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见他呢”伍笑也急了,为什么有事不好好说出来,“你知道你这么做,只会伤含玉的心,难道他真是你的私生子所以你不想要他了”
“放肆,谁在嚼舌根胡言乱语”
肖老爷斥喝了一句,一直沉静的双目泛起的厉色道出他对此言论的怒意,紧绷着脸,浑身展露出的长辈威严使不小心说错话的伍笑心头一颤,不自觉的敬畏起来,她爸爸发火也是这么震人。
伍笑垂头不敢对视肖老爷,消消地瞥了旁边人一眼,让木愚上。木愚低头给了她一个白眼:笨蛋。
“肖老爷,非常抱歉,我们只是心急一直说错话了,并没有什么想法,请您原谅”
木愚也没想到肖老爷对于‘私生子’一说反应这么大。如果是真,肖老爷应该会惊讶有人知道到而感到不安不自在或尴尬吧,毕竟是丑闻。他这么生气,那就不是真?那为什么他的妻子要害含玉呢?
“请老爷原谅我的口误,我没有恶意的”伍笑也道了歉,总归是自己冒犯了。
“哼”肖老爷冷哼一生扫了她们一眼抬起下巴望向前方,冷着脸还气着,只是不追究了。
木愚和伍笑对视一眼,看来肖老爷是不打算把隐姓埋名的原因告诉她们了,今天惹他不快,下次再来可能要被拒之门外了。
看来只能下猛药了。
木愚看着肖老爷道:“肖老爷,先前跟您说了含玉从明眼到晴阳再到朝阳,您知道含玉为什么要去晴阳城么”
见肖老爷不应,木愚又道:“不知老爷可知道晴阳严家”
肖老爷这才动了动眼珠,回道:“晴阳严家医者医术高明,人慈心善,美誉天下”
说到严家的大夫,肖老爷,脸色好了许多,露敬畏的神情,他妻子还托严家大夫的福才又能生育,他很感激。
“没错,含玉去晴阳就是去找严家的……”
为何?肖老爷这才正眼瞧木愚,眼中疑惑,难道含玉身体抱恙?
“他自然不是去串门的,是去要严家救命的,而一般大夫还治不了他,得严家少当家出手才行”
木愚的话让肖老爷慌起来了,严家少当家妙手仁春,听说经过他救治的人没有救不好的。可是,他也不是人人都救,也不会轻易出手,因为一般病情不用他出手,他出手治的病人,一定是非常难治的。
“含玉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没病没灾吗”肖老爷紧张的看着伍笑责问。
伍笑无辜的抬起眼看肖老爷,她说是现在没病没灾,木愚说的是之前的事。
木愚赶紧解释:“老爷放心,含玉已无碍,既然严当家出手,自是治好了,我想告诉老爷的是,含玉不是生病是中毒”
“中毒?!……到底怎么回事”
肖老爷更不安了,紧张的向前了两步,想要知道含玉到底怎么了,完全忘了木愚说的含玉已经被治好的话。看他这么紧张担心肖含玉,可见肖老爷是真关心含玉啊。
“据大夫诊断,含玉的毒是从小就接触的,毒性不强,短时间服用倒没什么,长时间服用就会不妙,毒会积累再变化成各种毒性,很是危险又复杂难解,含玉先前发作,身体时常绞痛吐血,很是虚弱,他到严家后治了一个月才有起色,不过已经解了毒,肖老爷不必担心”
“为何会中毒呢?从小就中毒……怎么回事?”
老爷一脸迷惑不解,虽然不用担心了,可他心里自责,儿子出了事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他突然就想去见含玉,但冲动一起来又很快冷静下来了。
木愚伍笑知道他已起疑,木愚又爆料了:“肖老爷可知道含玉中毒多久了吗?”
肖老爷看着木愚,问:“多久时间?”
“十五年”
“十五年?这么久,那含玉他……”他得受多少苦,“可是,我以前去明眼看望他见他身体一切都好,没有异样……”肖老爷有些不相信,他以前见儿子他很精神,没看出虚弱,不像中毒了十五年的人。
“老爷,我方才说了,这毒性长时间积累才会有大危害,含玉服用毒十五年,积累了十五年,终于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积累到含玉承受不到的极点,所以他才发作才知道自己中毒了,他这才去找大夫。肖老爷,据含玉说您十五过后就很少去看他了,那你怎么可能清楚的知道含玉的具体情况呢,光靠书信是看不出什么的”
“而且,这十五年来,何人以什么方法给含玉下的毒,您可想象得到?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含玉下毒不让他察觉,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得到含玉的信任,肖老爷您考虑考虑……”
给肖老爷放了话,木愚和伍笑就告辞了,反正效果已经达到,就看肖老爷怎么做。肖含玉一府人被杀她们没说,不想再刺激肖老爷了。
出了书房往外走,从刚才肖老爷带她们来的路出去,经过一处花园,碰到了过来散步的林姝妤等人。
林姝妤与她们正对上眼,双方都停下打量对方。
这就是肖含玉的娘,长得确实漂亮,快四十的人了却一点儿也不年纪,很有韵味,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吸引人。要不是知道她蛇蝎心肠,两女孩是很喜欢她的。
夫人身旁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看着有五六岁,长得小巧玲珑,很可爱。她就是肖含玉的妹妹吧。
这边林姝妤在想,府里什么时候有这两个女孩?还是从老爷那儿出来的。看她们虽然不是什么大美人,也是不那种娇柔做作狐媚的女子,却有另一番气质。
林姝妤正想要问话,木愚和伍笑却给了她一个打招呼的笑脸,离开了。
出了相宅,两人大口喘着气,真累人,谈判也是花体力的,还是跟有大气场的人对峙。
“口好渴,赶紧找个地方歇会,哎,真傻,我们刚才怎么不喝茶,太紧张忘了”
木愚不理伍笑的叨念,刚才她说话最多,早渴了,她也是忘了喝茶了。
“赶紧回去,含玉一定等得心急了”木愚催促,两人加快了脚步。
回到客栈,只见肖含玉呆坐在房里,情绪非常低落,见她们回来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不声不响的扫了她们一眼。
木愚伍笑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伍笑拍他肩膀,问:“出什么事了”
他没什么精神的道:“让我静一静吧”看也不看她一眼。
伍笑无奈看着木愚,摇摇头出了房间去青火那里,交给木愚,她今天容易说错话,还是不当发言人了。
青火富仁都在,两人都在看书,伍笑说富仁可以走了,让他回到他自个主人身边去,打赏了他一些钱。
富仁走后,伍笑问青火今天她和木愚出去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吗。
青火说他一直在房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含玉,我们见到你爹了……”
知道肖含玉心情不好,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木愚把今天去相宅的情况告诉了肖含玉。
“你爹还是关心你的,只是不明白他在顾虑什么”
“我知道,爹他对我很好”肖含玉轻声说着,轻轻的笑了笑。
木愚看了一会儿,见他没想要说什么,她打算出去,却听肖含玉道:“我明天就去见我爹,事情总得弄个清楚明白,谢谢你们的帮忙,今后要我自己来面对”
木愚对他点点头,她自然是尊重他的意见,然后轻轻道:“你知道你中毒和明阳城府里被害一事的元凶是谁了,对吧”
他今天一定遇到什么事了。
肖含玉看着木愚清澈的眼,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缓缓道:“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他叫常墨雨”
“那个长得很像你的人”木愚肯定,一定跟那人有关。
提到他,肖含玉眼神很复杂,嘴角动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木愚见状也不为难他,说饿了要吃饭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吩咐小二把食物摆在青火房间。
木愚,伍笑,青火,三人在房里用餐,肖含玉没来吃,他现在要消化的东西太多了,没心情装其他东西。
“青火,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以前说过会一直跟着我们,但我们都知道,这事不可能的”
木愚突然说了这话,在饭桌上她极少讲话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些伤感的情绪。肖含玉的事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他们这几个人的组合也该解散了。
绿雪已经先走了,等肖含玉的事一完她和伍笑也会离开,而她并未打算让青火继续跟着。
一想到大家都要离别,她就有点舍不得,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小姐……”青火紧张起来,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伍笑看木愚神情再想想肖含玉事件,也猜到木愚在想什么,说真的,她也有同感,但她总是后知后觉,木愚比她细腻。
木愚自嘲的一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抱歉青火,现在跟你说这种话,青火不要在意,来吃菜,鸡腿,嗯~”木愚笑着给青火挟起一个大鸡腿。
青火赶紧递碗过来接住,婉静一笑,心里却渗出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