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府上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呀,你看她们怎么都行色匆匆的。”
“一个个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怕是出事了。”
“出事了?难道我们出府的事老祖宗已经知道了。”
“哼,如果怕知道我也就不会走正门了,一味地躲藏是不会打破僵局的,我已经躲腻了,不想再躲着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倒不如自己先走出那一步,既然我敢去做,就不怕风雨前的雷鸣,变天我心里早有准备,走吧,这层窗户纸也捅开了,不然憋死了。”
“你是不怕,可我们做下人的只有怕的命。”
“你怕了,没事,有我呢。”
回到房间
“庆儿,府里是不是出事了,怎么一个个战战兢兢脸色都不好。”
“黄夫人让人在大院当众责罚了珠儿,掌嘴二十,现在已经撵出府去了。”
“嫂子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听说是珠儿在夫人的饮食中下了避子药。”
“什么!避子药?有确凿证据吗?”
“黄大夫已经确认过了,而且在珠儿的房间翻出很多的避子药,听说珠儿已经偷偷下了七年了。”
“七年?珠儿为什么这么做呀?有什么怨什么仇要断我叶家一脉呀!”
“听说这个珠儿姓朱,是什么泽的妹妹,说家破人亡,要找夫人报仇?细节奴婢就不知道,我也没敢打听。”
“家破人亡,就算有仇也不能这么阴险呐,对我哥哥公平吗。”
“庆儿,老夫人和老祖宗那面又什么反应吗?”
“不知道,我一直在后院待着,没敢出去。”
“本来奶奶就有心给哥哥纳妾,这样一来虽然对嫂嫂有一定好处,可难免会让奶奶肯定了想法。”
“休了才好呢,贪图名利,待人也不和善,让老夫人腾地,自己住上了正堂,让老夫人搬进来三进院,咱们也要从后堂搬进四进院,”
“行了,在我这说说便罢,让嫂嫂知道还不撕烂你的嘴,他住都是住过了的,咱们要住的是新修缮的,这样是不就好受些了。”
“小姐,今天老夫人让竹馨给你送东西来了,你没在。”
“哦,我正好也要去娘那,咱们现在就走吧。”(带着清露,庆儿穿过石拱门转入三进正房,雨烟并未走廊道拜见母亲)
【宁寿堂】
“小姐,小姐。”仆人们一一施礼,雨烟对着仆人相视一笑。
“是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走正门去见他呀?走这么长的时间。”
“娘,朋友再亲也没您亲呐,这不一回来就来看您了不是。”一副娇嗔满面的姿态,依偎在母亲身旁。
“说的好听,跟娘亲你就留在府里别出去了,也别嫁人了,就留在娘身边,陪娘一辈子的了。”
“好啊,只要您别嫌我烦。”
“油嘴滑舌惯了,娘才不信呢,不早不晚的你到娘这有事吗。”
“我,是这样的,我回来的时候听到府里人说什么珠儿给嫂嫂下药,说是什么报仇,那珠儿好像又被赶出了,我没听明白,娘这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冤孽呀,你嫂嫂在闺阁之时便有了心上人,只因你嫂嫂的青梅竹马家道中落,没有被你嫂嫂的父母所看中,便退了婚约,后来叶黄两家定亲,你哥哥也就娶了你嫂嫂,后来他那个姓朱的青梅竹马就一直未娶,没过几年就死了,他娘受不住打击不久也跟去了,整个朱家就剩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这个珠儿,她怀恨在心,认为这一切都是你嫂子造成的,于是费尽心机来到此处,不知什么时候伺候了你嫂嫂,这一伺候便是七年,也就下了七年的药。”
“那当初你们就一点都不知道嫂嫂有过婚约吗?”
“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解除了婚约,也无碍。有些事我也是今天听打探回来的竹馨跟我复述才知道的,不过我对她的举动竟然刮目相看,竹馨你说吧。”
“小姐,夫人将定亲信物一支银钗和两个玉镯还给了珠儿,而且还给了一百枚大洋。”
“是嘛,嫂子还有这么豁达的时候,可真是少有。”
“谁说不是呢,嫁过来这些年这是第一次从自己身上拿这么多钱。”
“娘,那药伤不伤身子啊,奶奶什么态度。”
“竹馨去问过黄大夫了未伤根本,你奶奶目前也没有表态。”
“娘,我想给你看样东西,不知娘愿不愿意一看。”脸蛋有些涨红,笑得很腼腆。
“什么东西呀。”
雨烟从衣服内拿出一张纸,纸上面写了一首情诗:
一春雷雨结姻缘,两心相印情谊和。
不见蛾眉长江泪,望月长叹苦相思。
夜夜孤梦化情痴,抱得娇娘共雪丝。
“这应该一首情诗吧,是谁写的呀,民国二十八年三月,日期是今天,爱港,这爱港是谁呀,难道今天拿着食盒是见这个爱港。”
“什么爱港,人家有名字的,很好听的,叫泽润,爱港是爱情的港湾,是我避风的港湾。”
“行啊,窗户纸捂得挺严呐,一点风都不透,说,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有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了,你才跟你娘说?他家在哪啊,条件怎么呀?,他多大了?”
“也就七八次面,他家就离着不到三里,条件肯定没有我们好,但绝对是丰衣足食。岁数也相当,就比我虚长两岁。”
“岁数倒还可以。”
“人家还要上门提亲呢,叫我婉拒了,我说让我家人先去看看。”
“什么,让女方先去拜访,哪有这样道理,你是怕他们来这吃你奶奶的闭门羹吧。”
“娘,这可是女儿的终生大事可马虎不得,您就放下身段去一次吧。”
“行,谁让你是娘的心头肉,你的婚事是当务之急,娘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让我女儿这么着迷。”
“娘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呀?”
“着急了?”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
“如果不出意外就明天。”
“明天?!”雨烟感到很惊讶,难以置信。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噢,没什么!只是娘出府肯定会引人注目,那奶奶那?”雨烟有些心焦忧虑
“放心,到时我就说是给你嫂子拜佛求子去了,有珠儿那事也顺理成章。”
“那奶奶会不会跟去呀。”
“我想不会,你奶奶心里对你嫂子是一丝好感都没有,可以说是满心厌弃。”
“好,但愿能顺顺利利。”
晚间回府的叶凌瑞知道妻子不孕的原因是珠儿造成的立时勃然震怒,当即便要追究,只因晟影百般劝说和柔蜜讨好下作罢。
第二天老夫人张梅携雨烟去拜见老祖宗并提出要去给黄晟影求子,并询问老祖宗去不去,正如老夫人先前预料老祖宗并不愿意跟随,借由身体不适不宜长途颠簸拒绝了。
对老夫人的举动,黄晟影心里很感动。
老夫人离开寿安堂后直接带着雨烟奔赴孙泽润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