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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968(5)

在她们生活的世界里,男人们来来去去,是个如同乐高积木一样能迅速轻松地坍塌又重组的世界。屋里大多数墙面错落地悬挂着织物,门框上到处都是红粉相间的手掌印花图案,在幽暗灯光下,就好像犯罪现场里逃犯出逃时留下的血迹斑斑的手印。地板上到处散落着一块块小地毯,墙角边,有盏台灯架在一本裸体人像书上,洋红色的丝质灯罩让整个房间都渗透着一种妓院的色调。我当时并不了解妓院是什么,但那种怪异的红令人窒息,让我感到难为情。

我很少到楼上去,因为潘妮夫人的男友通常在那儿睡觉。他们有一些共性:夜间出去工作和大半夜仍在喝酒。但我常常听得见楼上的脚步声、冲厕所的声音,也注意到詹妮脸上的忧虑。

“嘘,”她说,“我们得保持安静。”

因为这些限制,我们很少在她的房间里玩耍——并不是说她房间里有很多可玩的,但是有一张吊床吸引了我,在它下面有一张静谧的蓝色大海的海报。

“我往下看,摇着床,做着梦。”她自豪地对我说,“失落的亚特兰蒂斯就在我身下的某个地方。一场奇幻的冒险在等着我。”

“你以前看过大海吗?”我问。

“没有。”她转过身,擦去镜子上的小小指纹。

“在绍德森的时候呢?”我问。

“那会儿已经退潮了。”

“你知道,它会回来的。”

“我妈妈等不及涨潮了。不过我能闻到,我想我是喜欢大海的,埃莉,我知道我会的。”

我只见过一次潘妮夫人的男朋友。当时我一个人,原本要到楼上的洗手间去,但好奇心促使我悄悄走进潘妮夫人的房间。房间很暖和,但有一股霉味,床脚边有一面大镜子。我只看到他的背。熟睡中,那裸露而结实的后背显得他有些粗野,或许醒来之后也是那么回事。那面镜子没有映到他的脸,只有我自己。我站在房里,有一会儿被左边的墙面给迷住了,看得出在那里,潘妮夫人用口红一次又一次地写着“我是我”,直到各种颜色的字迹重叠,变成了“我是我吗”的表达。那些字迹一直萦绕在我心里。

不管这个家看起来多么奇怪,想到这间房子里的种种可能,我还是惊呆了。这些与我平静的生活毫不相称:一排排带有矩形花园的连栋房屋,像坚固的椅子般稳定的日常。这个世界里,无所谓搭不搭配。这是个缺乏和谐的世界。这是个戏剧般的世界,充满悲剧与喜剧的冲突。

“有给予者就会有索取者。”潘妮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坐下来享用糖果和果汁饮料,“我是一个给予者。你呢,埃莉?”

“她是给予者。”詹妮防护地说。

“女人是给予者,男人是索取者。”这位“神使”说。

“但我父亲付出很多,”我说,“事实上,他一直在付出。”

“那他就是稀有动物。”说完,她把话题转向无人能反驳的事情上。詹妮离开房间时,潘妮夫人拉过我的手,问我是否留意过掌纹。她说自己很擅长读掌纹、塔罗牌,还有茶叶,她能读懂一切。这归于她体内流着吉卜赛人的血。

“书呢?”我天真地问。

她霎时脸红,然后大笑起来,那神情像是在生气。

“好了,姑娘们,”当詹妮回来的时候她说,“我已经受够了你们无聊的游戏了,我要带你们出去。”

“去哪儿?”詹妮问。

“惊喜。”她母亲声调极平地说,“你喜欢惊喜,不是吗,埃莉?”

“嗯。”我说,但不确定是否会喜欢她的惊喜。

“来!外套!”她把外套扔给我们,随后朝大门快速走去。

她的驾驶技术非常糟糕,毫无章法。不管有没有必要,她总像拿着锤子敲击似的按喇叭。我们后面,满是凹痕的拖车咣当直响,在转角处又被甩入人行道,差一点就碾到路上行人的脚,十分危险。

“为什么不把拖车拆下来?”上车时我就问过。

“拆不掉,”潘妮夫人启动车子挂上一挡,“焊接上了。我到哪儿,它就到哪儿,就像我的女孩。”说完她哈哈大笑。

詹妮低头看着她的鞋子。我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我脚边,凌乱不堪,有可口可乐罐、纸巾、糖果包装纸,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泄了气的气球模样的奇怪东西。

我们看见一座教堂,接着就毫无预兆地转弯进入一个停车场。

“滚开!”潘妮夫人没好气地停在一辆灵车后大喊——那辆车装饰俗丽,像在嘲讽着逝者。人家让她离开这里。她不情愿地开走了。

“看在上帝的分儿上,”她说,“他还能在意什么?”

“他不在意,”丧葬承办人说,“但我们不能把棺材抬出来了。”

我们一起走进教堂,潘妮夫人牵着我们,走在中间,身子前倾,以示悲伤。她领我们到座位去,向大家分发着纸巾。抬着头,向那些真正失去亲人的人温柔地微笑。她在赞美诗书里的角落做上记号,为唱诗做准备,然后放下地垫,跪下祈祷。她表现得流畅优雅——甚至很专业?——口中哼唱着奇怪的梦幻曲,连换气时都不曾间断。这是我认识她之后第一次发现,她好像天生就属于这些场合。

教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詹妮·潘妮拉我靠近她,示意我跟在她后面。我们溜了出去,沿着墙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我们走到一扇厚重的木门边,上面写着:合唱室。我们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一点不透气,很不舒服。

“你以前也这样做过吗?”我问,“我的意思是参加葬礼。”

“就一次。”她说,看起来没什么兴趣,“你看!”她走到一架钢琴边。

“那你有看过尸体吗?”

“看过,”她说,“在棺材里。盖子是打开的,他们让我亲吻它。”

“为什么?”

“谁知道。”

“感觉怎么样?”

“就像亲吻一台冰箱。”

她按下一个琴键,一个清脆的中音响了起来。

“也许你不该碰任何东西。”我说。

“没关系的,没人能听到。”她说着又按了一遍。叮、叮、叮,她闭上双眼,屏气凝神。然后她将双手放到胸前,又放回到那黑白琴键上。

“你会弹吗?”我小声地问。

“不会,”她说,“不过我在尝试。”她按下琴键,一连串美妙的音符将我击中,那是我听过的最美的音乐。我看着她随着节奏轻轻摇晃,陶醉其中。那种兴奋溢于言表,散发出柔光。那一刻,我看着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被推来搡去,不再得过且过,也不再用去承受那些不幸的风言风语,直到永远。她那样完整。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猜她也知道。

“再来一次。”我说。

“我做不到的。”她有些难过。

忽然,整个教堂响起了管弦乐。隔着石墙,乐声微弱,但重低音音符在我体内回响着,撞击着肋骨又反弹到骨盆。

“应该抬出棺材了。”詹妮说,“走吧,我们去看看,真的很酷。”她推开门时,我们刚好看见抬棺材的人们缓缓行进。

我们在墙外坐着等待。云飘得很低,仿佛从塔尖上便触手可及,一直下落着,下落着。我们听着那歌声。是两首歌,欢快而充满希望的歌。虽然我们都会唱,但并没有加入。我们踢着腿,沉默不语。詹妮伸手抓住我。她的掌心很滑。我没办法去看她。我们的罪过和眼泪不为我们自身存在,而是给予那天的逝者的。

“你们两个太无聊了。”潘妮夫人说,我们正坐在餐厅[26]里准备吃午餐。

她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精神,精力充沛,脸上没了早上活动时那悲悯的神色。通常来说,我会对平日里很少吃到的食物充满食欲,但那天我甚至吃不完我的牛排汉堡、薯条,也喝不完像靴子般大的可口可乐。我的食欲,随着那个人的生命,暂时消失了。

“我今晚外出,詹妮宝贝,”潘妮夫人说,“加里说他会照顾好你。”

詹妮抬头看,点点头。

“我要出去找乐子!”潘妮夫人大口咬下四分之一的小圆面包,留下了唇印在上面,看上去就好像是番茄酱,“我敢打赌你们已经等不及长大了,是吧?”

我看着詹妮。看着摆在我盘边的小黄瓜切片。看着擦拭干净的桌面。看着所有东西,除了她。

一整个夜晚,那个不足两英尺[27]长的小小白色棺材一直浮现在我脑海里。它用粉色的玫瑰和泰迪熊装饰着,如同新生婴儿般被有力的臂膀搬抬着。我从没告诉母亲我那天去了什么地方,也没告诉父亲;只有乔听我谈到那陌生的一天,它让我明白,即使是婴儿也会死去。

我们为什么会在那儿?潘妮夫人为什么会在那儿?一些不寻常的事物将人们的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而在当时的年纪里,我还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哥哥说那大概是由各种感情相互交织着的心碎。有失望。有遗憾。我年纪尚小,无法提出异议,又或者说,我还不能完全懂得他所说的话。

* * *

三月里的星期一,一列驶离西汉姆站的地铁发生了爆炸。爆炸的时候,父亲因为提早结束了他的会议,也在那趟列车里。反正他在那通简短的电话中是这样告诉我们的,说他很好,真的没事,不要担心。当天晚上,他走进家门的时候还送了我母亲一束花,给我们提早带来了复活节彩蛋。他的西服上沾着灰尘,还有在车厢地板上被踩过的印痕。他的嘴角有一小块结痂的瘀血,耳边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味——像是点燃了的火柴与烧焦了的头发味。震惊中,他咬到了舌头,再检查竟然奇迹般完好无损后,他冷静地站起来,有序地同其他乘客一起离开安全出口,重新呼吸到车厢外的新鲜空气。

那几天,他在花园里跟哥哥玩橄榄球,笑声不断。他俯身拦球,全然不顾膝盖沾满烂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向我们表明死亡离他非常遥远。然而,当我跟哥哥都假装上床睡觉又悄悄溜回楼梯上后,我们听见了父亲的呻吟。毫不夸张地说,他几乎精神崩溃。

“越来越近了。”他说。

“别说傻话。”我母亲说。

“去年发生那样的事,今年又一起,它对我穷追不舍。”

去年九月,父亲在帕克街的希尔顿酒店见一位重要客户,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枚炸弹在大厅爆炸,导致两人死亡,多人受伤。令人欣慰的是,在那紧急关头,父亲忍不住要到卫生间小便,躲过了一劫。不然的话,在那个黑色星期里,他的名字就会在伤亡人员名单里了。换句话说,脆弱的膀胱拯救了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其说自己两次奇迹般地从死亡中幸存,父亲更确信正义女神的复仇正隐隐向他逼近。他认为只是时间问题,他迟早会被关进鬼门关,成为地狱之门背后的囚徒,并意识到一切都不复存在,而生命终将消失。

足球六合彩很快成为我父亲的救生索——或者说爱好——中彩对他来说变得那样必要,某些清晨他会使自己相信这已然发生了。他会在餐桌前指着一本杂志问,今天我们买哪个房子呢?这个还是这个?而我只是看着这个自欺欺人、伪装成我父亲模样的男人,静静地伸手拿起一片吐司。以前他从未为钱烦恼过,也许那时也没有,但能中彩成为对信念的考验。他只是需要证明自己仍是一个幸运的男人。

每一周,我始终选择同样的数字:我的生日、詹妮的生日以及圣诞节,总之是对我而言重要的日子。哥哥从不选什么数字,他每次都闭上眼睛,让铅笔旋在网格[28]上自由停落,就好似别人在桌面上用杯子玩的降神游戏。他相信他得到了上帝的指引,这让他与众不同。我说是那些在晚上偷偷穿上的鞋让他变得与众不同。

另一方面,我母亲凡事都喜欢插一手。“让我看看。”她常常这么说。这时我就会叹口气,因为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她也就只是随机选取。这种随意让我厌烦。就好像一个粗心大意的人用蓝色水笔去给一个橙子上色。我很确信这是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也不会中奖的原因所在。但我父亲仍然在写着“不公开”的盒子上做标记,将它放到壁炉上,等待每周三的数字收集。每次他都会信誓旦旦地说:“到了星期六,我们的生活就会彻底改变。”

那个星期六,我们期待着生活能在橄榄球球场——看起来像其他地方一样好——的边线上迎来改变。那次正好是哥哥的第一次橄榄球比赛。在这之前,他是个只会玩板栗游戏[29]的男孩,而现在他蹦蹦跳跳,急切地等待下半场比赛的开始,就像其他正常的男孩一样,正常得让我都不习惯。在此前一年,他已经进入了一所私立学校就读,为此父亲已经搭“进去了一只胳膊与一条腿”(他说,另外剩下的为我留着)。就是在这所学校,哥哥开始变得完全不一样。他变成哪样,我都喜欢,只是担心这个拥有了正常爱好的他,是否还会喜欢我。想到这些,我就会双脚无力,感到地面就好像是会轻易碎掉的鸡蛋壳。

一名队员跑到我哥哥面前跟他低声说着什么。“策略。”父亲说。哥哥点点头,弯腰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反复揉搓。他的举动如此反常、奇怪,让我不禁为想象中可怕的后果而倒吸冷气,然而,又一次地,什么也没发生。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笼罩着我们这边的球场,早上还照射着我们的太阳此刻也显得无精打采,躲进了运动场附近高耸的政务大楼后面,令我们在阴影中瑟瑟发抖。我试图鼓掌,但一双手几乎动弹不得。我紧紧裹在那件哈里斯先生一个星期前给我买的大衣里——那完全是一次错误的购物行为,受益的只有商家。那天我第一次穿上它,当我终于挤进去之后,我惊叹于它可怕的视觉冲击,但我当时已经没有时间将它脱下来了,不得不穿着上车赶去橄榄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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