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药会让雪妍慢慢好转的,到时雪妍又会在我们面前蹦蹦跳跳,背诗词,读诗歌有时还会卖弄几句洋文呢。”
“梅儿,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吧,这话还是留着跟娘说吧。”
听到这话张梅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语咽凝喉,痰气上壅,中气下泄。
“这都是名医,雪妍的病情算是轻微的,大夫们都说了有痊愈的例子,所以还请老爷不要过于忧心,难道还不相信咱们的女儿有战胜病魔的能力吗。”
“遭罪呀,还不如让我替她遭这罪。”
“你遭罪,不也是叶府遭罪吗?娘不也一样痛心嘛。爷有这心倒不如把精力放在府上事务上,雪妍这有我呢,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这伺候的人怎么有点少呀。”
“除了两个老的,那四个都是都是得过天花的,如果爷觉得人手不够,再贴个告示从外面招几个进来。”
“不必了,不知根不知底的,雪妍都这样了,可别再出什么事,让她们受些累吧,到时我不会亏待他们的。”叶国兴语气低沉,没精打采的。
“爷,我已经赏给她们五十块大洋了。”
“只要雪妍能好,多少都没问题。”
“爷难得这么早回来,倒不如先去休息休息,或者可以去给娘问问安,让娘也宽心宽心。”
“娘想在二进院中挖一个水池,说是为了雪妍好,这事你觉得如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既然是为雪妍好,那就听娘的吧,这精神上的慰籍能让娘舒心些。”
“行,那你就代替为夫去办吧,我真的没心情管这些了,我现在心里乱的很,看谁脑袋都疼得厉害。”
“那就去休息一下吧,这是劳心过度了。”
“不了,我只想在这陪陪我女儿。”
从屋外走进来一个端盆的丫鬟悄悄的贴着何管家的耳朵低声细语。
“好,我明白了,你去伺候吧。”何管家偷偷地看了看雪妍他们。
“老爷,夫人。”
“何管家,你这又冒出来,是又有什么话要说吗?”
“夫人,刚才老夫人传过话来想让你和老爷过去一趟,老夫人有话要说。”
叶国兴头脑低垂右眼轻微上挑鼻孔喘着粗气,没有言语,一副痛苦忧郁的样子,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很是压抑。
她的夫人张梅看了看自己愁绪浓浓的夫君,为了合乎礼数便替其言语。
“我和老爷知道了,你去回话吧,说我们一会就过去。”
“是。”
“现在什么事有雪妍大呀,我的心已经是满满的了。”
“雪妍的事也揪着娘的心啊,有可能是问雪妍的情况,只是我担心怕传给娘啊。”
“走吧,早去早回,这就先托付大夫们了,竹馨你就在这长长眼吧。”
“是,老爷。”
“你把大夫们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大夫们都放下手中的医药书籍,停止了讨论,跟随管家的脚步来到老爷叶国兴和夫人张梅的面前。
“老爷好,夫人好。”
“嗯,你们暂且候一候,老爷有话要吩咐。”
“老爷有什么话跟我等说的,就请明示吧。”
“担子很重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们大夫应该做的,本分之事。”
“我希望你们全力以赴,钱、药我们叶府倒是不缺,该有的我们不会吝啬的。”
“请老爷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用心给小姐治病。”
“好,走吧梅儿,去娘那看看吧。”
他们用清酒洗了洗手,张梅留下披风,叶国兴脱了外套,出门前又都跨过了火盆。
“小环,你走吗?”
“走,去哪啊。”
“当然是离开这了,难道你还想留在这吗?你就这么想死了!”
“谁想死了,没有老爷夫人同意,就敢私自离府,你就不怕吃官司吗?”
“怕,成功了就能活,在这得天花就要死,地方那么大,我们隐藏起来谁能找到,你若不跑,我跑。”
“小玉,别走啊,我又没说不走,不是要提前准备一下嘛,万一发现怎么办?”
“晚上走,府门看守我都打发好了,保准没事。”
寿安堂(正房东向,只隔一墙)
“霜露,你去看看你巧慧姐回来了没有。”
“老夫人,巧慧姐去办您吩咐的事去了,这才多大一会呀,您都等不得了,可见巧慧姐在老夫人您心中的分量非我可以代替的。”
“你真没有巧慧明眼聪耳,这个时候还有这闲心。”
“我这还不是为了博老夫人一笑嘛,才出此下策,哪想惹得老夫人一番苦恼。”
“我现在是五内俱焚,忧心忡忡,真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欢乐的了。”
老爷(叶国兴)、夫人(张梅)已到门口,门外奴仆纷纷向其问安作揖。
叶国兴进门走到母亲面前问有什么紧要之事要说与他们听,老母亲愁忧苦闷,一点一点地吐露其心。
“娘想改一改我孙女的小字,让你们过来一同议议。”
“娘,雪妍的名字不很好吗,怎么突然想要更改呢?”
“我今日让大师卜了一卦,大师说孩子的小字不好,需要改一改,而且这次劫难便与其有关,这不改恐再生灾祸呀。”
“娘,这愚昧…”被其夫叶国兴出语隔断。
“娘,只要为了雪妍好,你做主便是,我们没有意见,是吧,梅儿。”
“是啊,只要娘高兴,只要是对雪妍好,我都行。”
“以后不要再叫雪妍了,以后便叫雨烟好了,你们觉得这个名字贴切不贴切。”
“行,叫什么您定,娘您今天到底有何事啊。”
“我叫你们来一是雨烟的名字更改一事,二是我已让人去购买几颗树,这钱我自己出,不用府上的钱。三呢就是我不放心手下人办事不牢靠,延误了时间,所以我想让你去帮着监督水池的挖掘,保证顺利完成。”
“娘,只要你说的我都去照做,您放心吧,您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雪、雨烟那面不能离人啊。”
“等等,你什么时候去一趟省府到你父亲(叶盛丰)和老祖宗们的墓前去祭拜祭拜,也替为娘送上一份,顺便在偷偷去看看祥泰胡同的叶府咋样了,都35年了。”
“娘,您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娘觉得会不会是老祖宗们觉得我们有所怠慢,才…”
“娘,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这根本就毫无关系,老祖宗要怪也要怪那叶凌刚、叶凌强两个不肖子孙,怪大哥二哥教子不善,我们的今天都是拜他们所赐。”
“娘,老爷说的对,老祖宗们是不会怪罪我们的,我们每年不也都拜祭嘛,如果要去也要等、云烟好了再去呀。”
老夫人最终还是听了老爷、夫人的劝说,可是心里的疑影还是存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鬼神之说很是迷信,后来为了让老夫人安安心,叶国兴偷偷地去了省府,一片荒凉破败,往日的样子烟消云散。
经过大夫们半个月的日夜鏖战,病情终于得到控制,身体也逐渐痊愈了,不过在老夫人眼里算命大师的作用是起重要作用的,大夫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雨烟痊愈后,身边伺候的丫鬟是成倍的增长,大夫定期给她做检查,衣食是府内最好的,补品更是不断。
雨烟在数倍的保护下成长,危险都被拒之千里之外,到了出阁的年龄老夫人也不舍得放手,一直搂在手里,为了守住她,宁愿干起了棒打鸳鸯的事。
不管是谁只要敢提将雨烟嫁人老夫人便针锋相对,语言刻薄,犀利毒辣,后期为了防患于未然连孙女都不让出门,实施爱的软禁,直到老夫人离世后方得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