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操心建的三间瓦房是八零年竣工的。听我妈说,她来我爸家相亲的时候,我奶奶还借住在别人的家里。
后来分房时,本来应该是二伯父分得新房,但奶奶要大伯母跟二伯母换过来,二伯母嫌弃新房地方太偏僻,也就没说什么换了过来。
我爸跟大伯父通过努力,又各自在自己的房间旁增添了一间,还砌了猪栏和牛栏。我懂事的时候,老房的建设已基本定型。
俗话说得好:井里青蛙井里好,塘里青蛙塘里好。家虽然位置偏僻,但我还是很爱我的家的。有时我跟二伯母聊天的时候,说自己住的地方有多好多好时,二伯母不高兴了,后悔跟大伯母换房子,说什么她换亏了。
她们换房子时,我应该还在襁褓里,那里知道会是怎么一回事?就回去跟奶奶和大伯母把这事说了,而且天真的问:“奶奶,二伯母真的吃亏了吗?”大伯母听了很不高兴,但她又不善言辞,嘟了嘟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奶奶叹了一口气说:“那里吃亏了?我喜欢你大伯母的个性,喜欢跟她住一起,你二伯母那个性,我有点受不了她。”
后来再大一些,有些事情我就不再乱说乱传了。二伯母那里我是常去玩的,她跟我说的话,我跟我妈都不说,怕惹一身的麻烦。
二伯母建好新房搬新居后,我最常听到的事就是她邻居的鸡鸭又啄了她家的谷子,然后她板着脸不管三七二十一数落人家一顿。那时的农村,大多数人的家都不宽敞,想要谁家的家禽不偷食别人的庄稼还真的有点不可能。
我家门前的稻田,有自己的;有大伯母的;也有两个堂哥的。从来就不会因为鸡鸭偷食庄稼而闹得人心和,最多不过用树枝拦一下,或看到了驱赶一下,从没听说谁家的鸡跑到谁家的地里偷食被打伤或被砸伤的事。
我妈杀鸡杀鸭,我的堂哥堂姐难得到我家来吃饭,但我的大伯母跟堂嫂杀鸡时,我却是她们桌上的常客。
家和万事兴,也难怪村里的有一些老人很羡慕我爷爷奶奶命好。
如果邻居是二伯母,只怕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她生气的时候可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矛盾一但出现了,要调解矛盾还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我爸有先见之明,他把分在村里的责任田给了二伯父建房子,说了一句:“等我建房了,你给我差不多大的面积就可以了。”
住的地方太偏僻,公路要修到家门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本计划把新房建到对面的晒谷坪也成了一句空话。
我爸把绘制好的平面图给弟弟看,弟弟好像不是太懂。我对这方面略懂皮毛,但我最终是要嫁出去的,没必要看这个。
我在旁边听父亲跟弟弟说他建房的计划就问了一句:“厕所是砌在屋内还是屋外?”
“当然是屋外,在农村还须粪肥浇菜。”
我不这么认为,农村的发展已越来越快,建水冲式厕所还是好一些。
房子最后的得主是弟弟又不是我,我的意见是无效的,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我妈听说家里要建新房了,就这样跟我说:“去跟你爷爷奶奶说,等房子建成了,要他们跟我们一起搬进去住。”
我妈一向来冷得跟冰一样,从不轻易跟奶奶说上一言半语,这个时候说的话还像个人说出的话。每当她跟爸吵架的时候,总是抱怨不该把外婆接来,害得她非得呆在这个家里。最终她心里还是感激奶奶大度,同意把她的寡居老母接来。
我来到爷爷屋里,把我妈的话传达了,爷爷奶奶都很高兴,愿意到时候跟我们一起搬家。
在几年前,大伯父还没操心帮两个堂哥建房子时,考虑到二堂哥也该结婚了,就跟奶奶说:“娘,你搬去跟你二儿子住一阵子,把屋腾出来给我住,我好帮二儿子办喜事。”
“搬她家去我可不想,我还是去村里借点房子住的好。”
后来大伯父在院子里借了别人的老房子居住,奶奶没有搬家。
我妈只是个性比较冷,对爷爷奶奶还算孝顺,她要是做什么出格的事,还有外婆管着呢!
二伯父什么都好说,尽可能的给我家方便,但二伯母不想便宜了我妈,她怕我妈是个不懂感恩的,她的好心都成了驴肝肺,能不给方便尽量不给方便。
二伯父在政府工作,村里有一部分人喜欢上门巴结,还有些人特别会察言观色,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背着人难免不胡说八道。我妈就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对二伯母仅保持着表面的礼貌而已。
二伯母对我妈这一表现特不满,家里即不是有钱的,又不是有权的,清高给谁看?
我虽然年轻,但这些我心里明白的很。为了房子能顺利建成,我这样跟我妈说:“二伯母的个性不好,你要忍耐一些,不要跟她计较,也不要跟她争吵。有些说不清的事你让他们兄弟去解决好了。”我妈是比较听我的话的,就点头答应了。
建房子是为我弟弟将来能娶上老婆而建,但二伯母总跟我说一大堆的是是非非,我只好耐心的听着。关于建房的地点,我爸跟二伯父已经商量好了,二伯母跟我单独说了一大堆,要我爸另选地方。
这话可以传,我就在父亲跟奶奶都在的时候把这话说了,奶奶跟我父亲眉头皱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要是话说多了,或说了过头的话,那会成很多人的话柄,将来相亲的时候,这会成致命的污点。
我只当一个听众,不多说,也不争辩。我为什么宁愿历尽千辛万苦,也不走捷径的选择,我爸应该能猜出一二了吧?
春节后,我又南下打工了。这一次进什么厂,我心里也没有底。四姐姐跟我同去,她在那,我就在那。我必须放下文人的架子,把身上的棱角磨得光滑,未来的路才好走。
清香姐姐把我们介绍进了一家玩具厂,在这里,我见到了久别的陈艳,也见识了什么叫好色男。
好色男分两种:一种是花钱好色;一种是好色后还能赚钱。我见识的是后一种。不要想歪了,他跟我没关系,但样子长得帅,个性又比较好,我才记住了他。是怎样的一个好色男呢?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