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皇宫是一个大囚笼,却有着美丽的外表引古今多少名流笑谈中,无不为此地痴狂引山洪。
如今黑暗的皇宫里,死寂的落艮宫,江仲逵身着夜行衣躲在无人的屏风后,听着一屏之隔后的惨叫,他绝望的捂住脸沉闷抽泣。
沉重的深深无力将他打垮,恨不得拿着干戈杀了那个老色鬼。
可是他有什么?无权无力无地位,仅有那无用的玉帛擦干眼泪。
他明明都说了,林归秋是在骗她,可是为何她就是不相信,与其说江锦瑟的后悔莫及,不如叹他江仲逵的万般沉痛无力。
为别人做嫁衣,竟还以为自己赚到了,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阴狠的抬起猩红遍布的眸子,将视线悄悄的放到那个老皇帝身上,眸光尖锐的好似要将其扒皮抽筋,直到血肉模糊。
林归秋,我不能拿你和老皇帝怎么样,但不代表我不可以拿别人怎么样,我倒要看看,让你林归秋如视珍宝的林恋尘究竟有什么本事。
他拿钱财贿赂了陈总管小徒弟,趁着月未隐匿之时连夜出了落艮宫,换了一身太监服,他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城墙宫门,无声启唇。
鬼知道他说了什么……
悄悄折下一束墙角红梅,塞进胸口安抚沉闷的痛意,面无表情的踩着地上皑皑白雪,印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冰冷脚印。
很快又被头顶乌青的鹅毛飘雪所覆盖,遮掩住了一层层的心疼。
此时的江仲逵,只有那双阴狠尖锐的双目,其中藏着转瞬即逝的决绝怒意。
时至午时,明亮的阳光下是寒冷的冬意,隐约还下着飘渺的雪花,秘扇飞舞般的轻轻落下。
而远处冒雪而来的男子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此间的静谧,男子越走越着急,乌黑的墨发上面沾了些许雪白,却又很快融化。
他立在一座宏伟楼阁外长身而立,恭敬的屈身行礼,语气之中有着不加掩饰的焦急之意,“世子爷,绸缎庄着火了,此时人心惶惶,还请您速去震场。”
江仲逵的话音刚落,即可见到一脸阴沉的世子爷踏着纸蔚如风般走出,两人耳语一阵,便见世子爷满面铁青的赶往绸缎庄。
终阳绸缎庄在列国都有着知名的美誉,如今若是毁在了他的手里,终阳王本就对他无望,经此一事,他的世子之位恐怕都不能守住。
暗骂一声大意了,脚下不停的向绸缎庄着急忙慌的赶去。
而此时的江仲逵阴狠一笑,刻意把他支开,卸去一身的恭敬之意,悠哉决绝的向世子爷的庭院走去。
庭院前如他所想立着数名侍卫,他们雪中冻的全身僵硬,却为着上身头颅不得不守着院落。
江仲逵信步走来,如往常一样的带着轻蔑意味开口,“绸缎庄起火,人手不足,世子爷命你们速去救火,还不快去。”
那些侍卫你看我我看你的沉默良久,想来这江仲逵是跟着世子爷的手下,这才不加多想的提起长戗向府外奔去。
等这院落无人再守之后,他步步皆殇的踩着白雪狠戾向风恋尘走去,那架势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拿着钩吻前来夺命。
视死如归的决绝让他不管不顾的决定两败俱伤,你林归秋让我不好过,我就拿你如视珍宝的风恋尘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