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离笙是从他怀中醒来的,她一抬头便是看见了他那张极好看的脸,又发现自己正枕在他手臂上,本来床又狭小,看着他侧着的姿势便就知道他肯定就这样将就了一晚上。
他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一股幽深的檀香味,此时正萦绕在她鼻尖,只是这檀香中略微掺杂了些淡淡的草药味。
离笙轻轻抬头,慢慢的将身子从他怀中往后挪,又扶起他的手欲将其拿离自己的头下,但奈何这一动作就惊醒了他。
谢云槿睁眸,看了看怀中的人儿,作为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军人,因为时刻要有警惕意识所以睡眠一直很浅,如今她这么轻轻一动便就将他弄醒了。
二人对视着,离笙只觉得自己脸颊犯烫,竟不好意思起来,而谢云槿忽的微微皱眉,这手臂被她枕得麻了没了知觉,胸口的伤也丝丝抽痛。
“你没事吧?”
离笙开口,兴许是生病的原因,声音小而软柔。
“无事,”
谢云槿开口,声音低沉醇厚。
“你……你为何在我床上!?”
离笙闪铄着眸子试问到。
“昨夜雷雨声大,本王一人睡着不适便就上了你的床”
好一个牵强的理由,一个去过许多苦寒之地的男子会害怕雷雨天气,这是万不会有人信的,就是离笙也不信。
“把头抬一下……”
谢云槿提示着怀中是似乎在想什么发呆的人儿。
届时,听了他的提示,离笙才猛得反应过来,脸又是更烫了。
“啊……,对不起”
她惊得有些无措的从他怀中抽离开来,只是怎的动作太大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额……”
谢云槿皱眉扶着胸口,这一刀是极深的,若是躲避不及时约莫是要伤心脏的,手臂又被她枕得麻木了,现在半个身体都似乎没了知觉一般,不过胜在给她枕的是左臂,若是受伤的右臂那这手怕是要不行了。
离笙又那般微愣的看着眼前人的东西,见他扯着手臂又捂着胸口,再看他的面色,离笙反应过来,他果真是负了伤,便从床上起身,忙得就去翻了纱布,而床上身子已麻木得动弹不得他见她如此,也顺着给她指明了药物的放置之处。
谢云槿起身坐在床边上,将衣服敞开,由着她给自己上药,换药。
离笙手中的动作不停,轻,且温柔细致,可这心里却是跳得扑通扑通的,他的身材,真是好极了,白皙的皮肤,显而易见的肌肉,那结实而又宽厚的胸膛……
她面色一红,正在为了自己的随意窥想而感到娇羞。
而谢云槿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棱角分明的五官竟慢慢浮起了笑容,只见他嘴角上扬,正盯着她,而巧的是离笙一抬头便就撞上了他的笑容。
顷刻间,气氛竟变得微妙。
那笑只停留了几秒便又消失,而离笙也掩下心中的慌乱:“我见外面有几个果子,我去拿进来王爷先充充早膳,”
说着,不等谢云槿回答,离笙便转身准备去屋外,可当准备踏出门的那一刻她又停了下来转身对他道:“王爷打算何时回府!南霜是否是安全的!”
“你觉得本王像是说谎的人吗?”
谢云槿反问。
离笙一愣,是啊,他也许不是那种会说慌的小人,她尚且不知道他为何留着她,可她知道如若他要杀她那她便不会在这屋子里醒来,更见不到今早的太阳,如今她能做的便就是赌,赌他的君子之言,赌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离笙回过头去了屋外,将水果洗净,切好,就又回了屋子里。
谢云槿将她切好的水果吃了几口。
此时已是晨时,太阳渐渐暖了起来,雨过天晴,屋外更是响起了种种鸟叫声。
这座小屋是他某年皇宫围猎时发现的,许是某个猎户药夫亦或是闲云野鹤之士留下的,他来时已是杂草丛生,看屋中无人,经他打理一番便就成了一个静雅小屋的模样,无战事闲下来时他便偶来居住避暑。
那时也只是当个避暑之地罢了,而如今…………
谢云槿想着又看看一旁扶额打盹的人儿,而如今……要是能有一知己,再与其归隐这山林也不是不可。
但奈何他身上肩负的又是如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