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再无人敢提立庶妃之事。
但不要忘记,野心家们的不敢永远只是暂时而不是永远。
相安无事的过日子,时间当然会很快,尤其是对于抚养年幼孩子的母亲一样,盼望着孩子长大,时间就在盼望中流逝着,而且飞快。转眼间,三年已过,小王子孟和已经三岁了。
御书房里。
“岱钦,你就教教人家好不好嘛?我保证啦,不会像上次一样把木剑甩到你的头上啦,再说,我不过是失误,不小心的,又不是故意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小心眼啦。拜托,拜托嘛。”紫锳又在上演拜师记,这种场景众人都已经看过不下一百遍了,可是当事人的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腻。
“我才不信你呢。”岱钦撇着嘴,双手抱胸,任凭紫锳怎么拉扯他,他都纹丝不动。“吃一次亏就要学一次教训,我已经吃了那么多次亏,教训也学够了。”
岱钦是彻辰身边的小侍卫,是由阿尔斯楞和苏赫巴鲁亲手调教的,打从彻辰登基之日开始便跟随左右,眼见岱钦功夫越来越好,阿尔斯楞和苏赫巴鲁也放心的归隐山林,和家眷们过他们的神仙生活去了。
在一旁哄孩子的凌冰掩面一笑,对身旁写字的丈夫说道:“汗王,你觉不觉得紫锳和岱钦越来越像凌净和瓒稘了?”
彻辰抬起头瞄了一眼搞笑二人组,一拉一扯,他笑了笑,继而低头继续写字,“凌冰,紫锳今年多大了?”
“十四了。”
“看来要你费心她的将来了。”彻辰再度抬起头,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下面的紫锳和岱钦忙着争执,没有听见夫妻俩的小声对话。
“岱钦,别这么小气啦。”紫锳死缠不放,大有当年凌净的模样。
“我警告你,不许再烦我,否则我永远不理你这个流鼻涕的小鬼。”
“你!”紫锳的小脸一下子涨得好红,她一跺脚,丢开了岱钦的胳膊。“不教就不教,我才不是什么流鼻涕的小鬼呢。”鼓起腮帮子,紫锳几步跑到凌冰身边,开始和小孟和嬉闹。
岱钦摸了摸鼻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岱钦。”埋首在书堆里的彻辰猛的开口。
“岱钦在。”岱钦忙直起身板回道。
“紫锳是个姑娘家,别那么叫人家。”彻辰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再无下文。
“可……可是我第一天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留着鼻涕跟在我身后,缠着我要我教她练剑,而且她……本来就是个小鬼。”岱钦越说眼越低,声音也渐落,因为彻辰渐渐的抬起头,用很严肃的目光注视着他。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她一直缠着我不放,要是……要是她能像其他宫女一样乖乖巧巧的,我也不会……我,我突然想起来外面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汗王就不必纠结这些小事了……啊,小王子哭了。”
趁着彻辰扭头看小孟和的时机,岱钦脚底抹油就溜走了。
“这个岱钦,真是让人无奈。”彻辰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亲眼看着岱钦落荒而逃,紫锳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冲着凌冰抱怨:“主子,紫锳就那么讨人嫌吗?”
“怎么可能呢,除了岱钦还有谁不喜欢你吗?”
紫锳想啊想,想了半晌才回答道:“好像没有哦。”
“那你又何必在意岱钦一个人的想法呢。”凌冰低下头哼着歌哄着怀里的孟和入睡。
“禀汗王。”刚出去没一会儿的岱钦又跑了回来。
“说。”彻辰头也没抬。
“萧国驻军将军那其木派人送来请柬。”说完,双手举起请柬。
凌冰身后的紫锳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呈上来。”还是没抬头。
彻辰慢条斯理的打开请柬。
“凌冰,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彻辰将请柬递给凌冰。
凌冰看了一眼身侧的紫锳,然后接过请柬。彻辰不知道紫锳的来历,尽管过去了很多年,可是那其木这个名字对紫锳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凌冰觉得晚上跟彻辰好好谈谈,关于紫锳的出身,以及如何让紫锳避开那其木……那个她讨厌的人。
那其木五十大寿,特邀彻辰参与寿宴。那其木在萧国并不受皇上的宠信,因为他既无治兵之才,更无宽广胸怀,容不得那些比他强的人。所以在朝中能和他投缘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几乎为零。
彻辰的王妃凌冰乃是恭亲王的长女,深受皇上和太后的喜爱,在萧国的地位很高,如今嫁与乞颜汗王,位及王妃,更是高人一等。她的夫君也非等闲之人,当年追随恭亲王父子征战沙场,身经百战,在军中口碑甚佳,后荣任御前侍卫副统领,再后来竟成了乞颜的王子,现在的汗王,更是身份尊贵。
正因为那其木是个闲人,讨人嫌的人,所以皇上才派他来守这无关紧要的边境,因为这只军队只是当初萧国皇上对了替凌冰保住地位才派来的,根本没有大用处。那其木心里想得好,借着五十大寿的机会,如果能请到彻辰夫妇,那他自然是颜面有光,比镀金还有效,说不定就可以在朝中大臣面前耀武扬威,地位也跟着扶摇直上。他在这荒漠呆了近四年,早就想脱身了,他认为这或许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好机会。
另一边,凌冰跟彻辰说了紫锳的身世。现在的彻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了,他很平静的听凌冰讲完了紫锳的故事。
“没想到紫锳竟然是那其木的女儿。”彻辰脱下外袍准备就寝,凌冰见状,走过来帮他。“你打算怎么办?”
凌冰将彻辰的外袍放好,走回床榻边坐下:“那其木肯定认不出紫锳,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
“只是你担心紫锳,担心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凌冰点点头:“是呀,虽说事情过去许多年了,可是当年那家人的做法在紫锳心里留下不小的伤痕,况且她正直气盛之年,臣妾真的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