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沈芸韵大喊着,把床上的东西都砸在地上,她突然起身一个箭步冲到谢清远身边。
一双阴狠的眸子倒映着谢清远的影子,沈芸韵瞪大了眼睛,抓着谢清远双肩咬牙道,“我要阮采苓身败名裂!我要整个定国公府都化为泡影!我要阮采苓死!”
最后一个死,沈芸韵喊的很清晰,谢清远看着接近癫狂的沈芸韵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把沈芸韵的手给翻下去,拉着沈芸韵坐在自己身边。
谢清远捧着沈芸韵一双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身份地位钱财,我都会给你的,所以,你要帮我!”
只要帮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沈芸韵坚信这一点。
但沈芸韵从来没有想过,谢清远这种男人,在利用完她之后还会不会管她的死活,但眼下的情况,她只能相信谢清远也只能依靠谢清远给她描绘的美满生活来平息愤怒。
这天晚上谢清远依旧没有离开山芸阁,沈芸韵在睡梦中幻想着自己已经杀了阮采苓,还把阮采苓五马分尸,把阮采苓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让所有进出京城的人都能看见。
沈芸韵还梦到了,在宣王府里所有侮辱她的人都跪倒在她的脚下,对着她俯首称臣的样子。
对沈芸韵来说,这是一个使人身心舒畅的梦。
翌日,阮诩尘与顾瑾郗一同入宫,先是跟皇上在光明殿议事,后在离开之前让人带领着去找了三皇子沐易佐。
沐易佐对于在自己的宫中能见到这二人表示很镇静,虽然顾瑾郗与阮诩尘也算是站在沐易佐这边,但明哲保身,他们并没有很密切的见面,怕皇上多心。
“今儿个什么风,把两位吹到我这里来了?”沐易佐笑问。
顾瑾郗和阮诩尘在正殿等候多时,沐易佐刚来阮诩尘便把阮采苓让他还给沐易佐的寒玉短笛放在桌子上,阮诩尘道,“臣代苓儿多谢三皇子的好意,但此等价值连城的宝物,苓儿不敢轻易收取。”
瞅着桌子上的紫玉盒子,这盒子都是从国库中找出来的,王公公办事儿算是尽心尽力。
不过沐易佐皱眉道,“为何不敢收?这只是本皇子送阮小姐的礼物而已。”
“如此宝物,苓儿受之有愧。”阮诩尘再三推却,最终沐易佐只能收回,不过顾瑾郗却抬手,按在盒子上对沐易佐笑了笑,“三皇子既然没了可送之人,能否转手卖给臣?”
沐易佐,“……”
他知道这东西是他的人从顾瑾郗的手下拦截过来的,本以为提前顾瑾郗一步送给阮采苓,阮采苓会高兴,可是没想到阮诩尘一转手就给送回来了,或许在沐易佐的脑海中,没有什么钱财的分别。
不过定国公府的人不能不算。
现下看着顾瑾郗这幅俊美的笑容,沐易佐有一种想要一拳打过去的念头。
但很快就克制下来,沐易佐扯出一抹笑容,“君子不夺人之爱,既然宣王世子寻了这么久,这宝物本该是世子的。”
“多谢三皇子慷慨,臣一回府便让属下照价送来。”顾瑾郗把寒玉短笛拉回来。
沐易佐咬牙切齿道,“本皇子相信世子不会心疼这点钱的!”
“自然。”
回程的路上,阮诩尘多次侧头看顾瑾郗,这人自从上了马车就盯着紫玉盒子,一副自信的笑容,仿佛打了胜仗一样。
最后阮诩尘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只手揉着眉心,轻声道,“你差不多得了!敢直接开口找沐易佐买这个东西,你也真的是……你不怕沐易佐发现你的产业不正常?你知道这个东西是宣王多少年的俸禄吗?”
顾瑾郗抬头瞥了阮诩尘一眼,“朝中大臣有几个是真的靠着俸禄过日子的?你们定国公府是吗?”
怎么可能!
定国公府上下这么多口子呢,别说养活这么多的人了,定国公的俸禄光是日常开销就不够!
他每个月固定帮阮采苓和阮苏氏添置的衣物首饰,就已经超过了俸禄不知多少倍。
“且安心吧,沐易佐早就知道城中产业大多都是你与我分割,他既然装聋作哑,咱们也跟着装傻就是了。”
再次看到寒玉短笛放在桌子上,阮采苓愣了好一会儿,她只是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这一出来就瞧见大哥跟顾瑾郗都在外面。
阮采苓还没反应过来呢,顾瑾郗身边的慕白,从怀中掏出紫玉盒子放在桌子上。
“怎么又给带回来了?我不是让大哥还给三皇子了吗?他不要?他这人怎么这样啊!”阮采苓无奈的大喊。
阮诩尘和顾瑾郗对视一眼,纷纷笑了。
“你们笑什么?”阮采苓不解的问。
这一次,顾瑾郗打开盒子,把短笛放进阮采苓的手里,“你大哥说了,你不喜欢三皇子送你的礼物,但你很喜欢这只笛子,所以,我送你的,你可以收着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三皇子送的礼物,所以让大哥带回去,但他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顾瑾郗又说只是他送的。
所以……
“你买下来了?”阮采苓攥着笛子惊讶的问。
顾瑾郗点点头,“嗯,我已经让人把银票送去给三皇子了,分文不差,这笛子是我买给你的,你可要收下?”
“当然了!”阮采苓高兴的大喊。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笛子,从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上了。
这还是顾瑾郗第一次见到阮采苓这么高兴,心想着,也不枉费他找了这个东西这么久。
如果不是出了三皇子这一茬的话,或许阮采苓会更高兴。
礼物的事情告一段落,阮诩尘说要去查账,顾瑾郗也得去商铺,阮采苓本想跟着阮诩尘一块去的,但阮诩尘说自己会很晚才回来,没时间顾着阮采苓,让她在家里老实呆着。
阮采苓看向顾瑾郗,后者也说,“嗯,你还是在家吧。”
阮采苓,“……”我这是被人鄙视了吗?大哥你查账类目分类的方法还是我教给你的,你还记得吗?带我在身边真的就这么累赘吗?真的这么累赘吗?
不过,还没等阮采苓仰天咆哮骂这两个人呢,再一回头,这俩人都已经不见了。
罢了,她今天开心,在家里陪着小宁也很好!
“青芮,小宁呢!”
陪着小宁在楼下玩耍,阮采苓坐在石桌前爱不释手的看着寒玉短笛,青芮帮阮采苓倒了杯茶,“难得见小姐这么喜欢一样东西。”
能不喜欢吗!这笛子这么好看,加上还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更是顾瑾郗送的礼物啊!
这已经荣升为她最喜欢的物件了!她得好生宝贝着!
“小姐,表小姐来了!”门口的侍卫进来通传。
阮采苓在笛子上不停流连的手一顿,突然蹙眉,这个时候沈芸韵怎么来了?
“到哪儿了?”阮采苓问。
侍卫道,“就在院子外面,小姐见吗?”
都到门口了,要是不见的话,传到娘亲那边还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子呢,阮采苓赌气。
本来很好的心情,却被沈芸韵一个人给打乱了。
“让她进来吧。”
“是!”
青芮瞧着阮采苓的表情从晴转多云,再有一会儿工夫瞧见沈芸韵就是阴雨连绵了,慌忙道,“小姐不想见不见就是了,何必让自己生气呢。”
阮采苓本是不想见的,但思及昨日沈芸韵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今天还来找她,一定是有事儿要说,阮采苓潜意识觉得与谢清远和季婧妍有关,阮采苓不能因为自己赌气就不顾全大局。
她淡漠的晃动茶杯,“听听看她想说什么,总得给她一个开口的机会啊!”
“哼,昨日在宣王府她能说的话可多呢!也难怪各家的小姐都看不下去了!”青芮愤愤不平的说。
阮采苓抬眸看了青芮一眼,嘘了一声,“不需妄断是非。”
沈芸韵带着婷菲缓缓而至,站在阮采苓面前,沈芸韵眼睛里都是血丝,一看就是哭得多了,阮采苓冷静的看着沈芸韵,此人擅长演戏尤其是爱哭,她一哭起来,总是惹人怜爱。
饶她是个女子也不得不承认,沈芸韵这种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女子,分外妖娆。
“二表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昨儿个跪了这么久,怎么不好好休息?”阮采苓翘着腿,稳稳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听阮采苓这话,沈芸韵恨恨咬着牙,不过一张口就依然是另外一种声音,“妹妹是还在怪我吗?昨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谢公子和世子他们……”
“停。”阮采苓抬手打断。
她实在是不想从沈芸韵的口中听到顾瑾郗,这完全就是侮辱了顾瑾郗。
“妹妹……”
阮采苓喝了口茶,抬眸瞪着沈芸韵,并没有让沈芸韵坐下的意思,她冷声道,“你口中的谢公子,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世子嘛,我想你也知道。”她邪魅一笑,继续道,“我势在必得。”
所以。
“沈芸韵,你想要与我抢什么?用什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