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坐在电脑前面编辑整理着着采访稿,让本来白话文的东西变得严谨书面。期间,陈梓只是看了她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投入工作当中让白小叶暂时忘记了没有月终奖金的噩耗,屏幕上的小字像光头强扭曲着跳钢管舞一样让她不得不全副精神的应对。这一晃就到了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白小叶刚想伸个懒腰,可还没等她的颈椎靠在椅背上,就看到陈总编闷着一张脸快步走进了办公室,他径直走到了白小叶的桌旁,“乓”的一声把一摞纸砸在了白小叶的桌子上,对着白小叶低声吼道:“白,小,叶,你自己看看,就让你整理一份汇报材料,你怎么还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啊!杂志评级会议,你知道什么重量级吗!好嘛!你自己看看!给我整出个‘请绿猪人审阅’。好嘛,你给我说说,人家是绿巨人,跑你这,你还给我整出个妖怪来啊!你知道当时会上吕主任的脸色吗!你这不是让我出去丢人吗!也就是吕主任今天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投了通过票,要是今天评级没过,哼!你现在立刻马上给吕主任写份道歉信!真情实感,写到谁看谁哭,要不我让你哭!下班前给我!哼!”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白小叶。
“唉。”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本来就没怎么喝早上的咖啡,被陈总编这么一搞,估计白小叶连午饭都别想吃上了,也怪不得她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去了,扁着张嘴,不时的抽抽鼻子,叹口气,眼眶也微微发红,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一边敲字,一边敲自己的小脑袋。午后本该是惬意的时光,对于此刻的白小叶而言却恍如寒冬腊月,水漫金山。又敲了一会儿,她听到办公室主任和王姐聊八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大李标志性的打嗝声也夹杂其中。想来是一行人在食堂吃完午饭回来休息了。白小叶赶忙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想要把神色回复如常,但一伸手的一刹那,她的胃不自觉地疼了起来。她也顾不得抹脸了,赶忙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肚子,趴在了桌子上,咬着牙无声地呐喊着。
白小叶这一趴下,由于她昨天晚上在办公室方主任电话催促下,校对了整年的杂志台账,排好版做成报告又传给陈总编,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才得空洗漱睡觉,所以睡眠严重不足。正是在这种状态下,没顾上还在不停抗议的肚子,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度醒来,是白小叶听到细微的沙沙声,起初她以为是她养的仓鼠在偷吃巧克力,生怕仓鼠死于贪恋巧克力这种极度没追求的死法,她才极不情愿地微眯着眼睛向侧面看去。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沙沙声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她养在家里的仓鼠皮卡兵,而是一贯对其他人或事都恬淡处之的陈梓师兄。陈梓师兄在她的桌子上放了一碗封了口的热粥,一盘炸的黄澄澄的煎饺,还有一个显然是刚刚剥的去了一半壳的茶叶蛋,末了,他轻轻地捻了捻手指,看了一眼白小叶,又轻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白小叶的回应呢,继续装死。但是此时她的心里感觉,刚才眯眼偷看了一眼恰巧也在看她的师兄,陈梓师兄的眼眸里仿佛有一个世界,一个容得下她在里面撒泼打滚的奇妙世界。虽然,白小叶的心里依然还是伤心委屈,但却增添了略有那么一丝甜蜜和期待的滋味,引的她思虑翻涌,但是人总是无法和生理自然抗衡,心思稍微一松懈,周公的大被又魇住了白小叶,把她拉回了睡眠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