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弦月问道:“那齐风呢?”
“贤王没有来过。”之原大大咧咧地跑了过来,瞟见弦月凌厉的目光,语调渐轻。“听说天天在西院的侍妾那里。”
“很好!”弦月眸光渐渐如一汪寒潭,他到底在玩些什么?
门外一枝冬海棠都俏丽地开放着,半苞的花骨儿露出淡粉的色彩。寒风簌簌,花骨儿在风中摇曳一下,然后倒了下去。
弦月觉得冷气袭来,打了个喷嚏,抬眸望向站在门口的人,原来冷厉的眸光顿时化成一汪柔弱的春水般,楚楚可怜。
怡香感觉到弦月脸上的变化,赶紧扶住弦月的身体,焦急道:“郡主,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还是这丫环说话中听,弦月最喜欢床了。
“还躺?!”齐风眸间锋芒却盛气凌人,他等着这个丑郡主醒来已经三天了。
弦月垂眸,盯着右手上包裹的厚厚白纱,捏碎姑奶奶的手,姑奶奶还没兴师问罪,你倒先来了?!
“夫君。”咳嗽两声,弱不经风啊。
你丫的一来,四周都风都冷了好几度了。就算是好人,也会给冻伤风的。
弦月的手臂被强大的力量抓住,近在咫尺地狼眸阴冷地盯着她:“你是妩月郡主??”
很显然,齐风这孩子在皇帝那儿受到伤害了,回头想找她来出出气,解解压。
“夫君,你说呢?”弦月正视上他的眼眸,眸光清澈。
“你别给我玩花招!”齐风眸光深深,这个丑郡主敲打玉杯时候,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那乐声,很轻,却很有威慑力。
而且齐昊一说到这丑郡主的时候,神态有些反常,明明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来。齐昊在齐风面前,只是认真的说了一句:二哥,太女人太可怕了!
“我并没有玩花招,那天的事情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如果不是你突然一吼,将正在舞蹈的贵妃吓着,她又怎么会拐断脚?”弦月脸上平淡无波,眼神里那种骄傲与威严是不容忽视的。“不过我没有想到梅树也会倒下来。”
“郡主果然是有郡主的威严,这一点本王倒是看出来了。”不过不管她玩什么花招,他都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齐风的目的只是想将这个郡主给休了而已。对西院的女人突然容宠也是为了激怒这个丑郡主妒忌之心。好抓住她些把柄,最好是理直气壮地将这个丑郡主给休了。
白弦月始终是齐风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了,白弦月那个狂妄的女人,应该对自己刮目相看吧。
“夫君,突然前来,到底有何赐教!”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去外面放了再进来说!
弦月蹙眉,看了看右手纱布上渗出的点点血丝。她最讨厌虐待了,不过虐待男人除外。
“自然是有事,郡主才华无双,想必骑马射箭对于郡主来说也是小事。”齐风锐利的眸子划过一道深邃的光芒。
弦月冷笑,果然没什么好事,大冷的天,难道要带她去骑马射箭不成?果然贤妻不好当,况且她还受伤了呢。“夫君……”
“相信郡主定不会让本王失望的。”齐风就不信,她只是表面的这个样子。皇帝是一个多么狠厉的角色,送给他的女人个个不简单,这个丑郡主更甚!
“我尽力而为!”居然他对她不礼貌,她也没必要客气!
弦月任着齐风拖着自己走出了屋,外面的雪水轻轻地从树叶上滴了下来,突然离开房间的温暖,此时风雪一侵袭,不禁打了个寒战。
好好的觉不睡,硬是要跑到这冰天雪地里来骑马,真他妈有神经!齐风怕是呆在这帝城里太闲了。
弦月眼前的一匹黑色的驸马,侍卫恭敬地将马牵过来,送到弦月的手里。
“郡主,您的马。”侍卫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弦月一眼,眼里有担扰,有同情?
齐风已经骑上了马背,跨下的赤红马轻轻地喘着气,一道白雾升起。马脚下的蹄子不安分地踢动着,溅起地上的雪花,铿锵有力。
“郡主要本王帮忙?”齐风一双厉眼冷冷地扫向她。
女子一身绿罗的绒裙被风吹起,玉手轻执着马缰,青丝拂面,将她那半边的黑斑给遮去,雪色柔和映着她整个身体泛着柔媚的光芒。
有种蛊惑的力量,让齐风不知不觉地朝她靠近。
弦月看着这匹黑马眼中的不羁与野性,嘴角轻扬,没有经过驯服的马,齐风居然就让她骑上去,阴险程度可想而知。
“谢谢。”弦月说道,抬眸望向他,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身上,淡淡的光芒围绕身前,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男人也很嚣张!
她不露脸还好,一露脸,齐风就后悔了,伸出的手欲缩回来,哪知弦月已经将左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柔软的,似乎一捏就碎。齐风一滞,他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怎么以前没感觉这双手这么软,这么滑。让人想要小心的呵护着。
他再看看弦月另一只手上包裹的厚厚纱布,眼里的颜色深了许多。
狂风骤起,一股很大的力量将弦月拉上了马背,而另一股力量已经悄然无声地让齐风跨下的赤马痛惊,惊得狂叫起来。
齐风此时还牵着弦月的手,一时心急,一跃而起,落在了弦月的马背上。俊脸冷若冰霜,看着发狂跑远的赤红马,一声沉吼,“该死的!”
没错,你丫就是一该死的!
身后的侍卫一见如此,纷纷地跑去追齐风的马,那马可是齐风的宝贝坐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发疯,但是主子的心思不可乱猜,马跑了还是要追,就算马死了,尸体还是要弄回来。
弦月跨下的这匹黑马因为坐着两个人,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背后温暖狂傲的气息传来,弦月扬唇,看着渐渐消息在雪地里的人与马,眼里闪过一道盈然的邪恶之光。
齐风双眸深邃如寒潭,一手已经牵过了弦月手里的马缰,另一只手还是不自然的揽住了弦月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