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月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朝他们俩摆了摆,说道:“我饿了,去找吃的。”
陆小凤一跳,挡住了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囊,然后从中掏出一颗红色的丸子放到了她的嘴边前,说道:“快吃。”
“姑奶奶说肚子饿了,要吃饭,你这老头给你吃什么鬼屁的糖?”真是啊,还以为她是三岁的小孩子。
陆小凤微微一笑,有几分的谄媚:“妩儿,这可不是药,这是你那美女外婆给你研制的特殊药丸,控制你身体的蛊毒。”
“什么?”白弦月秀眉一皱:“我什么时候中过蛊毒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谁个不知死活的败类造了谣?难道说经脉俱毁的后遗症是蛊毒?”
简直是胡说八道!
陆小凤脸色一僵,笑笑:“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他不禁拍个自己一个嘴巴,怎么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淮安王便是破口大骂:“你这老家伙,肯定是想让我的女儿不得好死是不是?”
“爹啊,你说!”白弦月目光犀利,瞟向淮安王的时候,老王爷怔然,还有几分恐惧的味道。
“妩儿,你先吃了药再说。”淮安王无奈。
“可以。”白弦月说罢,拿起药丸,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然后趁着陆小凤一个不注意,将药丸塞入了他的嘴里,然后一拍陆小凤的喉咙,陆小凤一声咳嗽,硬是把药丸给吞了下去,惊得陆小凤瞠目结舌,指着白弦月愠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良心,居然喂你亲亲外公毒药!”
“毒药?”白弦月弯唇浅笑:“你怕什么,有你漂亮老婆在,她不在让你死的。你若是再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就让外婆不管你,等你死了,她好改嫁。”
“啊,别,别。”陆小凤脸上一片惶惶。“你外婆今天回琼谷了。我上哪儿去找人解毒去啊?”
“那你怎么不跟去,难道外婆将你甩了?”白弦月嘿嘿一笑。
“还不是为了那个白雪月,琼谷的药草应有尽有,给他治病方便一点嘛。就是不知道那个臭药郎会不会真的跑去琼谷。”陆小凤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令无休可是程音的表哥啊,当然两人就快谈婚论嫁了,他好不容易死缠烂打的拆散令无休与程音。令无休一时情伤,便远走大漠。如今自己的老婆一纸信函便招他回来了。际小凤顿时觉得危机四伏。
而白弦月才不会理会陆小凤眼里的伤感,她听到雪月走了,心中难过至极,一把便揪住陆小凤的胡子,吼道:“雪月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走了大半天。”陆小凤看了一眼淮安王说道:“老不死的女婿啊,话说女不教,父之过啊。”
“岳丈大人说的是,不过妩儿从小是跟着您长大的。”淮安王脸上含笑。
陆小凤颓废地垂下了头,对白弦月说道:“阿妩,你昏迷的时候,乔无双进过房间看过你,我们怀疑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你下了忘忧蛊。今生今世,除了乔无双,不管你爱上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心脏俱痛不已,痛苦不堪!”所以雪月离开她,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啊。”白弦月说道。
陆小凤本以为她会怒气冲冲地大骂乔无双祖宗十八代,没想到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这样啊。
这样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陆小凤见到白弦月眸光里的精光,全身都有些寒冷起来。
白弦月拿过陆小凤手里的布囊,然后塞了一颗药丸放嘴里,朝陆小凤与淮安王嘟哝道:“你们继续吵架,看看我娘会不会从土里爬出来劝阻你们。”
两个老头,真无聊。
白弦月走近书房,看到男子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着些什么,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气,知道姑奶奶行走江湖,最怕欠人情了。齐风居然还这样对她。
虽说她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不过她从来都比较固执,欠人家的总要还的。如果真是中了乔无双的蛊毒,这笔帐也是要还的。
“王妃,您……”站在门口的飞夜正好撞上了她。
白弦月杏眸微扬,说道:“过来看看。”
齐风正好抬眸,与女子的眸光对上,丝丝情意萦绕眸间。他站了起来,阳光映得他的身子修长无比。“阿妩。”
白弦月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随意地将两个小蹄子搭在了桌上,轻轻地摇晃着。
她确实是没有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处于深闺,贤良淑德。不过既然齐风已经知道了她白弦月的身份,她也没必要老把自己框在贤妻这样的空框里,出不来不是吗?
随意,懒散,是她的特点。
“我饿了,想要你请我吃饭。”她淡淡地说道,眉宇一弯,如俏丽的弦月一般。
齐风听得一愣,看着女子摇晃的双足,绣着点点白梅的软鞋,看起来格外的俏皮可爱。“好。我马上让人把饭菜送过来。”
白弦月瞟了一眼齐风放在书桌上的案章,收回目光,说道:“在这里吃吗?”
“去饭厅。”齐风难得看她这么随性地和自己说话,完全不带一点儿的算计与阴谋,心中一时失措,待看到书桌上乱成一团的案章,赶紧说道。上前去拉白弦月的手,突然一怔,正要将手缩回来,白弦月却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好暖,让她迷恋的感觉。胸口却隐隐作痛,白弦月脑子一滞,不会真的喜欢上齐风了吧。想到雪月,心痛很正常,可是她迷恋齐风的温暖时,心口也泛着痛,而且会更加的痛。若不是程音给她的药丸,她此时肯定会痛得吐血了。
该死的乔无双,姑奶奶前世跟你有仇是不是?居然背地里对姑奶奶****手?看来下次打架得来真的,将他无双宫给灭了。
或者白弦月没有想过,此时只是想想,没想过有一天,她提着带血的黑鞭一步一步地将无双宫尽数灭门。她从来不会知道自己也会这么狠,却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