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晟影要临盆了,第一时间便去陪伴着儿媳,但最后被儿子,产婆请出,无奈之下只得再偏房焦急等待着,时不时倚着门框愁眉不展,里面声音一有些高,便冲出院中等待。
“怎么样,孩子健康吗。”冲向从产房出来的那个人。
“恭喜老夫人,母女三人平安。”
“平安就好,走,就去瞧瞧。”
【寿安堂】
“什么母女三人。”
“是,来人是这么说的。”
“好,好,好。女孩好啊,不影响叶氏血脉,好。”
【琴瑟芙蓉阁】
“什么!都是女孩。”
“是,一个5斤8两,一个6斤2两。都很健康。”
“气死我了,全是假消息害得我全绣的男孩衣服,就绣了一件粉衣服。”
“可能小姐之前就说有可能是女孩。”
“可生孩子那位不整天说喜欢吃酸的吗,喜欢吃酸的吗?”
“后来甜的,辣的也都好上了。”
看了一眼清露立马扭头,呼哧呼哧生着闷气,手里绣的衣服也一把扔在地上。期间吞了一口唾液后继续喘着粗闷的气。
【永春轩】
累的精疲力尽地晟影从昏梦中醒来,迷离的眼神望着能看到的东西。
“孩子呢?”
“孩子们都在奶娘嬷嬷那呢,一会都给你报过来,谢谢你一下给我了两个可爱的女儿,辛苦你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腹中是两个孩子,我只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娘她们都知道了吗?”(黄晟影有时很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一样,很会洞察人心,察言观色。)
“娘刚才就在这陪着你呢?现在陪着两个孩子呢,奶奶80高龄了,可能行动不便,到时我们报给她看看。”
“好,夫君你再呐一个回来吧,就算要正室名分我也无怨言,妾身不想落埋怨。”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为什么要纳妾?我们不挺好的嘛,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可我不能生儿子,不能为你延绵后嗣。”
“这是什么话,没儿子就要让名分,儿子能绵延后嗣,女儿就不行?天下岂有这样的谬理!女儿身体里也留着叶氏血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此生永不再纳妾,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是毕生之最爱,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真心。”
这话让躺着的晟影松了一口气,高高玉坠的心也平稳落地了。
叶凌瑞在老祖宗和老夫人面前有意装无心,把心里的意思不声不响地说给了两位老人听,间接的维护了晟影的利益。
【孙宅】
“怎么有什么喜事嘛。”
“我嫂子前天生了一对女儿,我哥摆了三天的酒席,花了一千多两银子,我觉得枯燥乏味所以来找你了。”
“这是喜事,花再多的钱也无可厚非,只要有那个能力。”
“我们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
“马上十七个月。”
“真快,跟你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再有六个月我就会嫁给你,成为朝夕相伴的妻子,再也不用这样奔波了。”
“其实我也很享受这个过程,让人很舒服,很甜美。”
叶府
“只要钱花到位了,什么都是好的,你看着花花草草,整整齐齐,让人神情愉悦,不过这种着莲雾荔枝多格格不入啊,西边的园子里都有,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这里的跟院子里的确实是不一样,这里更自然,让人有一种很清新的感觉,园子总觉得有种人为的感觉,很不自然。”
“她想干什么总会寻到理由,不过这样的儿媳没有雄厚的财力,真经不起这样地折腾,你看看摆的酒席,就像全天下的金银珠宝都属于她的似的,豪华奢靡、浪费的比吃的都多。”
“像这星星点点的小事,您就别操心了,您就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吧。”
“其实也并没有浪费,餐盘的剩菜都拿去喂猪了,其余未动的菜我们府里也吃不了多少,基本都让老夫人送给乞丐们了。”
“人跟人思想就是不一样,觉悟也不一样,梅儿在那发善心,积功德,再瞧她就会好面子,讲排场。”
“算了,就由着她去吧,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就好,来咱们到那里坐坐吧,那里还有葡萄。”
“什么破葡萄,酸了吧唧,一点不可口,我们还是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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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回去看看两个孩子吗?”秋雁问。
“不去了,放在娘那我还是放心的。”
“前几天我真担心老祖宗和老夫人会因为希望落空后而迁怒你和孩子,没想到老祖宗和老夫人会对孩子们是真心喜欢,百般怜爱,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真庆幸她们没有生气。”
“老夫人是出自真心,她的与世无争、息事宁事的性格是断断不会撒谎的,而老祖宗先后的表现,可以说动机不纯,别无外因,虽然凌瑞心在我处,可对老祖宗非常的敬重,无比孝顺。这都是老夫人所不能比的。这有她在一日,就没有我的好日子,她就是一把束缚人枷锁。”
“那小姐日后有何打算。”
“打算,一个80岁的朽木,朝露之躯,旦暮之人。又有何惧哉!不用我们出手,时间就会为我们摧残她的残躯。”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您还要被她压着,做什么都不自由。”
“勾践能卧薪尝胆,我们为何不能,我们要蛰伏待机,以待来日。如果我们出手虽然很痛快,但它日东窗事发,到那时付出的代价只怕会更大,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将自身永世立于不败之地。”
“小姐受苦了。”
“这算什么苦,用一时之苦,换一世之甜,很划算!简直妙哉。”
1940年12月
从10月末开始老祖宗的风寒断断续续,好好坏坏,寿安堂的药味很浓郁,整个东跨院都感觉的病怏怏的,一点也不青绿,老祖宗病势沉重,府内人心立马活跃,有人殚精竭虑,不思饮食,有人内心的私欲蠢蠢欲动。
“娘的身体是越来越差,断断续续已有两个月了。”
“老夫人别过于忧思了,老祖宗吉人天相,多次从鬼门关里死里逃生,三十五年前的痢疾,二十三年前的鼠疫,这次的小风寒肯定会闯过去的。”
“那时多大岁数,现在都80了,我现在心神不宁,右眼皮直跳,恐生不祥。”
“那怎么办?”
“有一件事不能再拖了,要抓紧才行。”(说完急促离开,也未叫下人跟随。)
【永春轩】
“秋雁,时机到了,我们的时代来了。”
【寿安堂】
“娘,你怎么样了。”
“没事,80也够本了,只是我有一个心愿迟迟未了,现在怕是不成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娘,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事。”
“雨烟~婚事~”
“娘,对不起,是儿媳做的不好,一直欺骗您,雨烟已经有所属了,而且定了亲。对不起,我们不敢瞒您。”
“好,好,梅儿你做的对,做的对,赶紧选日子,嫁出去,嫁,迟了就晚了,晚了。”
“好,就当冲冲喜,把晦气去去,您就好了。”
“但愿吧。”
老夫人与孙氏商量选择了比较好的日子,将雨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这日老祖宗服用了大量提神的药物,嘴里含着参片,为的就是亲自出场送孙女出嫁。
三日后雨烟回门的下午离世,巧慧当日晚饮鸩酒殉主,霜露仍愿留府,那日弥留之际的老祖宗于众人告别,又单独留下儿媳张梅流心嘱咐,场面甚是催泪,不忍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