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子从哈斯巴根的山洞回到自己的山洞后,就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生炉子的姜不辣说:“姜不辣你过来。”
姜不辣把一块柈子扔进炉子里把炉盖盖好,才到黑球子跟前,观察着黑球子脸色问:“军师咋的了?”
黑球子没有回答姜不辣的话,而是疑视着姜不辣。姜不辣忙说:“军师你别这样看我,你这样看我我害怕。”
黑球子说:“我问你,今早二当家的是不是来咱的山洞了?”
姜不辣问:“来了,咋的了?”
黑球子没有回答姜不辣的话,而是问:“你咋跟二当家的说的?”
姜不辣说:“二当家的问我,二当家的问我你去哪里了,我按你走时教我的,我说不知道,他又问我拿啥走的?我说那两绿都瓶子火烧子走的。”
黑球子说:“你咋能跟她这么说呢?”
姜不辣说:“你走时也没告诉我不能这样说呀,我是完全按着你教我的话说的,咋的了?错了吗?”
黑球子说:“你不该说我拿两瓶子火烧子走的。她那么尖的人,一猜不就猜到了吗。”
姜不辣说:“这么看是我笨了?”
黑球子说:“不是笨,是傻。”
姜不辣听来很不认可的说:“我傻?我傻咋还能看见你揣两绿都瓶子火烧子走的呢?”
黑球子无可奈何地对姜不辣说:“你该干啥就去干啥吧。”
姜不辣想了想转身向炉子走去,又开开炉盖往里扔了两块柈子,又把炉盖盖好。
黑球子看看生炉子的姜不辣,想这个姜不辣真是个沒拉瓤的生瓜蛋子,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把他当是个木桩子就中。今后的事就得防着他靠着王二狗了。黑球子想到这里就躺在了床上,在静静地想着二当家的为啥一早就到自己的山洞,又撵到哈斯巴根的山洞里去?
黑球子躺着想,一直到晚上王二狗接班来。姜不辣见王二狗来了,就对黑球子说:“军师我走了。”
黑球子“哼”了一声。
王二狗猎犬寻找猎物似的想在姜不辣当班时鸡蛋里挑骨头,然姜不辣还没等他发挥的时候就走出了山洞。
王二狗很沮伤的望了一眼姜不辣离去的背影,来到黑球子跟前说了句“军师我给你打饭去”就拎起在桌子上放着的日本军用饭盒走了。
黑球子望着王二狗的背影想,从王二狗这个肚子里除了装满心眼在没有别的的人看自己这一眼就说明他已经看出了去哈斯巴根那里去探听事的事很不顺利,。可是为了试验王二狗肚里除了装满心眼再没有别的东西,就先不向他提起去哈斯巴根山洞里的事,看看他的看法咋样。
王二狗把饭打回来,黑球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到凳子前坐下,只顾低头吃饭。待把饭吃完,正如黑球子所想的那样,王二狗就一边刷饭盒子,一边说:“军师到二炮头那里探听事情很不顺利吧。”
黑球子听了先是心里一震,然后“哼”了一声。
王二狗问:“是不是让人把你们的事搅了?”
黑球子想这个王二狗确实是肚里装满心眼再没有别的,就问:“你咋知道?”
王二狗说:“凭二炮头爱酒如命,为人仗义,他喝了你的酒,要不是有人搅了,他不可能不把事情告诉你。”
黑球子又问:“你咋知道他没告诉我呢?”
王二狗说:“就凭军师在床上躺着。”
黑球子听了这回不是一震,而是震中有惊,然后又试问:“你猜猜是让谁搅的?”
王二狗说:“我猜两个人,一是大炮头,二是二当家的。”紧接着又补充说:“大炮头不能。”
黑球子问:“为啥?”
王二狗说:“我说不是大炮头的原因,一是虽然他经常去二炮头的山洞可是因为他是二炮头的安答,他不可能搅,二是他温顺的脾气,就是他看见了你们在喝酒,因为有二炮头看见了他也得装成没看见。”
黑球子问:“怎么不是大当家的和水箱?”
王二狗说:“先说大当家的,他连他崇敬大炮头的山洞都不去,他还能去他看不上眼二炮头的山洞?为啥不是水箱?水箱事事都捧着二炮头,他能搅他吗?”
黑球子又问:“那你说二当家的去二炮头的山洞干啥?”
王二狗想了想说:“能不能跟昨天开山库有关?很可能是找你。”
黑球子还问:“找我?为了开山库?”
王二狗说:“找你在开山库的事上有两种可能。”
黑球子说:“你说。”
王二狗说:“可能二当家的没让你参加开山库,她是想来看看没让你参加开山库的反应,来进一步确定那天夜里躲在议事厅门后面的是不是你。如果不是她没让你参加开山库,她就是看看是不是大炮头没让你参加,还是你自己没去参加,如果是大炮头没让你参加,那到没啥只不过你们俩个人恩怨,如果你自己没去参加,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那就确定那天躲在议事厅门后的就是你。”
黑球子说:“要是按你说的,她去二炮头的山洞,不光把我的事搅了,也把她自己的事搅了,我见她的眼睛都气得发绿,她哪还有心思观察呀。”
王二狗说:“这样的话咱们就得主动观察她了?”
黑球子问:“咋主动?”
王二狗说:“那就主动跟她正面接触,从她的态度中,从她的口气中,也能看出她对你的心情。”
黑球子说:“接近得有接近的理由呀,平白无故的接近倒引起她的怀疑。”
王二狗说:“现在该用咱们白送给大炮头那个女人的时候了。”
黑球子说:“你的话提醒了我,让我今夜好好想想。”
“那也好。”王二狗留下一句话就去了在山洞口属于他和姜不辣的那张床上,坐下。
第二天一早起来黑球子就按昨夜想好的办法走出了山洞,沿着山道往北走,走到一二两个分寨山洞中间的时候,看见前面裹着冷雾走来一个人,又走了一程,认出来那个人是二当家的远藤美子,不由高兴地想,今天办的事一定很顺利要找的人却在路上碰上了,可是在相距十几丈远的时候,黑球子见远藤美子向坡下走去,黑球子虽然想难道二当家的不愿见自己?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失掉这个难得的相见的机会,于是就喊了一声“二当家的”。
刚走到沟边的远藤美子停下了脚步。
黑球子走到了远藤美子的跟前,问:“二当家的,你去沟下干啥?”
远藤美子说:“我到沟里去看看高比东洋的那个已经空了的坟,是我对不起它,他死得很冤。”
黑球子想可别把话题扯到昨天的事上,这个二当家的一翻脸昨夜想好了的事可就不好办了,于是他就岔开话题说:“正好我找你合计一件事。”
远藤美子满脸平静地说:“说吧,合计啥事?是不是你要解释为啥送给哈斯巴根两瓶酒的事?告诉你我已经不想听了,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黑球子说:“那事我解释也没用,日子一长还不知道咋回事吗,我要跟你说另一件事,这件事眼下就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