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诗婵并不如林潇所说的那般见不得人,她还算俊俏。
螓首蛾眉,眉目清秀,长发如瀑,身姿窈窕,礼态皆好,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娇弱不高。
风恋尘把林潇那张破嘴捂住拖到身后,这才转身对脸红脖子粗的傅诗婵歉意一笑,“你莫要见怪,他本性并非如此,我也总是被他说的,并无恶意。”
林脉语在她身后嗤笑一声,他明明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傅诗婵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此时她的眼睛都是含有泪光的红润,但是林二爷可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人。
她有资格在这里跟他说话完全是爹爹官呈从一品协办大学士,在朝中是终阳王的人。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转移话题,莫要在此事上再被羞辱了,“安越郡主,方才望姚一直在找您,不知您可否移步一叙。”
找她做甚,她如今似乎对她毫无威胁可言吧,恋尘暗暗发笑,嘴上贫贫道,“呦呵,又是一个被本郡主的美貌吸引而来的痴儿啊。”
笑了笑,最终还是妥协的跟随她移步远处再叙。
他们两人都未带婢女,正一点一点向潜邸无人的后院走去,恋尘的腿实在不便,傅诗婵也只能紧跟着她的步伐放慢脚步。
她躇踌良久还是未曾压下心中的疑惑,脱口而问,“不知郡主腿上的伤是?”
恋尘闻言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摸着莫须有的胡须若有所思,“说来话长,被狗咬了,怎么样,我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被狗咬的郡主娘娘了吧。”
她非常的引以为豪,看到面前女人的震惊颇为受用。
说到这里她突然捏了把傅诗婵的玉面桃腮,言笑晏晏,“你可知林潇他说我什么?他竟然笑我的腿浮肿的为何比胸大肌还大,莫非是长大了?他又看着我腿上包裹后用木架支起的样子,说我买的晾靴有点硬,末了可怜我,非得带我去骑马,于是腿伤就愈发严重了。”
傅诗婵听着她的胡诌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便是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四周如云似雾,萦绕不绝。
几句话就让她忘记了方才的不悦,同时也对林脉语的言语不甚在意了。
待她察觉出自己的不周,忙退来半步欠身行礼,“郡主,真是抱歉,方才我失态了,不过您真是有趣,我觉得像你们这种郡君乃至公主的人,都应该是墨守成规恪守不渝的性子,哪知您如此不羁且毫无仗势凌人之意。”
“如今乱世天下,英雄辈出,你我皆是被规矩所束,何必去挣做那万花丛中胜者牡丹,不如做枝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梨花一枝春带雨,”她不怀好意一笑,音色渐渐陡峭,“说不定还能……一枝梨花压海棠呢。”
此话一出吓了傅诗婵一跳,这也太豪放了吧。
她不自然的掩嘴轻咳,终是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真羡慕你,我的出身注定我一生不可逾越,如果可以,我什么花都不作,我只想做一只高飞的风筝。”
一只断了绳子无牵无挂的高飞风筝……
风恋尘笑了一下,鬓边青丝已然吹乱,乌黑的色泽覆在眉间眼稍,愈发映衬的她肌肤如雪凝脂,凤目如虹流转。
那嘴角微微勾起的邪肆弧度,顷刻间让傅诗婵迷离了双眼。
恋尘黛眉轻佻,气若幽兰,清冷的气息喷在她的娇颜,让人脸红的话语传入她的耳间。
“你还是笑着好看,单单一个笑容就让我沦陷了,我好像看上你了,怎么办?就这样便宜了林归秋,我究竟要不要干掉那个碍事的家伙,我很伤心,告诉我,卿卿我我中间两个字是什么?”
“卿我。”傅诗婵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
“好的。”她向前俯身,润红的樱唇轻轻印在诗婵的脸上。
单手撑在身后的冬樱花树杆之上,头顶还飘零着白里透红的冬樱花瓣,缥缥缈缈的落在满地白雪上,散发出浓郁的馥郁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