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林兰着急的穿好衣服,急急打开门往院子里走去;
雪悄无声息地下了一个晚上,外面已是一个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地上雪积得没过脚踝,深一脚浅一脚,踩上去松软而踏实。印下的脚印里,明明暗暗的,阴影的边缘镶满了碎钻般的金色细芒。
路上已经盖上了一条长长的白地毯,太过纯洁晶莹,看起来着实让人不忍心把脚踩上去。屋顶上积满了雪,像戴了个银光闪闪的雪帽。明净照人的雪光里,园子那整齐的一排一排树木,也显得格外精神挺拔。只是那雪削薄处,红色琉璃瓦屋顶上零星落了几片,掩不住那红色的亮眼干净。
林兰只觉这雪后的那个世界,极致的温厚与晶莹;十分兴奋的走去敲端木钰新的屋门;
硬生生把少年从温暖的被子里拖了出来,一直到吃完早饭许久,林兰还是保持着兴奋雀跃的状态,同仆人一起扫雪清理道路,之后非拉着端木钰新陪她在院子里堆雪人;
“端木钰新,端木钰新。”
冬日的暖阳之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后跟着一个绿衣少女,就直奔而来;
见到二人林兰更加开心了;
“堆雪人多无趣,兰小姐你这么喜欢冰雪,那我们……”
“玩冰嬉吧。”黝黑的少年和粉衣少女异口同声说道,脸上还挂着同款坏笑;
“好啊。”
端木钰新的‘不’字还没说出口,自家天真小白兔就兴高采烈的答应了;
“不过,要等一会,一会欢然就来了,我们一起玩。”
说完女孩便从怀里掏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藏在身上的胡萝卜,转身插到雪人上;
“钰新你真是太厉害了,能把雪人堆的这样圆鼓鼓的,太漂亮了;但感觉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女孩边说边审视着雪人,退向一旁的少年;
“嗳,我知道了。”
恍然大悟的林兰,取掉身上的橙色披帛,快步上前,将披帛围到的雪人脖子上,才一脸满足的走向三人。
少年握住她冻得通红的手,帮她取暖,牵着女孩大步走向内庭;
“无论再好玩也总要有度,看你手凉的;小夏,帮小姐取手炉。”
后面的平宁暄和暄和和苏冉竹都震惊了【可以,这样,直接,牵手,吗?】。
不多久后,赵欢然带着小厮就到了,还带了新鲜的野猪肉和鹿肉,交于厨娘之后,林兰极其期待的冰嬉就开始了;
出去之前,端木钰新把她裹得又裹,搞得林兰行动十分笨拙,不过事实证明少年的决策是多么的正确。
将军府后院的那个池塘,就成了首选之地,试过冰层后,平宁宣和和苏冉竹两人便首先出发了,而后赵欢然也跟着出发了;
见他们身轻如燕在冰上滑行,这姑娘十分兴奋,这可是只在书上看到过的场景,终于可以亲身体验了。换好鞋,立马就要追上,幸好,身边的端木钰新早有预备在一旁扶着,要不然这姑娘现在就趴在这儿了;
身下一滑,差点摔倒的林兰,一下就不敢乱动,可脚下还是一直打滑,怎么都站不稳,只好紧紧抱着少年的胳膊,不敢撒手;
“兰,不要怕,这个要慢慢来就好。”
端木钰新脸上一片红晕,这丫头发育的愈发丰盈了;
“可我站不稳,怎么办,钰新?”
“膝盖微曲,外八字,双刀外刃触地,后脚跟接触,然后保持身体平衡。”
“啊?什么?”女孩一个字都没听懂,一脸呆萌;
“兰,你先放开我。算了,你放开胳膊,扶着我的肩膀先。”少年十分无奈;
谁知女孩颤颤巍巍的抬起柔荑,直接抱了上去,软玉在怀,本来准备俯下身,帮她矫正身姿的少年,一下就没了心思;
“钰,钰新,这个我站不稳,够不到你的肩膀啊。”站着打颤的林兰抱得更紧了;
恋恋不舍地离开女孩,曲下身子,扶着女孩的手按在自己肩上,少年的手覆上女孩发抖的腿;
“膝盖微曲,对,就是这样。”
“脚,外八字,对,很好。”
……
不久之后,林兰终于能站在冰上,非常开心;少年却后悔教的太快,他家姑娘这腿也太瘦了,要好好补补。
溜了两圈回头,看见林兰还兢兢战战的站在冰上,赵欢然一脸坏笑向她滑去;
“兰,兰……”赵欢然围着她打转,还时不时做出动作;
“欢然”气的林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眼见自家姑娘被欺负,这能忍,端木钰新立马过去扶着她;
“护这么紧干嘛,还不是你娘子呢。”赵欢然嬉笑着调侃道;
两人刷的一下就脸红了;
被戏弄脸红的林兰抬手就要打她,却忽略了自己也不过刚刚才站稳的事实,身子一倾,就要摔倒;
端木钰新拉着女孩的手臂用力一拉,女孩便向他倒去,右脚蹬冰起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提前算好了一般,抱着女孩便滑了出去;
一旁震惊的平和二人,呆呆的问向赵欢然;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么撒狗粮的?”
赵欢然倒是习以为常,一脸见多识广的样子点了点头。
后来在赵欢然和苏冉竹的教导下,摔了几次的林兰终于学会在冰上行走,然而某个黝黑的少年,还时不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吓她一跳,害她几次差点摔倒。
继而某人就不乐意了,于是滑冰,就变成了,冰上雪仗混战;
当然纵使端木钰新保护再好,这其中最倒霉的还是林兰了,好吧,他们都是滑的,她是移的好伐,这根本不是一个速度等级的;
“冉竹小心,别退了,后面那处冰面不平,你身后有石子。”
一片混蓝的雪球飞舞中,端木钰新突然提醒道;
苏冉竹则是一脸懵逼,我没动啊。
吓得平宁暄和,赶忙回身去查看她有没有事情;
端木钰新则是趁其转身,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大团雪球砸向平宁暄和;
从那天其平宁暄和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拿货不是“好女色”,那是“好端木兰如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