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觉得现在可以买船出海,现在的茶叶、药、酒在绍兴府、襄阳府这些地方的利润有限,如果能买船出海,利润至少能翻两番。”
“这个?”李虎听谢方这么说,有些迟疑,然后慢慢的说道:“谢方兄弟,俺知道海上的利润高,但风险也太大,万一船在海上出事,这损失也太大了啊,俗话不还说‘能上山、莫下海’嘛。”
“嗯,李虎大哥,这个俺知道,所以俺觉得买船不能太小,买条大船,再招一些有经验的水手,到时候风险便可控,杨大当家以为如何。”
此时的谢方,看到杨明的眼神露出一股神采,心说有戏,就听杨明说道:“嗯,这个我同意谢方兄弟的,你们不知道,俺便是泉州人,从小便下海,年轻的时候还随大船出过海,所以海上的事也知道些,所以谢方兄弟的主意好啊。”
“再说,现在我看山上如果明年继续接纳流民,就显得吃力了,所以咱们得想想其他办法,出海是条路,等多赚些钱,俺们就多买些船,充当战船,到时候从海上就去端金贼的老窝,哈哈。”
“原来如此,看来真是天意啊,有杨明在,俺以后发展海上的规划便有人执行了,并且杨当家也有把海船充作战船的想法,真真是不谋而合啊,哈哈。”此时的谢方,心中满是兴奋。
众人见杨明这样说,便纷纷点头,“哈哈,到时候在海上,杨兄弟便不用怕那官府,放心行事了。”张岳此时也笑着说道。
“是啊,还是张岳大哥了解俺,这些年可把俺给憋坏了,到时候在海上正好透透气,哈哈哈!”杨明痛饮了一碗酒,朗声说道。
“杨当家可知道琉球岛?“此时的谢方借机问道。
“这个?谢方兄弟,俺不甚清楚?“杨明摇头道。
“呵呵,要说起琉球,我倒是知道些。“之前一直不说话的许衡,此时便缓缓向众人说道,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明白。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众人纷纷感叹,对于先生的学识,谢方更是敬佩不已。
通过许衡的讲述,谢方知道,关于琉球也就是台湾最早的要见于《尚书·禹贡篇》。九州中的扬州管辖范围北至淮河,东面至海。书中的“岛夷卉服”就是指台湾。春秋战国时,近海交通有所发展,因此出现许多关于海上的传说,其中方士徐福为秦始皇求长生不老之药的传说流传至今。《史纪·秦始皇本纪》中记载的徐福上书中所称的海上有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后人认为“瀛洲”即为台湾。
作为专门的历史地理书籍记载台湾的是在《前汉书》。进入汉代,关于台湾的记载开始多起来。在《前汉书·地理志》中有这样的记载,在会稽海外有“东鯷人”,分为二十余国,“以岁时来献见”。后来许多学者认为“东鯷”应该指的就是台湾。在《后汉书·东夷列传》中,更是把台湾分为三部分,“东鯷”即为北台湾,“夷州”为中台湾,“澶州”为南台湾。三国东吴孙权黄龙二年派军队出海远征夷洲,这里的“夷洲“就是台湾。
三国东吴临海郡太守沈莹可以称之为最早的台湾学者,在他的《临海水土志》对当时被称为“夷洲”的台湾情况有着专门记载,“夷州在临海东南,去郡二千里,土地无雪霜,草木不死,四面是山,众山夷所居。山顶有越王射的正白,乃是石也。此夷各号为王,分划土地人民,各自别异。”“土地饶沃,既生五谷,又多鱼肉。”这是当时最完整的关于台湾的文字资料。
隋朝时期,根据《隋书·东夷传》所载,隋大业六年发动远征琉球之战。这里的琉球即为台湾,而非日本琉球。在宋代,台澎地区正式纳入宋代版图,当时称台湾为琉球国,说琉球国在泉州之东,有海岛称“澎湖”,烟火相望。为便于管理,开始在台澎地区设立管理机构,澎湖已列入福建晋江县版图。
当时的琉球没有复杂的组织,也没有大的生产能力,人们过着原始刀耕火种的生活,收割甚至用手来撸稻穗。这样一个岛屿,人口不过十几万人,从而无法构成一个大的市场,因此便无法吸引大陆人去贸易。
由于琉球的物产非常有限,能够用来贸易的商品,不过就是鹿角、鹿皮、樟脑。这个既不能提供资源,也不具备交易市场的岛屿,当然不能吸引大陆的商贩往来。并且东南沿海的洋流往南流,沿着南海,经过中南半岛、马来半岛、婆尼罗(文莱)、吕宋(菲律宾),这一路有足够多的南方居民和南方聚落、足够的资源和商机。南方的香料、珠宝、玉石,都是贵重的商品。既然往南是有利可图的商道,加上台湾海峡水流速度太快,不易横渡,大陆的商人便不会跨过台湾海峡到琉球寻找微小的利润了。
对于谢方来说,现在琉球虽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但对他来说却是战略要地,要知道南宋朝廷最后想退守到琼州(今海南岛),可海南却被蒙古军队抢先占领,如果能占据台湾,以后未必没有机会,也许便不会有惨痛的崖山之战了。
“台湾,台湾,以后一定要把它经营好。”谢方暗自说道。
既然买船出海的大方向敲定,众人便讨论起买船的细节来,从杨明口中,谢方了解到南宋的中料海舶,长约十丈,载货200吨上下,载人200-300人,造价在六千贯至万贯之间;而大料海舶,长约三十丈,载货600吨,载人500-600人,造价在二三万贯之多。
经过讨论,众人本着谨慎的原则,决定先买两艘稍大型的中料海舶,预算预计一万六千贯,虽然对现在的叶家山可以承受,但毕竟是笔不小的开销,因此具体事宜杨明便交由李虎亲自去办,听义父这么安排,李虎便不再犹豫,决定转日便带人去明州、泉州实地考察,尽快把买船的事情敲定下来。
“哈哈,终于走出了发展海上的第一步,大海、台湾,俺谢方要来了!”谢方心中欢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