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月喉间一涩,脸色僵动,动了动嘴唇道:“你……”
原本是齐风的样子,只是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老了许多,脸上似乎还能看到皱纹,像比她的父王还人沧桑几分。
“怎么会这样?”白弦月的手在颤抖,心里莫名奇妙地巨痛无比。
齐风没有料到白弦月会将他的面具摘下来,看到女子眼里的惊愕,然后站了起来,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男子的步伐有着凌乱,似乎是极力地要逃离这里。
“站住!”身后的女子一声大喝。
齐风嘴角浮出一丝苦笑,脚步便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白弦月蹙眉,走到齐风的面前,与他对视,“你是齐风,可是你怎么会这样?”
“我……不……”是。
“闭嘴!”白弦月怒叱道,伸手扯开了男子的衣襟,看到了男子胸膛处伤痕,白弦月的声音带着一些伤,说道:“这是我的黑鞭伤过的痕迹,还好还能看到,不然等伤痕没了,证据不在,你肯定又否认了。”
“阿妩……我……”齐风看着女子犀利的眸光,一时之间,所以的话语噎在了喉间。
“谁将你弄成这样的?”白弦月的眼里伤痛不已,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心怎么会这么痛,痛到窒息,喉间似乎又萦绕着血腥之气。
齐风看到女子的异样,然后伸掌替她护住心脉,急声说道:“阿妩,你别动情绪。不然……又会吐血了。”
白弦月一掌将他拍开,怒气冲冲道:“说!到底是谁将你弄成这个样子的。”难怪这孩子一直不敢用真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齐风却明白,聪明如白弦月,一早便知道了他就是他了。只是白弦月一身懒散,懒得去深究而已。
“你别跟姑奶奶说,是你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白弦月从一开始醒来,便发现身边的侍女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还有齐风随身的侍卫飞夜,也是。
“没错,就是我自己弄的。”他突然恣意地笑了起来。只是掩不住眸光里的苦涩,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在乎他,还是因为什么?
“闭嘴!”白弦月抓起齐风的手臂,放到嘴边,张嘴便咬了下去,一直咬到皮开肉绽才放开手。
齐风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也不知痛。以她这么聪明的人,想必一开始就知道是他了。只是在白弦月的脑子里,他不应该是这副模样而已。
“程音哪儿去了?”白弦月想想这事肯定跟她那外婆有着至关的关系。
“外婆去城里,查看瘟疫余后的事情了。”他的眼里满是温柔,却不将白弦月质问的眸光放在眼里。
“把她给我叫来,是谁让她这么做的?”白弦月心又猛然在抽痛了,她居然欠了他这么大的人情。这要怎么办?难道雪月会说她欠另一个人的,竟然是他!
“是我。”齐风含笑看着女子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知道是她!”白弦月气呼呼地吼道,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她不希望自己欠齐风什么。
正如她重情得义,小时候,白雪月为了救她,从此寒毒缠身,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治好白雪月的病,甚至白雪月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她都会以全身心的爱来回报给他。
那齐风呢,想想,白弦月更是茫然了。该死的齐风,谁让他这么做的?肯定是为了她才会这样,她记得程音养了一条黑色的蛊蛇,那蛇有疗伤冶伤的功效,不过却要有人牺牲愿意将自己的血给蛇吸,不过那蛇吸的不止是人血,还有人本身的精气与元气。
白弦月平时懒得动脑子,并不代表她是笨蛋,那次与雪月相合之时,本是最关键的时候,可是齐风突然闯了进来,害得她全身的经脉重创,性命已是不保。
既然她还活着,肯定是程音的功劳,而程音是自己的外婆,必定会不择手段地要治好她。
“阿妩,不要去跟外婆说了。她也是为了你好。”齐风拉住了怒气冲冲的白弦月,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淡淡地说道:“不要太过激动了,你身上的伤才刚刚稳定住,要是一复发,到时候,我又要被蛇咬一口。”
白弦月一咬贝齿,恨然道:“谁叫你让蛇咬的?白痴!”说着,推开了齐风,素色的身影已经跑出了门。
齐风看着女子跑出去,追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她一时还接受不了?或许她在愧疚?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白弦月心知自己很需要冷静,冷静,她一屁股坐在一棵绿意葱葱的槐树下,目色深深。原来怒叱的眸子,渐渐从容淡定起来,她深知刚才一动怒,心中就闷得厉害,万一真又受伤了,齐风那傻家伙又要被蛇咬,到时候,她欠他的就更加多了。
槐树下的女子,一身雪衣,翩然如仙,长发随风轻扬,丝丝飘逸,女子目光盈盈,清秀的脸蛋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是浑身所萦绕的空灵之气,让人着迷。
白弦月伸手抱过身边的雪貂,又想起了雪月,雪月说得对,齐风对她如此,她一定会还了他的人情,再次找凤歆,给雪月续命,然后永远地生活在一起。雪貂很乖巧地蹭入她的怀里,将嘴里叨着的东西放到她的胸前。
任风将满头青丝吹起,白弦月感觉到了无力。一直坐到午后,才发觉肚子空空如已,白弦月打个哈欠,摸了摸肚子,懒懒地站了起来。
这府里本来就清静,下人不是很多,只有几个厨娘和丫环,平时也很少见人走动,不过此刻,那些人个个神色风风火火一般,好像要办什么大的事情。
一抬眼,正好看见一身华丽锦服的淮安王和陆小凤,两人还在斗嘴,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白弦月懒懒地瞟了他们两一眼,“爹爹,外公。”
两位老人顿时一愣,回过神来,刚才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女子,那样的无奈与懒散。
“妩儿。”淮安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