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不知道,至少我离开朝阳之前没有,在明阳与父亲通信也没见他提起过,多大了,是什么样的孩子呢”肖含玉看着伍笑,微笑的的脸带着欢喜,他以前就一直希望有个兄弟姐妹呢。
“不清楚,没见过,只听夫人与丫鬟们说起,不过确定是你娘的孩子,听下人称他们为欣小姐,星少爷,那个欣小姐还跟悟风姑姑学女红,看来应该有些大了的”
“是吗,我还以为肖家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呢”肖含玉自我讽刺一笑,“明日就去会会我的家人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伍笑想了想,道:“含玉,我认为你爹好像不知道你的事,可能你到朝阳的事他都不知道,总之,我觉得你爹知道的你娘知道,你娘知道的你爹不一定知道”
听含玉说的他爹一定很爱他,对把他放在明阳城的事很愧疚,所以一直在补偿他。
木愚也道:“要不这样,我们明天先去相宅看看,能与你爹谈一谈最好,看一下他是个什么态度,毕竟这么多年你都没见过他,而且也为不了引起他人的注意,别忘了你爹在躲避危险”
肖含玉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有劳你们了”
第二天,木愚与伍笑就往相宅找去,肖含玉在她们出门时一直嘱咐她们一些他知道的肖家的事,还送她们下楼。
到门口又说要随她们到相宅附近好了,看他紧张的好像要上战场,搞的她们都负情绪了。伍笑果断拒绝,强硬的赶他回去,他只能在客栈门口目送她们离去。
直到看不到她们都身影,肖含玉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回房间。
木愚和伍笑离开不久,一个白色身影又出现在肖含玉一行人所在的客栈门口。
小二迎上前去,看清来人之后,奇怪了一瞬间就向他问好:“肖公子,您回来啦”
来人点点头,挺直着身子潇洒往楼上去,只留小二在身后嘀咕:“这肖公子什么时候出去的,刚不是才上楼的吗……”
木愚和伍笑在去相宅的路上讨论着。
木愚说:“情况可能有点狗血”
“嗯”伍笑赞同的点点头,“很可能是这样的。肖含玉他老爹呢,在外风流留了种,然后被女方找上门来,又是生了个儿子当然能如愿进入豪门了。肖老爷一定是对儿子喜爱有加,但是对结发妻子也有愧疚,所以才把儿子送到外地生活,就是为了让妻子眼不见,心不烦”
木愚点点头:“但是如此夫人也不解气,认为狐狸精迷惑了自己的丈夫还生下儿子找上门来让她颜面丢尽,她生下了狠毒的种子立志要报复,所以,含玉的毒是她下的?!”
木愚望向伍笑分析道,心中却肯定了七八分。
“她要惩罚含玉这个那个……孽种,最好让他生不如死,她几乎每年都会去看含玉一次,她不是去关心含玉的生活,是去观察毒性的,那个管家很可能喜欢夫人,所以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嘿嘿”伍笑说着向木愚挤挤眉头,她推理的如何。
木愚笑了笑:“有可能……不过,那含玉的生母哪儿去了”
“呃?……不会在肖家被欺负的很惨吧,所以从没在含玉面前露过脸,含玉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听含玉说的娘就是指那个夫人,那就没有其他娘了,要不然他会说姨娘吧”伍笑摸摸下巴道。
木愚点点头:“有道理,也有可能是那个女人把孩子留下但没入室,只拿钱走人?”
“可能吧,现在都是空想,到了相宅一切就会明了的”伍笑道。
说着见到了相宅的围墙,就算是隐姓埋名的低调生活,住所也是不简单。
来到正门,相宅二字刻在棕色的木牌上,门前两边也没任何饰物,比朝阳凌府朴素多了。
两人一起走到门前敲起了门,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家丁见是两位姑娘,把门打开一边,好声询问来人目的。
“我们是来找肖老爷的,有要事与他商议,请帮忙转达,我叫木愚”木愚笑道,并没说是与肖含玉认识,看对方怎么办吧。
“我叫伍笑”伍笑也微笑对家丁说。
家丁小哥奇怪的看着她们:“姑娘,我家老爷不姓肖,你们莫不是找错人了”门上明明挡挂着门牌的。
木愚道:“这位兄弟,有没有找错你找跟你家老爷通报就知道了,好吗”
见她们坚持,那人也无奈,便让他们等等。
这一等就等好久,要她们估摸都有十分钟了。伍笑快忍不住的又要拍门,难道肖老爷打算避而不见。
在伍笑忍不住要再敲门时,门又开了。
这回出来好几个人,为首的人身着暗色服,头上青丝中掺挟几许银发,四十左右,却不显老,浓眉之间竖着‘川’字,可怜他此刻心情沉重,双目沉静有神,没感觉到属于商人的精明。他与肖含玉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肖含玉的父亲无疑,圆润的下巴,可见他年纪时的少年风采,现在是位有魅力的大叔。
他打量着两位姑娘,眼中只有疑惑,没有审视。
“木姑娘?伍姑娘?敢问二位来此处有何要事呢”低沉浑厚的声线转来,木愚伍笑对视一眼,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两人都佩服他的机智,他没有承认自己姓肖,只问她们的目的,看来肖老爷相当谨慎。
他亲自现身不是来迎她们进府的,是不想请她们进去,但又无法忽视她们,因为她们知道这相宅里住着的人的真身。
木愚笑了笑,道:“没有事先打招呼就直接上门来,是我们冒犯了,我们是含玉的朋友”
“哦?!”
肖老爷听了眼睑顿时上升了,眼中闪过光芒,面上平静,却知他听到含玉名字后激动了。
“……二位里面请喝杯茶吧”
对方对视了一下,肖老爷就决定请她们进去,既说是朋友,他就姑且接触接触她们。
“多谢”
进去之后,并非去的客厅,而是肖老爷的书房。
“二位姑娘,请坐吧”
待下人上了茶,先老爷把下人退下,房里只有他们三人。
木愚伍笑静坐不动,肖老爷请她们坐下后也静静地看着她们,等她们先开口。
木愚伍笑对看一眼,好吧,毕竟她们是客人,得说出来意才行,怎么说才好,这个还真难办。
略思索,两人一致决定先搞清楚肖老爷为什么要躲起来好了。
伍笑道:“肖老爷,请怒晚辈直言,您为何要避开含玉呢,若有不得已的苦衷,告诉他实情含玉也会理解,至少搬迁一事您得让他知道啊,他回朝阳找不到您,可是很不好受”
肖老爷面上露出无奈,并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却反问她们:“你们怎么认识含玉的,他现在在哪,他也来了隐阳州吗……”
木愚只说她们是在旅途上遇到他的,告诉他肖含玉现在就在隐阳州。
“因为知道您避开他,他担心您不想见他他要是出现会给您带来麻烦,所以忍住没来,肖老爷,有困难不妨说出来,含玉是男子汉,人又聪明,他能为您分忧的,您应该相信他”木愚谆谆善诱,希望肖老爷能听得进去。
“他过的好吗”肖还是没回答她们的问题,只关心儿子的事。
又被无视,木愚看了伍笑一下,让她说,要是别人她就生气了。
不好!
“现在没病没灾”伍笑差点就脱口而出他刚刚之前差点就没命了的话。
肖老爷点点头,对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不相信她们,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只有向对方坦诚。
伍笑老实告诉肖老爷他们找到信使的事。
他定定的看着她们,相信她们是和含玉认识的了,不过并不打算与她们多说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对她们道:“如你们所见,除了隐姓埋名,我们一家一切都好,还请两位姑娘转告含玉,叫他不必惦记,不需要来看望我们,叫他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便是,我还有事务要忙,就不多留二位了”
肖老爷说罢就起了身,木愚伍笑瞪着眼张着嘴,他这就赶人了。
“肖老爷,您不关心含玉的心情吗,他从明阳到晴阳再到朝阳,就想与老爷您团聚,可好不容易找到老家,家却不在了,连个能打听的人都没有,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您真不认含玉这个儿子了?”
木愚速速说着,有些激动,这么多年他把儿子放在别的城市,给钱给用保人衣食不愁,但他真正关心到人没有,他就没想过。
“含玉是我儿子,这是不会改变的事,你们多虑了”
肖老爷一口否认,眼中闪过心痛,他怎么可能不认自己的儿子呢,只是为了他好,他只能忍痛割断与儿子的联系,在搬迁前他也是犹豫好久要不要告诉他,最后还是决定瞒。每次收到儿子的信,看到里面都是报平安的一面,心里又何尝不知自己愧对于他。他早已后悔让儿子离开身边,只是已经答应她的事,他也做了。
现在,只要儿子平安,什么罪名他都愿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