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珏神情极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因为吴风的出现有何情绪波动。
“……小儿怎敢!”
花怜脸上的神色也不能简单的用黑来形容,简直时比沉积了数十年的锅底灰黑还要黑。
吴风嘴角不屑道:“我怎不敢,你忘了的事情,我吴风可一点儿没忘,鬼风谷截杀,师娘惨死,师傅的消沉,这些年来,我吴风一点儿也没忘,你何其狠毒,连你的亲妹妹也不放过”
花怜面上终于浮现一道狰狞之色,眼底杀意涌现!
她最恨的,便是别人提起她的好妹妹!
吴风继续道:“我记得你当年,派的就是这个女人去杀的师娘”
吴风手指花盈道。
花盈被吴风一指,有一瞬间的想躲。当年的鬼风谷口,圣女花语眼神里的质问,她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我师娘只不过是想安稳的和师傅相守一生,她已生儿育女,对红花宫已没有任何用处,可你,却为了自己的野心,怕被别人发现她和你是双胎姐妹,从而影响你红花宫宫主的地位,然后你便派人杀了她,丝毫不留情面……”
花盈在一旁听后,出声道:“他说得没错,红花宫对圣女有一条规矩,凡是未出嫁之前,圣女都不得露出真容,故而在圣女叛逃之前,红花宫的人都没有见过圣女的真容,也并不知晓,圣女与眼前这位自称是前任宫主之女的宫主样貌其实一般无二”
“花盈你住口”花怜冷冷道。
无视花怜的警告,花盈接着道:“当年,前任宫主在外生下女儿,却因为老宫主的阻挠,而无法带回红花宫,便只得任由其在冷家长大,而恰好那年,花语圣女的母亲也顺利诞下胎儿,然而十分不幸,花语圣女诞下的是双胎,她们是前朝天奇皇室的后代,前朝皇室有一个传言,凡是诞下双胎儿,便是国之不幸,在红花宫亦是如此”
“而当年花语圣女的母亲诞下双胎之后,心中自是很惶恐,身怕自己会成为红花宫的灾星,在再三权衡之下,她留下了花语圣女,将花怜送了出去”
“够了……你别再说了”花盈努力压制怒火道,想让花盈住口。
然而却是十分无力,有方羡君挡着,她暂时还杀不了花盈。
她只能任由花盈和吴风揭开自己的伤口,亦如她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一样——
花盈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然而她却还在接着道:“据我后来所知,花语圣女的母亲将花怜送出红花宫之后,正好被外出拜佛的冷二夫人捡了回去,当时冷家二房无子无女,便将她当做了养女,一养就是五年”
“五年后,花语圣女的母亲,通过各方面的查找,找到了花怜,并告知了她的身份,但是,并没有带她离开冷家,同年,便听说冷家二夫人去城外明月庵,失足落下悬崖,死无全尸,之后,便又听说,冷家嫡女冷一念失足落水而亡,冷一念一死,冷家上下都十分慌恐,冷家由于害怕红花宫的报复,便让花怜顶上冷一念,让她成为了前任宫主的女儿”
“但她并没有即刻回到红花宫,而是在冷家一直蛰伏,直至遇到方相!设计于方家,令方老爷子同意了她和方相的婚事”
“行了,到此为止吧”方清珏出声道,这些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花盈将头低着,默默的退了下去,不再言语。
“当年,那些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怜的杀意在听到方清珏这句话时,立即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子对男子的怨,对他的爱,还有期待.......
花怜最后充满希冀的问方清珏,“若当年,最先遇见的是我……而不是风九歌,你会爱我吗?”
方清珏答道:“不会,对的人,从来不分早晚,错的人,再早也无用”
“.......呵”花怜身影踉跄一下,眼角两滴泪水,随着风而慢慢吹落。
“我懂了,懂了.......”
花怜看着方清珏痴痴的道:“若是当年,你爱的是我,这一切便不会是这样了,若你但凡能对我用心一些,我也不会狠心到要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
方清珏眉眼清冷,面无表情道:“你这是承认了?”
“.......哈哈哈“花怜蔑视道:“承认与不承认又能怎样,若是方才我还能为自己的名声顾虑一下,可现在,你将我最后的期望也给毁了,我还有何可在乎的”
方清珏不置可否,他不后悔他方才说得话。
不是对的人,永远成不了对的人,即便将就了,也只是一时而已。
花怜身后的红花宫众人早已按捺不住,有人出声问道:“宫主,右使说的是真的吗,您根本不是老宫主的女儿,您其实是圣女的血脉?而且,也是您杀了老宫主?”
难怪,她们总觉得老宫主死的蹊跷,明明闭关前人还好好的,闭关出来后,人就没了——
面对众人的质问,花怜只是转身眼底十分嗜血的扫了她们一眼。
被这样一扫,她们便安静了下来,她们差点忘了,她们眼前的这位宫主,不是个良善之辈。
花怜冷哼道:“她说的是真的,那个老贱人是本宫杀的,本来她不揭穿本宫的话,她也不会死,可她在闭关的前一日说是要将我逐出红花宫......”
花怜唇角邪魅道:“我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做?所以......我悄悄潜进了她闭关的地方,故意扰乱她练功的气息,让她走火入魔而亡”
“你们知道。我说了什么吗?”花怜好似悄悄地问众人道。
红花宫的人不敢回道,主要因为此时地花怜在她们地眼中像极了疯子,不顾一切地疯子!
“我说……她女儿是我杀的”花怜抬抬眼皮道,动作邪魅到了至极。
“可惜啊。她还想起来杀我,可我怎会给她机会呢,我一进去就给她下了半不问,让她动弹不得,却又气血翻涌”
“你们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吓人极了”
红花宫众人听了,纷纷不淡定了,一个个皆是义愤填膺地抽出手中地剑,纷纷对准了花怜。
花怜幽幽道:“.......你们确定要和我动手?”
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红花宫人站出来道:“老宫主在世时,对我等不薄,而今她死在你的手里,我们必定是要为她报仇的”
“对,为老宫主报仇”
“为老宫主报仇,杀了花怜”
“杀了花怜”
........
被众人讨伐的花怜,也不像之前那样慌张,而是十分不屑道:“就凭你们?是谁给你们的错觉,让你们够资格和本宫斗?”
方羡君在一旁听着。总觉得有些怪异,他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花怜一定还留有后手,否则不会如此狂妄的说出这句话。
一个人,只有在拥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怎么就不行,你不过只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觉得我们不行”
“可不是我觉得不行,而是事实就是你们真的不行”花怜缓缓道,也是一袭红衣,站在红花宫人和方清珏等人的中间,他们好似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花怜围在了中间,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花怜也不急,将所有放开之后,花怜反而觉得一身轻松:“这半年来,你们难道就没发现过你们会时不时的头疼?”
众人愕然。
只见花怜勾唇一笑,道:“我对你们下了蛊,是噬髓蛊,每至月圆之夜,噬髓蛊都会十分友好的在你们的脑袋里蚕食你们的脑髓,能让你们的月圆之夜过的特别的享受,而母蛊在我身上,我若死,我便毁了母蛊,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当陪葬”
这是她半年前就布下的局,就是为了防止今天的情况发生,事实证明,她半年前的担忧是没错的。
否则,今日——
她必死!
只是可惜她一时心软,没给花盈和花茗下蛊,否则,早让她们命丧当场!
蛊?
每到月圆之夜,蚕食脑髓?瞬时,红花宫众人纷纷弯下腰,不断地呕吐。
好恶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真是蛇蝎心肠”
被骂蛇蝎心肠,花怜也不怒:“本宫的性子,你们是第一天知晓?给你们个活命地机会,继续为我办事,否则我就操控母蛊,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