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小姐不是说过了吗,以后能给她一个容身之所,做对她的感谢便好。”
白宗辞挠了挠头,权当是套话,未放在心上,小椀嫁给了王爷,纵然离开王府,还有父母在家照应,哪能沦落到在这屈居。
“这两日住在你府中,多有打扰。”锦香嘴上客客气气,心里却是百般欢喜。
“锦香。”白宗辞突然叫她。
锦香偏头“啊”了一声。,她见他欲语还休,心里头只想着他这般是要给她表白心意,她这两月不分昼夜地帮他,他总归是有些感动的。
“你那些糕点,不必每次看我都给我带了,糕点太甜,偶尔吃一两块是嘴馋,日日吃便再无半点欢喜的滋味儿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不知道这话把他的想法说清了没有。
锦香的表情开始怪异起来,本来正常的走路,她却突然不知该如何摆手了。这话说得她很不是滋味。
她呼吸急促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我不送就是了。”
本不该在大街上跑的,实在是不知她又要把脸面放在哪。匆匆丢下一句“我改日再来看你”便匆匆跑走了。
白宗辞还是只是抓了抓头发。还是说的不对吧,他知女孩子脸皮薄,可念着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亲近的。
还是在不停地飘着雪花,扫过的路面又积了薄薄一层。路有些滑,锦香放慢了脚步,走到点晴居时,却踩了深深的一个脚窝,整个王府,只有这里没有扫了雪。
院里堆着一个雪人,人的模样。周围到处都是脚印,被雪轻轻地盖了一层。
十分的安静。
秋日里小姐便说要玩雪,明明畏冷,却爱去雪里玩,小时候便是这样,玩多久都不够。
可如今院里只堆着一个雪人。
锦香提着裙边小心地慢跑着,见桃若一个人守在门口。
“锦香姐姐,你回来了,王妃前两日还问起你,想知道装修得怎么样了呢。”
锦香放下裙子:“你休要和我套近乎,我自会和小姐说明情况,何须你提醒。”
锦香抬脚,桃若伸出了手拦在她腰间:“王妃在昏睡,锦香姐姐莫要进去了,南溪姐姐正照看着,有事会招呼的。”
锦香听说昏睡这两字,心头颤了一颤,打开桃若的手就往里冲。
南溪正跪坐在脚踏上,说着话。
桃若踉踉跄跄地进来,见已拦不住,委屈巴巴地看向南溪:“南溪姐姐,桃若拦不住。”
锦香转身就给了桃若一巴掌:“我不在你们便是如此照顾小姐的,小姐自幼身体康健,何曾生过如此大病。”
南溪急忙站起来,抓住锦香的手不让她再伤人。
“是我们照应不周,可王妃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如今已让许公子瞧过了,你便退出去吧,不要吵到王妃了。”
锦香推开南溪,力道有些大,南溪直坐在了地上:“你退出去才是,我是小姐的丫头,自知该如何照顾她,还有你。”她指着桃若:“一并出去。”
桃若低着头去扶摔倒在地上的南溪:“南溪姐姐,我们先出去吧。”
一直到夜幕降临,锦香才走了出来。“方才未过问,可有通知王爷?”
南溪将桃若挡在身后:“未曾。”眼瞅着锦香那双哭肿的双眼已怒火冲天,南溪才补了一句:“是王妃的意思。”
“熬着药吧?熬好了就端进来。你们俩今夜就守在门口,哪也不许去,最好祈求明日小姐能醒过来。”
说完便哐嘡一声关上门。
夜里雪虽下的小了,可寒风料峭,谁也禁不住雪夜的寒冷。
屋内的烛火渐渐暗了下来。桃若在外边冻得又搓手又跺脚,只想让自己暖和起来。
“南溪姐姐,我们今晚真的要一直守在这里吗?不如去睡觉吧,她反正也发现不了。”
南溪推搡着桃若:“你先去睡,暖和暖和再来换我,也免得让锦香瞧见我俩偷懒。”
桃若犹豫了半刻便噔噔地跑走了。过了一会又跑来了:“你瞧,我给你拿了筒套,也好暖暖手。”
南溪接过筒套,叹了口气又笑笑:“快去睡吧,早些来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