夫人看完信后,人一下子就疯癫了……”
当下就有人惊呼道:“什么信威力这么大?莫非是仇家的恐吓信?”
老者摇摇头:“谁知道呢?只听说那大夫人当时发出一声怪叫,然后就将那信揉作一团,二话不说说塞进嘴里吞下了肚,唬得在场的人一大跳!”
“哦哦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揭发了她与情郎私会的事,她害怕东窗事发,这才要毁尸灭迹!”一个中男胖子脑洞大开,推测道。
“不可能吧?我可是听说这大夫人一直痴恋着大将军,当初更是会了嫁给大将军,差点跟娘家闹翻了。后来婚后多年也不曾走动,应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另一个知情人反驳道。
“别吵了!还是听听老伯怎么说吧!”有人高声叫停,于是大家一齐看向那老者,凌若菲也不动声色地往老者身边靠了靠。
只听得那老者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大夫人在吞下信之后,情绪一直处于激动状态。府里人只当她是中邪了,请了神婆来驱邪,只可惜收效甚微,听说府中连年都没过好!”
旁边人感慨道:“想不到富贵人家也有烦恼。”
那老者又道:“太医诊断是惊忧过度,大将军知道后十分震怒。怀疑大夫人是被人恐吓了,立刻派人去查那个送信的人。结果这一查才发现,街上那个给她送信小乞丐竟然不见了!”
“咦?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这两天街上的小乞丐是好像都不见了,莫非与这件事有关……”有人举一反三地推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