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是林脉语呼吸可闻的面容。
只听他顶着一张被天地沉吟的俊脸欠揍道,“恋恋,适才你睡得如母猪一头,故而我不忍叫醒一头猪,这些吃食可合你胃口?”
啊,你丫还二点五,死猪头呢,她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了,不管是谁劫色,都不会是林潇这个断袖。
其实他说的都是废话,只要是吃的都合她胃口。
风恋尘故作惊讶,“呀,原来是二哥啊,二哥怎的脸色不好?莫不是情场失意?不是我说你啊,有时间你就去青楼多转转,找姐妹们多聊一聊吸引男人之术。”
一旁的林脉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侃侃而谈,谁言佛门无量,普度八荒,怎么没渡过瘦碧湖畔美人霜?
风恋尘暗暗感叹,果真是与彼共聊兮,桃花飞往兮。
如此好颜色竟喜欢男人,委实可惜了,她垂眸惋惜道,“二哥,你要努力,不然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喜欢的人和他的…女朋友。”
“哼,就你还担心他人,真不晓得将来哪个倒霉玩意娶了你,不就是长的还勉强入眼吗。”林脉语轻声叹息,目光透向远方,流转的眸子还透着未了的嗤笑。
“哈哈,瞧这话说的,”风恋尘那缺心眼自动过滤掉前半句话,娇羞遮面,“虽然本郡主的容貌撑起整个青楼都绰绰有余,但也只是想踏踏实实的名扬四海就够了。”
“啥?撑起整个青楼?你这心机婊是想说自己长的像…柱子吗?”他只要不说话,整个浅碧湖畔的美景都不及他艳丽三分。
风恋尘简直是腕露青筋,怒火冲天,脸色煞白,怒发冲冠,火冒三丈,赫然而怒,勃然变色,艴然不悦,被气的七窍生烟。
“哼,气煞我也,母之,诚彼娘非悦。”
正解:气死我了,妈的,真他妈不爽。
林脉语得意的含笑而坐,显得亦比平日里开怀,一杯茶入腹,方缓缓转目。
被看在眼里的小女子如二月的怨灵一般,怒目圆睁。
他闭目养神,长叹道,“哎呀,生气的样子丑死了,我可是一个实诚人啊,只会说大实话。”
风恋尘深吸一口冬日的凉风,微抚上下剧烈起伏的胸口,如今只有美食能填补她的恨。
她把桌子上的那盘兔肉尽数塞进樱唇里,最后狠狠撂下盘子转身就走,路过林脉语之时飞快的抓起他的衣袖就往唇上抹,把兔肉碎屑擦的干干净净。
最后还故作高冷的扔下一句,“刷盘子。”
林脉语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沉默良久,一时有些木然的端起那盘空了的兔肉,叹息着把恋尘未吃完的最后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咀嚼。
须臾才震惊的跳了起来,他堂堂终阳二爷在做什么?
一路上风恋尘视林脉语如粪土,有多远就离他多远,不以吝啬回头相望。
越过弯弯曲曲七重廊壁,遥见繁烟纷飞落,浩日长歌,步步夺金,亦不能前瞻后顾,故认为某妖孽远行,实乃错也。
住处孟恩在门边焦急的面色红潮,欲哭无泪,跺脚四处张望,恨不得一眼踌躇换万年穆。
由此风恋尘颇为感动,快步上前走向孟恩,伫不知几千万草木,风吹微动,孟恩一见自家主子,激动的赶忙上前。
殊不知曾有这样一个传言,与林脉语在一起一天的人都莫名其妙得了失心疯,故赐别名,“谁见谁愁”。
“郡主,你没得失心疯太好了,哦对了,熬的米油已经盛好,放进了汝瓷碗里。”
风恋尘欣然,玉手指着孟恩娇嗔道,“什么失心疯啊?不过这米油如有亏误处,定行责罚。”
话闭,她春心荡漾,宛如花园精灵,哼着套马杆的汉子走进了房间,把汝瓷碗端在托盘里就往林归秋住处走去。
都怪死林潇,米油都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