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感情升温很快,带她见父母,参观我的小窝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她的温顺乖巧赢得母亲的喜爱,不停的夸她是个好姑娘。从不轻易称赞人的老爷子也悄悄告诉我,找了一个好媳妇。她在这么短时间得到家人的赞许与认同,是我最开心的事,下一步计划是见小花奶奶。
后来几天,小花又带团出去,商量好等她回来就见奶奶。我的心情异常愉悦,四处打听拜访老人需要带些什么礼物。父母一再告诫我,乡下条件有限,一定要体谅小花的窘境。尽量说服奶奶进城来养老,但不能强求,因为老人都有叶落归根的执拗。我清楚的知道奶奶带小花的不易,感谢她把小花养得那么通情达理,在心里发誓一定会待她如亲奶奶般的孝顺。
她带团在外,没有时间与我聊天,微信都是她先找我。早上她会发早安,中午会说该吃午饭了,只有晚上我们才有多一点时间交谈。我说想她了,她问想什么,我说想她在我身边,每一个字都是我的深情。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才有爱情该有的样子,无论对方在哪里,总有我的思念伴随。
来来去去三个月时间过去,一直没等到合适的时间看望小花奶奶。父母叮嘱小花休息的时间常到我家吃饭,不必拘谨。阿姐撺掇我,让小花直接搬到家里来住,我不太赞同。毕竟还没见过她家人,婚前住一起这种事虽是两情相悦,但我不敢苟同。阿姐骂我不开窍,我却恪守正确的婚姻观。与小花提起此时,她很感动,感谢我对她的理解与宽容。
十二月初,小花和我请了连休,带着父母拜访小花奶奶。原打算自己开车过去,母亲仍然信不过我的驾驶技术,揪着姐夫一起去。不得不说,母亲叫来姐夫是有先见之明,大山包的路况的确不好。再怎么说姐夫也开了十年车,驾驶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大山包平均海拔有3100米,有高原反应,过来之前一周让父母用红景天泡水喝,可以避免高反症状。早上6点多出发,下午3点左右行驶到大山包乡的时候,路两旁松林婆娑,影影绰绰,起雾了。父母嘱咐姐夫车速减到每小时40迈,被迷雾困住看不清的感觉,不太喜欢。过了半小时眼前豁然,阳光普照,蓝天白云。我真以为这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仙境——世外桃源。
有湛蓝的天,澄清的湖、碧绿的草场,多么美丽的天堂。难怪小花出脱得如此美丽,原来是人杰地灵的缘故。车越往前开,路上人迹罕至,风光更加绚丽,小花高声欢呼,“奎哥,看到那个大海子没有,再往前是念湖,那里就是我的家。”
我知道念湖,是因为一个爱摄影的老师发出的照片。据他口述念湖的由来,大约说是08年,在海拔2500米的云南高原湖泊中,有人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醉人心灵的地方。它是一片水做的家园,在那里让他思念起一个人,所以他就把那里叫作‘念湖’!
下车来,母亲提醒我带上礼物。我和姐夫转到车后,果然水面宁静无波,山峦微伏,湖水清澈,土地的颜色淡红。犹如水墨写意亦真亦幻,果然闲散宜人。这么美的景色的确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
小花搀着母亲一边走一边讲述念湖的日出如何清淡秀丽,温柔如同少女的淡妆,傍晚浓艳如油画,色彩细腻丰富。
此时的山坡上湛蓝的海子边,随处可见的牛羊,骏马,还有觅食的野鹤。还有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玩耍打闹的黑颈鹤。父母夸这地方真美,早就应该过来看看。我听懂他们的意思,巴不得住在这里住下不走啦。
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正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美丽的黑颈鹤在海子的草丛里打闹玩耍,溅起老高的湖水。
小花将我们领到鹤乡宾馆,告诉我们住这里比较方便,明早再去她家。父母理解她的一片苦心,我们这么多人,仅一个留守老人一定不方便招呼我们。明早过去也好,这会天也快黑了。
晚饭吃的东川面条,金洋芋,羊肉,山茅野菜,荞粑粑蘸蜂蜜,红烧牦牛肉用的是火锅底料烧成。小花她们这里条件有限,她能想到的都已经在桌上了。母亲一把抱着她,哽咽道:“我的孩儿,苦了你。”又取下手腕上的家传玉镯,次货可是祖宗传下来的,阿姐结婚时母亲送了一只,剩下的是我的另一半拥有。
“阿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小花向我求助,我使劲点点头,让她收下老人家的心意。她收下,抬起手悄悄拭泪。看来,母亲已经视小花为奎家媳妇了。
饭后,小花安排我们住下。她邀请我去宾馆楼下散步,我屁颠屁颠的去了。夜色很美,风吹着冷。有美人相约,一切不是问题。小花向我招手,我跑过去拉着她,心里激动极了。
“小花,这里好美呀。不如我们也在附近找块地,造几间茅屋,过一辈子得了。”我是真的爱上念湖,更爱念湖边长大的女孩。
“呵呵,可以呀,只要你愿意。”她快乐的声音传得远远的。
“哇,还有回音。啊……!”我大声喊。
“呵呵,在这里尽管喊,没有人会阻止你,这就是一种身心的解脱,我好累!”她回到这里放下了所有的坚强,靠在我胸前。
“累了?这里就是你一生的依靠,什么也别怕,一切有我。”我温柔抱着她,闻到她淡淡的发香。
“奎哥,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是真的爱你。每一次见你都想告诉你,但是始终无法开口。”
“什么,说吧。”她的妩媚让我我毫无防备。
“别闹,你好好听。”她捶捶我的胸口撒娇。
“嗯”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除了外婆,还有一个当村支书的表叔,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花没有看我,靠着我继续往下说。
“大表哥叫石香华,二表哥叫石香柱,表妹叫石香玲。因为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从小我与奶奶相依为命。问奶奶自己为什么不招父母疼爱,奶奶老是说他们在外挣钱就是爱我。小时候不懂什么意思,长大一点,村子里的孩子就追着我喊,说我是克父克母的扫帚星。”她从没给我说过这样的事,听到这些,更加抱紧她。
“那年,奶奶生病了,爸妈回来看她,没想到回去不久还真出了事。奎哥你说,我是不是要灾星?我会不会连累你?”黑夜里她流着泪,泪水沁进衣服,湿了皮肤。
“傻瓜,什么灾星,别胡说。你父母那是意外,怎么扯到你头上?我妈说我家老祖宗给我批过命格,说我是什么凶星历劫,阿姐是仙女下凡呢。年纪轻轻的,又有文化怎么还迷信。”我安慰她,希望她释然。
“不是迷信,你听我说嘛。”不让她继续自怨自艾,东拉西扯的和她说话。
“回去吧,太冷了。明早起来看日出。”她幽幽的,有些伤怀的感觉。我牵着她的手,给她暖暖的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了房间,我推开窗,湖边草丛里间或飞出几只野鹤,打破了黎明的宁静。经过一夜的变化,原始的村落屋顶上已有露珠,满山的野草郁郁葱葱。日出后光照极强,露珠儿消融,滋养万物。
天亮了,优雅的黑颈鹤也醒了,浇着水梳理羽毛,在整装待发,准备开始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