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昆仑术士登时有点受宠若惊,这句话从比松居士的口中说出他一万个相信,当下笑问道:“呵呵!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啊?”
“因祝得福?”
比松居士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你无非就是跟着着了着急,又没受伤也没有中毒,祸在哪儿啊?程宗勖那才叫因祸得福,不过妙是妙到了极处,险也险到了巅毫,呵呵!”
昆仑术士并未听程宗勖提到他都经历了些什么,现在听比松居士说起才感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究竟做了什么,能得你老人家如此赞叹?”
比松居士举目望着门外巍峨的青山,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心中则是起伏不定,似乎在想如果换成自己的话有没有胆量做这样一番尝试?也许吧!但可能性不大。
“他尽管利用了分身秘术,但是敢以一身而做濒临死亡的尝试也算得上很了不起了。韩建彰和白鉴堂没有骗你,程宗勖确实被他们杀死过一次,只不过他那个分身并没有真的死掉,而是在濒临死亡的瞬间突破了圣者的境界,身体在奇妙境界中得以重生。”
“这个过程十分迅速,只这一点便足矣令千千万万的同参道友汗颜了。当然了,我们也无须妄自菲薄,毕竟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尽管时间上会有先后,但最终都将超越九重飞升梵天。只要目标与结果相同,又何必在乎谁先谁后呢!”
“说得好!”
智者的见地果然高明,昆仑术士略显颓丧的脸上顿时浮起灿烂的笑容,差点就鼓起掌来,跟着赞叹道:“您老人家的领悟确实透彻,请再受晚辈一拜。”
言罢起身,冲比松居士再次躬身行礼。以前向他行礼只是出于礼貌,敬比松居士为长者罢了,然而今天前后两番见礼都是出于致诚心,是真正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之后的一种敬佩。
“善哉!善哉!”
比松居士微笑着冲他点了点,伸双手搀扶,跟着点评道:“经此一役,你总算悟得了道之为道的真谛,只要保持住这份谦逊,今后的个修学之路将是一片坦途,再没有任何障碍能够妨害你进步了。”
昆仑术士闻言一怔,想不到自己的两番恭敬竟然换来了比松居士前后两番赞美,而且一次比一次殊胜,心生欢喜得意非风,开言说道:“所谓道之为道,即是无为而无所不为之道,是自然而然的根本道理。所谓自然,是一切道理、道德、礼法之根本,离开了自然之道,葁一切都无从谈起。”
“譬如无根之树、无源之水,树无根必然枯萎,水无源必至断绝。谈及当时当世乃至于当前之世道,又无论何人于何时何地,言必称理,言必称本。本若不明,理必不通,理不通而不能行于世,世之不行则必至于礼法崩坏,礼法既崩则世道倾颓人心不古。”
“若要人心皆向善,道之为道是关键。心中有道,人的一切思想、念头,言语、行为,以至于穿着打扮才会顺其自然。生活合于自然,则一切受用自然增长,福泽绵延无有穷尽矣!福泽无穷,更增善德,则得道之日可期。”
说完之后,昆仑术士再次起身第三次向比松居士行礼,郑重其事地说道:“请前辈允准,待此间大事一了,晚辈要前往华夏和程宗勖一起宏扬道德礼法去。”
虽然是向比松居士祈请,但语气却相当笃定,显然无论比松居士是否赞成他都要义无反顾地前往。
旁边的俞诚宪、公孙朽木等人全都吃了一惊,想不通师叔为什么突然做了这种决定?
公孙朽木欠身进言:“师叔三思,以您的身份到异次元空间去追随一个晚生后辈,这件事情传扬出去我们今后怕是出不了门了。”
昆仑术士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样的话,你们就跟我一道,都去华夏那边好啦?”
“这!”俞诚宪、公孙朽木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大家一齐望着比松居士,听他怎么说?
“很好!很好!”比松居士当然不会反对,连连点头称善。
“昆仑啊!你终于开悟了,成功之日可期,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嘱咐的了,等程宗勖来了以后,我也不打算再收他为徒,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切搓交流吧。或许人家压根儿还看不上我这一门的修学方法呢,一切随缘吧,呵呵!”
说到这里,比松居士和昆仑术士心有灵犀般地同时站起身来,俞诚宪、公孙朽木、上官木椟等人跟着站起来,大家都随着比松居士的目光望去。
只见门外花圃前站着一群外人,最前一排中间立着一位英俊的年轻人,脸上笑容可掬,正是程宗勖。他的身边站着项尤雪和阿娜吉祥,身后站面徒弟宋少妃和明惴安。再往后看,还有阮立仁、钱晋和窦小娥,同围则是赵博财主仆五人。
程宗勖上前三步,朝屋中众人躬身施了一礼,朗声说道:“众位前辈,晚辈程宗勖有礼。比松前辈,我们这么多人冒昧前来打扰,您不会不高兴吧?”
“呵呵!”比松居士呵呵一笑,移身出门,满面春风地道:“你小子肯过来看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呃……”
他的眼里除了程宗勖外,就是他身边的两位姑娘,“但不知会梵音神功的是哪位姑娘?”
项尤雪听他果然提到了自己,脸色暗了暗,跨前一步道:“就是我啊,听说你想收我做徒弟,我可是有条件的。”
“嗯!”比松居士微笑着点了点头,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你的年纪虽然不小了,只是跟我老人家比起来还差得远。你的条件不必提了,我已经不打算再收徒弟。”
项尤雪本来还想撺掇着他和程宗勖打一架呢,想像着那场面就一定十分好玩儿,听他又改了主意不免有点失望。不过,她对于比松居士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还是很感兴趣的,声音婉啭道:“您怎么又不想收徒弟了?”
比松居士回顾了一眼身边的昆仑术士,又把目光落在程宗勖身上,可以说程宗勖带给昆仑术士的益处远非自己所能,自己如何还能厚起脸皮收人家做徒弟呢!
“和你师兄比起来,我这点修为根本不佩给人家做师父。唉,如今我也想通了,只要能将师门的秘术方法传承下去,又何必在乎有无师徒名份呢!”
项尤雪转了转眼珠,接着问道:“您的修学方法很厉害吗?能不能告诉我啊?如果师兄说好的话,就是拜你做师父也无所谓哈。”
“呃……”比松居士闻言禁不住又犹豫起来,说到底他对于项尤雪所精通的一些秘术方法还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自己刚才已经把话说出去了,此时再想收回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只是一套由师门传承下来的秘术方法,我有责任将之传下去,这才想收你做徒弟。只不过,有你师兄在这儿,想来你也不愿意再跟我学东西了。”
项尤雪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拜月者的修学方法,更觉得失望,有心追问又感到时机不大合适,扭头望着师兄程宗勖,盼他快想办法。
宗勖早就感受到赵博财等人心慌意乱的情绪,恨不得马上冲过来向比松居士求问青春不老药,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耽误时间。
“大家既然来了,不妨盘桓几日再走,来日方长,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嘛!”
也不问问人家比松居士是否欢迎,倒像他已经是幻境空间的半个主人似的。
“如此甚好!”
比松居士十分给力,立即点头称善,侧身摆手道:“大家快到屋中就坐。”
待众人进屋后,公孙朽木首先冲程宗勖问道:“程先生,你是怎么把这些人弄进幻空间里来的?他们……”
说话间用手指了指赵博财主仆,“这些人怎么过得了前面的雷电和业风两重阵法呢?”
程宗勖淡淡地道:“前辈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刚刚七煞幻阵已经被人彻底关闭了。呃,据我估计应该是那些天界败兵当中的某个人所为,奇怪的是红尘幻境中的时空并没有跟着消失,只是时间的流逝速度变得和现行世界一致了而已。”
“什么?”
公孙朽木闻言大惊,扭头与大师兄俞诚宪和三师弟上官木椟对望了一眼,二人同样感到十分震惊,难道说……
“不错!”
宗勖觉察到几人的眼神后猜到了他们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解释道:“红尘幻阵连通的就是历史上真实的时空世界,这种情况我在过去曾经见到过一次,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钱明仁那一伙了,上蹿下跳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昆仑术士插口道:“您不用可怜他们,那几个人也是活该,他们眼下在什么地方?还留在宋朝吗?”
宗勖点头道:“是啊!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办法回到过去并且把他们安全地带回来。呵,就多留几天时间让他们好好善后。”
昆仑术士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听说卢正方和蒋泽平还杀了你一次,一点都不记恨他们吗?”
这不只是他心中的疑惑,也是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心中的问题,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程宗勖身上。
项尤雪听说后很不高兴,沉着俏脸咬牙切齿地道:“谁敢杀我师兄,回头一定要他好看。”
扭头关切地望着程宗勖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放心吧,我当然没事了。”
宗勖见到大家脸上的神情,丝毫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一点儿都不介意,倒是我应该感谢他们才对。你们都知道人是不可以自杀的,其罪之大不亚于杀害亲父母,所以我应该感谢他们让我有机会再次提升境界。只不过,这种方法过于冒险,我也是情非得已,所以不建议大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