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说,那个电厂的杀人抛尸案已经破了,是他们村一个服装厂的车间主任干的。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向子威疑惑地问道,既然已经做到了车间主任,那这个人的收入应该也不会低吧,怎么会想到去盗窃杀人呢。
何佳说,这个车间主任是外地人,平时喜欢赌博,后来越输越多,就借了别人的高利贷。原本他想去电厂偷几台电脑卖些钱还债的,结果当场就被值班的女人给发现了,他怕那个女人报警,当时脑子一热,就把那女的给杀了。
林其保气愤地说,为了那几台电脑,就把人家一个大活人给杀掉了,这个家伙真是死有余辜。
老赵说,赌博这种东西可千万不能沾,一旦沾上,这一生就完了,就像毒品一样,一辈子都戒不掉,到最后既害人又害己。
向子威说,我听说有句话叫做“一日吸毒,十年戒毒,终生想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赵说,反正我没吸过毒,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但我觉得这个跟赌博没什么区别,都是上瘾成性,人如果一旦和它们沾上边的话,到最后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了。
何佳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就是控制不往自己,明明知道赌博就是一个坑,却死活要往里跳,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钟说,有些人生来就是赌徒心态,你不让他赌,就跟杀了他差不多。
老赵说,这种人自己毁了也就算了,又把别人的命给搭上了,这不是活生生地把人家的家庭也给毁了吗?
老钟说,这种人已经急红眼了,哪里还会考虑到什么后果?真要考虑到严重的后果的话,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去偷人家的东西了。
林其保说,可惜了,这个女的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妈。
王惠说,这女的父母也可怜啊,老年丧女,对父母的打击该有多大啊。
老赵说,所以这种人就是枪毙了也不解恨。
老钟说,我觉得对付这种人,就应该恢复古代的那种凌迟,一刀一刀地割掉他身上的肉,让他最后活活地流血疼死,看看其他人还敢不敢再去祸害别人。
何佳说,这个我举双手赞成。
王惠说,我也赞成,不这样让他受罪的话,真是不足以解民愤。
老赵拉长了声调说,你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可惜呀——现在是新社会了,法律不允许了。
向子威说,现在还有些法律专家呼吁要取消死刑,我看这帮人脑子就是有病。
何佳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凭什么他们要取消死刑?
向子威说,还不是被西方人给洗脑了吗,整天左一个“人权”,右一个“人权”的挂在嘴上,生怕哪一天不说的话,他们就与国际社会脱轨了。
老钟说,要想享受“人权”,首先也得看这个人配不配,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享受什么“人权”?
何佳说,就是啊,杀人犯因为“人权”被免除死刑了,那被杀的人的“人权”又有谁来保护呢。
向子威说,这帮人可不管这个,反正在他们看来,只要西方人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老赵说,我看这帮人是吃错药了,就是外国人的传声筒,人家说什么,他们就照搬什么。
何佳说,什么时候等他们自己的家人被杀了之后,他们再来当这个圣母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钟说,我看不用等他们的家人被杀,最好是他们自己被杀了,也就没有人再去提这种可笑的想法了。
老赵说,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好人不长久,坏人活千年”,所以你这种愿望是可以理解,但是却是很难去实现的。
向子威说,其实这些人无论怎么再提议,我想国家肯定是不会放弃死刑的,孔子曾经说过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中国一向是信奉孔孟之道的,儒家思想影响了中国几千年,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个所谓的法学教授,就任意改变中国的传统的。
老钟说,那样就最好不过的了,我想国家也不会轻易听信这些人的忽悠的。
老赵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都流传了多少年了,怎么能轻易地改变呢。
何佳说,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我很怀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的正确性,但是在法律上,我还是相信这句话的。
老赵说,在现实生活中,你为什么要怀疑这句话呢。
何佳说,举个例子吧,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到现在还没有钱在青城买一套房子。你说我这叫“善报”吗?
大家一个个肚子都笑疼了,对何佳说,你这叫什么逻辑啊。
老赵说,再善良的人,也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奋斗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啊,不能光凭一句善良,就不费吹灰之力,心想事成的。
何佳也笑了起来:其实我只是发个小小的牢骚,顺便开个玩笑而已啦。
自从毛卫东那天跟陆广知谈过话之后,最近几天他都没有到公司来上班。
据说,毛卫东和陆广知谈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晚上他们又继续谈。
但是,一直谈到快半夜了,依旧没有谈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后,在跟陆广知大吵了一顿之后,毛卫东一气之下,就回河南去了。
向子威问老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钟说,这个事情具体他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开会时两个人意见有分歧,毛卫东还是想参与公司的管理,但老板不愿意放权给他。
向子威说:“看来毛卫东对闳清还是了解太少了,其实公司里除了老板之外,谁也没有权力。”
老钟深表同意。
老赵说,毛卫东的意思是,老板有什么任务,可以直接告诉他,然后由他去车间传达。但是老板的看法是,如果这样的话,毛卫东不就成了传声筒了吗,如果毛卫东在闳清只是一个传声筒的话,那么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呢?
向子威说:“老板这个观点就有些太偏激了,人家大公司那么多职位,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按照老板的说法,那很多中间环节的人,不都成了传声筒了吗?”
老钟说:“所以说,按照他这种观念来管理公司,闳清注定成不了大公司。”
老赵说:“老板还是喜欢直接下达任务,一切都亲力亲为。”
向子威说:“公司小的时候,为了节省成本,那种方法比较经济实惠的。可是一旦公司做大了,就不需要凡事都事必躬亲了。”
老钟说是啊,凡事都要亲自过问一下,事情一多,就管不过来了。
向子威说:“什么事儿都要管,什么事儿都要问,最后的结果不是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就是什么事儿都管不好。”
老钟说:“据我所知,他的身体目前看来,暂时还没有什么事儿;可是什么事儿他都要插一脚,我看他是越管,公司的麻烦就越多。”
向子威笑了起来。
老钟继续说:“你看我说的对吧,车间里生产的产品,今天他要改成这样,明天他要改成那样,结果改来改去,到最后还得恢复成老样子,除了瞎折腾不说,其他人也要白白地跟着他受连累。”
老赵说:“是啊,工人们抱怨他这个毛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向子威说:“可是谁敢劝说他不让他改呢,他这个人是谁的话也不会听的。有时候名义上说是让你提意见,可是你就是提了,也是白提,他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罢了,和他意见不同的,他根本就不予理会。”
老赵说:“可惜老板的这种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什么时候只有他自己醒悟过来了,他才有可能会彻底改变。
何佳摇了摇头:“想让他改变这种看法?我看这辈子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向子威说:“其实诸葛亮就是因为管得太多了,所以到最后积劳成疾,五十多岁就不行了。”
老钟说:“即使给他讲这个,他也听不进去。他自己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陆广知打电话给向子威,让向子威和他一起去浙大。
向子威推辞说,他现在很忙,有几块线路板他还在做测试,暂时离不开。
但陆广知执意要向子威和他一起去,说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先缓一缓,浙大这个事情应该先放在第一位。
陆广知还想让何佳也一起跟着他去浙大,何佳说他现在忙得很,一大摊子的工作,走不了。
陆广知于是就不再坚持了。
向子威看到何佳成功脱险,心里恨不得能跟他相互交换一下身份,上一次去浙大时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他一点也不想再去面对吕教授和他的那几个学生。
到了浙大之后,看到陆广知亲自到来,吕教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一切都变得畅通无阻。
陆广知和向子威在技术验收的资料上签过字之后,吕教授说,浙大随后就把第一期高频电源资料的电子版发到向子威的邮箱里。
当天下班回来的路上,老钟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不用说,肯定又是因为浙大的事情。
陆广知去浙大的时候,没有叫上他,他认为陆广知把他给边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