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白小叶睡的并不安稳,在周公的被窝里没歇片刻,就被五脏府的小神举牌游街抗议着又醒了过来。白小叶依依不舍地闭着眼睛直起身来,左右晃了晃脑袋,又指挥着下巴划了两个圈,她隐隐觉得刚才她好像梦见了陈梓师兄,更不真实的是,她感觉自己梦到的是陈梓师兄貌似可能投食给她了。带着期待和不自信,白小叶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向桌子上瞄去。
突然她眼角大开,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桌面上的食物,“这!不!是!梦!”白小叶表面平静,内心却像站在草原上嘶吼。不只有饭,桌子上还粘着一张便签纸,上面的娟秀笔迹,白小叶不用分辨就知道出自陈梓师兄那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右手。“吃的时候记得用微波炉热一下。”便签纸上就这么几个字,但白小叶仿佛不认字一般,愣是看了有三分钟。她赶忙抬眼向陈梓师兄的座位看去,大概陈梓担心场面暧昧而尴尬,他并不在办公室里,白小叶热切的目光扑了个空。
“咕”不容白小叶再多幻想,她的肚子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把她拉回到了现实。手忙脚乱地照着陈梓便签纸上的建议,把食物放到了微波炉里加热。“丁”的一声,这充满着希冀的声音,预告着白小叶终于可以喂饱她的五脏府,告别弓腰缩腹,重新做个挺好的女人。
俗话说得好,酒足饭饱思,嗯,工作,对!就是工作。白小叶像鬼子进村一样扫荡完了所有饭菜后,又一头栽进了要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道歉信之中。可能是吃饱了后血液都跑到了消化道,大脑供血比较不足的缘故,白小叶编造的句子愈发地向着辛辣的讽刺方向而去。当她注意到时,已然打了大半页。无奈的摁着删除键,光标如蓝翔出师的王牌推土机一般将私搭乱建的文字大厦一股脑儿强拆了个干干净净。白小叶也只得续着早前的文字地基又一次真情实感地敲了起来。
一下午的时间,白小叶也不知道自己借着仰头休息脖颈、抬脸做睁眼的眼保健操甚至是单纯的为了偷看而装作发呆,或者是真的发呆顺道偷看暗戳戳地瞟了多少次陈梓师兄的座位,可惜座位一直是空的,回应她的只有陈梓桌子上养的一盆翠绿饱满的熊童子。直到临近下班的时候,陈梓师兄才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办公室。从他臂弯里夹着的记录本的折痕程度来看,他下午的工作着实不能算是轻松。然而坐进椅子里的陈梓依然表情淡然,不紧不慢地重沏了一壶茶。陈梓手捧着一盏刚沏的香茗,热气环绕着他的身周升腾飘散,渺渺乎如遗世独立。仿佛在外颠簸一下午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让旁人捉摸不透同时深陷其中,这个旁人自然是特指白小叶了。
其实对于陈梓这个课题,白小叶所能提交的结论性报告可以说少的可怜,除却是个长的很不错的雄性人类,长得很不错,就是很不错,重要的事说三遍,曾与自己上过同一所大学,白小叶绝不认可但疑似深柜的行径外。比如,陈梓到底怎么用和煦的微笑表情做采访,怎么每期都能发现热点素材,怎么全办公室都是软皮靠椅而他依然是木质直板椅子,怎么能那么帅还一直没有女朋友,还有他为什么今天中午帮自己带午饭的问题都得不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平日里倒数第二个疑问会占据白小叶对陈梓感兴趣的脑细胞的大半,但是今天,新冒出来的最后一个疑问则占用了白小叶梓趣脑细胞的全部,敲黑板,新名词解释一下,梓趣脑细胞,就是描述白小叶对陈梓感兴趣脑细胞的统称,这是白小叶自己学着网剧根据恋爱细胞什么的粉红词汇自己也编造了这么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