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说,白浅浅是古老者的事实对目前的状况既算不上好,也说不上是坏,长远来看,司朔早已虱子多了不怕咬,再接个烫手山芋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只是有些感叹,自己平日里明明已经尽最大努力去避免惹麻烦上身,无时无刻不把“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当成座右铭,没想到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这种结局,难道说穿越者这个身份才是阻挠自己摸鱼的罪魁祸首?
司朔不知道,但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荒,荒你个臭傻X在不?”
他开始在心里高呼荒的名字,来到浮岛腹地后,他和魂魄中的两位联系愈发微弱,但始终没有断绝,这勉强是不幸中的万幸。
“干嘛?”心中传来荒十分不爽的回应,听起来还中气十足,“不是跟你说了在这地方回你消息很麻烦,信号不好,信号不好知道吗?”
“有急事!”司朔可不管荒的借口,“有点事儿,非你回答不可!”
“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余下的,需要你自己探索。”听到司朔这话,荒又恢复到原先那个装神弄鬼的样子,神棍姿态,显露无疑。谁知道司朔十分不屑的“切”了一声,然后回复道,“谁要问你浮岛的事,我要问的,是其他的,可别装死啊你!”
“我问你,白浅浅,你认识不?”
“嗯?怎么,准备移情别恋了?家里那只狐狸精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聊到女人,荒的语气又揶揄起来,只不过好像有些怪怪的,命茧那只老狐狸也发出一声非常不满的尖啸,“果然,臭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去你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司朔反讥道,“装,你们就接着装,我是说以前每次提到白浅浅,你们都往男女关系上误导我,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荒不说话了,但司朔还在接着说。
“我问你,荒,白浅浅她...她是古老者吧?跟尤星河一样,是古老者,还和你认识,对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不要做无谓的狡辩了,”司朔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外表是十七岁少年实则真实年龄早已过四十的他在分析了过往种种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司朔他从没把自己当成是galgame男主角,也不是龙傲天小说主角,不存在那种让女孩子见一个爱一个的气质,那究竟是什么,让白浅浅对自己的爱慕,近乎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呢?
他自诩虽和白浅浅勉强称得上青梅竹马,但在成长中途,尤其是过往的几年里,和她接触的次数少之又少,如何会让一个“女神”级别的少女对自己倾心到这种地步?
原先他还不懂,可直到荒说,尤星河对自己敌意的来历后,司朔就开始隐隐有种想法——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上带有某个人的气味儿,才让身为古老者的白浅浅,冥冥中对自己产生好感,接着陷入不可自拔。
荒沉默了一会儿,司朔猜测他可能在找辩解的理由,可是他并没有。
“你如何能确定是我?”
司朔轻笑道,“猜的,但并非没有根据。”
“还记得么?在圣姑郡那次,那位不可名状大佬将你们从我身体里,一个又一个抽离,那一个个小球球包裹着的,应该就是你们原先的模样。当时我粗略看了一眼,除了你,就每一个是人形!”
“就这?”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可置信,“这远远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化作人形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身边不就有一位,攀山境便可化作人形么?”
“但对于怀疑你来讲,已经够了,”司朔不可否置的侧过头,看着半跪在地上,研究浮岛草木的白裙少女,那精美的侧颜足以让世间凡人为之狂热,或许这也是她被大夏臣民栽赃为灾星的缘故之一吧。
感受到司朔的视线,白浅浅疑惑的抬起头,美目中充满疑惑,“司朔师兄?”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忙。”司朔连忙低下头,用微笑掩饰尴尬。
“怎么,还不愿说么?”司朔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荒的回答,有些失望,“既然不愿说,那就算了。”
司朔放弃等待,准备上前和蔡决等人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可这时候,荒却说道,“也不是不愿意说。”
司朔止住脚步,脸上露出奇怪的期待和欣喜,和小学生听到谁谁谁喜欢谁谁谁的八卦一般。
“你会想听一堆沙子的故事么?”
“你什么意思?”
“往事早已随风,我们不过是埋在历史长河里一块被掩藏的沙砾罢了,没人知道,也不需要有人知道。”
这个回答,基本上就是默认了他和白浅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多半是老掉牙的恋爱故事,司朔没那个兴趣去了解,但他并不满足于此。
“我说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白浅浅她也是,怎么像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一样,全是负能量。”
“不然呢?”荒淡淡答道,“我这个样子,还能指望做啥?”
“你不是说,等我仙门境后,就有希望为你重塑肉身吗?”
“怕是等不及了,那时候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你什么意思,我那时候还有啥要做的?”
可无论司朔怎么问,荒就像嘴上订了钉子,一个字都不肯再透露,最后还是命茧出来,慢悠悠的说道,“时候到了,你就会明白了。”
“喂,你们不要总这样好不好?什么叫做时候到了?什么时候?到了之后,我又该做什么?”
对于他们这种神棍做法,司朔再一次表达了强烈的谴责,可命茧没像以前那样,发出一声狐狸叫然后默不作声,反而深深叹了一大口气,里面充满的是浓浓的悲哀。
“你还是没懂吗?”
“懂什么?”
“当下的天道,对于古老者的态度。”
“古老者,注定被埋葬,无论是我,荒,还是尤星河或是白浅浅。”
“所谓的重修,注定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