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下午,秦舒才骑着马,带着马车来接了谢云槿二人。
官道到竹林的距离有些远,且小路崎岖不平,马车是进不得的,故此秦舒翻身下马,踏着步子往竹林中走去。
不时,便就见他将谢云槿二人迎出了竹林小屋。
秦舒骑马在前引路,而离笙与谢云槿便是坐在了马车里,有车夫驭马。
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原因,一上了马车坐下来后谢云槿便就开始闭目养神,而离笙则是侧身趴在车窗边望着外面。
惠风和畅。
离笙瞧着外面那碧空万里,心里竟不由泛起了嘀咕,这几日连连大雨,让人见了就心生烦闷,今日归去天气竟又是明朗十分,似乎冥冥中有着预示一般。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谢云槿忽的问道。
爬在窗前的离笙一愣,转过头才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不用了,王爷好好休息吧,我不困,”离笙摇了摇头答到。
听罢,谢云槿轻点下头,而后又说:“有何不舒服就跟本王说,”
许是离笙也不知他竟会说出这句关心的话,也是一愣,而后又赔了个笑容点了点头。
谢云槿负伤,昨个又没休息好,所以又闭眼养神了。
马车就那么踢踢踏踏的走着,不久,离笙也觉得倦意来袭,便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趴在马车窗边假寐着。
几人行驶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就到了城中,王府门前已是有许多人迎着,杨叔南霜还有杜辛儿,以及几位嬷嬷和楚微,还有的就是从宫中赶来的两位太医院的太医,众人看着缓缓而来的马车皆都是欣喜不已,楚薇和南霜更是探头探脑的张望。
见离笙与谢云槿下了车,南霜和杜辛儿都是第一个冲过去迎人的,但可想而知南霜迎的是离笙,杜辛儿则是迎她心心念念的表哥。
“王妃……”
南霜抓着离笙的手上下打量着,眼里侵满了泪水。
而离笙也是抱了南霜一下,又再是抚着南霜的手安慰着。
她看到南霜好好的,一颗心便就放下来了一般,他没食言,至少当下还留着她二人的命。
……
“槿哥哥,你没事,担心死辛儿了,”杜辛儿上前抓着谢云槿的手臂问道。
谢云槿未答只是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又将她的手推开。
杜辛儿突然觉得自己做得哪里不对,脑子里又灵光一闪,便又转到离笙身边道:“嫂嫂可有事?可伤着哪里没有?”
离笙笑了笑对她摇了摇头:“辛儿妹妹放心,我没事!”
随着杜辛儿又故做担心的皱眉:“没事,那真是太好了,我这提心吊胆,生怕你们有个……菩萨保佑,”
面上的表情丰富极了,见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连旁边的杨叔几人都没机会插几句话。
……
“先进府吧!”
谢云槿开了口。
众人这才簇拥着进了府。
到了堂中两位太医各是一边的为离笙二人查看着。
离笙坐在大堂中由着一个太医照看着,而谢云槿许是不想让旁人看到他的伤势,就与秦舒和另外一位太医三人一同进了褚玉阁。
……
“王妃面色虽好,但实则身子骨弱得很,臣开几个补方你们按时给王妃服用调理,”
太医给离笙诊完脉郑重的对旁人嘱咐到。
“是,是,奴婢遵命,有劳您了,”南霜在一旁点头称是,又忙是道谢。
“王妃姐姐,您这几日可得好好调养,待我去我们铺子里带些补药来给你,希望你尽快好起来才是”
站在一旁的楚薇说道。
“有劳楚小姐了,本妃在此谢过”
离笙笑了笑,望着楚薇那天真的小脸又点了点头。
“真是惭愧,这几日我与我爹一直在外面采集药材,直到回来了才知王府出事,也没第一时间赶得过来看望,”
楚薇又是叹道。
不管楚薇是为了接近秦舒而亲近王府,或是楚潇与谢云槿相识才亲近王府,但总归她的这份关心与善意离笙是收得到的,也愿意纳下。
“楚小姐有这份心就够了,说来我要谢谢你如此关心才是”
离笙握着楚薇的手便就道了谢。
“王妃姐姐不用这样客气,我可是把王妃姐姐当成朋友一般,”
楚薇笑盈盈的说着,满脸的善良可爱。
……
褚玉阁内。
太医正细心的处理着谢云槿的伤口,只见他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剑眉微皱。
就连一旁的秦舒都不由得心里一紧,自家王爷身上有一些这些年打仗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而自己亦是如此,但这两年天下太平,也鲜少征战,眼前的血腥场面也淡了下来,如今自家主子负伤,便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心。
“赫临那边怎么样?”谢云槿闭着眸子问着秦舒。
而太医则是不停手中的动作在清洗着他的伤口。
“回王爷,赫侯爷那边一切安好,他的那位侍从也被独孤将军及时救了回来,听说身负重伤但命是保住了,”
秦舒回答着。
谢云槿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而后谢云槿又询问了些独孤陌搜查刺客踪迹,秦舒如实禀告,称独孤陌搜捕全城都未查出端倪,就连从刺客用得武器入手调查都毫无线索。
“王爷,老奴罪该万死,”
一旁的杨叔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又抱拳低头请罪。
他实属失职了,他没护好王府才让王妃出了府差点置身于危险之中。
“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
谢云槿睁眼开口说到,自是知道杨叔所谓何事,那日他悠哉在竹林小屋院内晒着太阳,府中侍从快马急急赶来,将一封信交于他手中,说是她留下的,而他打开那封信上面赫然写着:“此去寻夫,望勿念勿挂,归期不可测,”
得知此消息他立即派人封锁三门,终是在南遇到了她。
而杨叔必也是为了他所谓的失职而自责请罪。
“起来吧!年纪大了,别动不动就下跪,别闪了腰这王府谁来打理”
谢云槿看着杨叔说到,语气里带了些打趣,又示意秦舒将其扶起来。
他记得杨叔是他及冠封王赐府之时,宫中亲自给他请的管家,想来如今也是跟了他十年有余了,虽是有主仆之分,但他早已将府里的老人看做亲人一般对待。
随后杨叔又拘了拘身子道:“回王爷,贤安王那边也派了人来看望,托人带了口信,说是贤安王身体不适,不能亲自来慰望,”
谢云槿闭眸身子又微微倚下,边道:“让贤安王好好养身子,本王过几日再去拜访”
“是,王爷”杨叔拘手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