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闲鸣和缘老回到了柳山居,缘老将铃铛取了出来,把盒子丢给了柳闲鸣,笑盈盈道:“多谢了!”柳闲鸣眼神躲闪,轻轻道:“前辈不必客气!”
缘老欢脱地走了,柳闲鸣有些气闷,这就走了,没啥说的了,也是,人家道过谢了嘛!也闪身离开了。
缘老美滋滋地回到了院子里,一把搂住正在吃谷子的阿驴喜滋滋道:“阿驴啊,你瞅,咱给你带来了什么!”阿驴瞟了一眼,惊得跳了起来,这…这不是…玄铁钲铃吗?缘老继续道:“这个虽然不比你之前的那个,不过,凑合着带好了,也是有些灵气的!”阿驴亲热地将脖子凑了过去,缘老给它戴上,拍了拍驴头,阿驴又吃了起来,缘老就坐在旁边,眸子里尽是淡漠,一脸的风轻云淡。
和尘突然破门而入,一脸惊慌,缘老不可思议地抬头问道:“嘛呢!”
和尘理了理衣襟,怔了怔心神,和颜悦色道:“没事,我心系着你,住在河伯府里也不安生,还是过来和你住好了!”
缘老狐疑地审视着他:“你在整啥幺蛾子啊?”
和尘也走了过来,伸手想要摸她的头,缘老不满地躲开了,和尘笑道:“都说了无事了,对了,送你的衣服可还喜欢?”
“仙气飘飘的!”缘老指了指桌子上的衣服,大言不惭道:“怪适合咱的!”
和尘轻笑:“和小缘在一起总是很开心,行了,我乏了,要去休息了!”缘老点头,指了指一间空房:“你以前住的…”和尘看起来是真的很疲惫,摆了摆手就进房了,和尘前脚进去,后脚就来了一干子仆人,手里端着一些衣服,衣料精美,绣工精巧。
缘老挑了挑眉,咱今天的院子可真是热闹呢!
“姑娘!”为首的仆人恭敬道:“这是少爷要我们送来的衣裳,您给瞧瞧!”
缘老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走了过去,认真地翻了翻,笑道:“喜欢的紧呢!”
仆人松了一口气:“姑娘喜欢便好,少爷可是千挑万选的呢!”
缘老点了点头,这小子还算有孝心!走到石桌边,拿起那件白色琉璃衣,心道,这个倒是配小祁姑娘,对仆人招了招手,仆人连忙过来了,缘老将那件衣裳放到了仆人的端盘上,道:“你将这个给少城主,就当是他给小祁姑娘的生辰贺礼了,咱也不能白要他给的铃铛啊!”
仆人点点头退下了,将柳闲鸣送的衣服放下,小心翼翼地端起缘老给的衣服走了,回了柳闲鸣的院子之后,详细地对柳闲鸣说了,柳闲鸣若有所思:“她当真喜欢?”
仆人赶紧点头:“千真万确,对了,缘姑娘还让小的把这个给您,说是让您赠与祁小姐。”说着,便将白色琉璃衣递给了柳闲鸣,柳闲鸣眼神示意它放在桌上,抬眼瞧了些,是与祁婧挺配的,点了点头,又吩咐道:“将这件衣服送去祁府,给祁小姐,告诉她我过几日去看她!”仆人退下了。
又过了几日,柳闲鸣忙着些琐碎小事,偶尔去缘老那里转转,发现她要不就是淡漠地望着天空,要不就是平静地阖眼养神,不像有人的时候那般…想到这里,柳闲鸣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自己愈发想与她亲近些,让她有些“人”味儿,因不满和尘与缘老孤男寡女地住在一起,愣是又给他安排了一个院子。
祁府
柳闲鸣拜见过祁老爷之后,就直接去后院找祁婧了,祁老爷是一个大儒,说话亦文绉绉的,柳闲鸣称之为“娘”,自然,柳少爷是不会将这种看法说出来的,祁老爷对柳闲鸣这个未来女婿是有些不满的,但是,自己和柳老头的关系不错,再加上自己女儿也对这个小子蛮有心的,就也认了。
柳闲鸣来到了祁婧门外,懒洋洋地靠在美人靠上等着祁婧出来。
“闲鸣,”祁婧款款走了出来,盈盈笑道:“谢谢你送我的衣服,我很喜欢!”
柳闲鸣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喜欢便好!”
祁婧示意柳闲鸣坐在旁边的石椅上,又沏了一壶茶,浅绿色的茶汤被浇在青瓷杯里,祁婧放下茶壶,才开口:“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柳闲鸣玩着杯盏,也淡笑道:“许久未来看望伯父和你了,今日得空,便来瞧瞧,…也…与你谈些事情…”
祁婧失笑:“和我?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啊?”
柳闲鸣幽幽开口:“你当真愿意嫁给我?”
闻言,祁婧手一抖,茶汤绿莹莹的撒了大半,慌忙站起,往袖子里掏手绢,拿出之后,又掉在了地上,祁婧有些不知所措,柳闲鸣便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祁婧接过,尴尬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无妨!”柳闲鸣继续盯着茶汤道:“是我唐突!”祁婧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开口:“闲鸣,为何,要这样问?”
柳闲鸣开口:“我是不喜欢你的,你知道吗?”
祁婧看着并不伤心,只是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啊!”
“你也不喜欢我是吗?”柳闲鸣又问。
祁婧埋头又笑:“闲鸣生的好看,可是总让人亲近不起来啊…”
柳闲鸣看着面前强颜欢笑的女子,又接着道:“对于我来说,和谁过都是一辈子,我并不在意,但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希望与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的吧…”
祁婧苦笑:“我心系的那个人,他不喜欢我啊…”
“你又不问他,你又怎知他不喜欢?”柳闲鸣有些头痛道,明明问一下就好了嘛!
祁婧平静地摇了摇头:“我不能问…不能问…”
柳闲鸣不服气道:“为何?”
祁婧道:“会伤害到…别人的…”
柳闲鸣皱眉,女子都是这般心思婉转的吗?祁婧又淡淡道:“我…只能嫁给你,只能委屈你,我是不是很坏?”
柳闲鸣随意道:“没事啊,我无所谓的!”
祁婧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去柳山居转转…”
柳闲鸣点了点头:“你想来便来呗!”埋首指了指那壶茶,笑道:“这种茶可是他最爱喝的!”
祁婧莞尔:“下次,下次一定换了…”柳闲鸣站了起来:“走吧!”
柳山居
两人到时,发现正堂里似乎有人,柳闲鸣心下奇怪,疾步走了进去,祁婧连忙跟了上去,里面只有缘老和白雪絮,嗯,白雪絮?
缘老瞧见了柳闲鸣,连忙朝他招了招手:“柳闲鸣!快过来,你瞅…”白雪絮回身朝柳闲鸣施了一礼:“少城主!”
柳闲鸣在门外就嗅到了一股香味,不,是几股香味儿,倒是不掺搅得,只是觉得沁人心扉。
柳闲鸣走了过去,看见缘老的面前放了几个香囊,抬眼看白雪絮,白雪絮盈盈道:“是我,我前几日答应缘姑娘要给她做香的,如今做好了便送过来了!”这时,祁婧也走到了屋里,白雪絮瞧见之后,又笑道:“祁姑娘也来挑个吧,算是我上次烫到姑娘的赔礼了。”
祁婧一脸懵:“什么啊?”“香囊!”缘老也招呼道:“小祁姑娘来挑个吧,这有很多的!”然后看向柳闲鸣:“你要吗?”柳闲鸣不屑一顾:“我要这个干吗!”缘老点了点头:“不喜欢啊?”然后,扯了扯白雪絮的袖子:“小白姑娘,你有空香囊吗?”
白雪絮含笑道:“有的,下午我便送来!”
“那倒不用!”缘老摇了摇手,笑吟吟道:“咱自个儿去!”
祁婧走了过来,有些讶异:“这么多,都是你做的?”
白雪絮颔首:“不知有没有姑娘喜欢的呢?”
祁婧愣愣地看着香囊,也是,如此心灵手巧,他是喜欢的呀!
白雪絮又笑:“是挑花眼了吧,不妨我来给姑娘挑一个吧!”说着,便拈起了一个粉色的香囊,询问道:“这个如何?”
祁婧心不在焉顺手接过:“多谢了…”
柳闲鸣拿起一个青色的香囊,递给缘老,满不在乎道:“这个…你用这个吧…”
缘老摆了摆手,朝下面一划,笑嘻嘻道:“这些都是小白姑娘给咱的!”
柳闲鸣随手将香囊撂在了桌上,不上心道:“前辈开心就好!”
下午,缘老懒懒散散地从雪絮阁回去,手里百无聊赖地甩着那个空香囊,荷叶绿色,十分淡雅。
缘老来到一片荷花田,正欣赏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咦?这不是小祁姑娘和小秦公子吗?俩人搁这儿干啥呢?缘老藏在荷田之间,正大光明地观察着,貌似俩人也刚到啊!
祁婧注意到秦远瞻时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慌乱,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秦公子…”
秦远瞻也有些尴尬:“我…嗯…荫儿没来吗?”
祁婧恬淡一笑道:“荫儿家里忙!”
“我以为,你们会一块儿呢!”秦远瞻挠了挠头:“你们两个不是经常在一块儿吗?”
“可是每人都有要做的事情,荫儿有,我也有,谁也不可能一直在一块的!”祁婧若有所思地开口:“这片荷叶田以前我们四个也常来的,后来就少了闲鸣,再后来就少了你,如今,倒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秦远瞻迎风站立,发丝凌乱,侧脸俊逸,是比柳闲鸣多了几分英气的,柳闲鸣给人的感觉好像是画中人似的,秦远瞻则是极易让人亲近的。
秦远瞻笑道:“今天我陪你!”
祁婧有些震惊,但立马推辞道:“不不不…我没事,我是说,我也要回家了…”
“婧儿,”秦远瞻意有所指道:“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你当真要一直躲我躲下去?”
祁婧脸涨得很红,结巴道:“我…我…”祁婧感觉很奇怪,被自己压抑了多年的情愫,似乎在那晚从雪絮阁回来之后破土而出,生芽,开花,蔓延…将祁婧折磨的苦不堪言,祁婧觉得心跳的很快,似乎很想…很想向秦远瞻靠近…很想…
祁婧极力隐忍着,秦远瞻发觉她不对劲,关切道:“婧儿,怎么了?”
“走开!”祁婧咬牙道:“走开啊!…离我远点…”
秦远瞻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祁婧扶住栅栏,指甲没入掌心,秦远瞻想了一下道:“那我先去了,我去找人接你!”
秦远瞻转身,刚走了一两步,忽的,祁婧从后面猛然抱住了他,两人均傻了,一个想我在做什么?一个想她在干什么?
不远处的缘老则想,完了,柳闲鸣让绿了。。。。
“你不该的,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祁婧无力地将脸埋在秦远瞻的后背,喃喃自语。
“我对谁都是如此啊,婧儿!”秦远瞻笑着拂开了她的手,回身道:“你将为人妻,我将为人夫,懂吗?”
祁婧眼泪簌簌落下,手足无措地盯着自己的手:“我不想的,我不想抱你的,可是…可是我…”我控制不住啊!
秦远瞻后退了一步,礼貌道:“我要回去了!”语罢,缓步离开了。
祁婧委屈地抱膝蹲下,将脸埋在膝间,无声的哭着,这下,肯定会被他以为是举止轻薄了,这是怎么了啊?
缘老若有所思,咋感觉这俩人是一对儿,结果被拆开了呢?可怜的柳闲鸣,未婚妻都不喜欢自己呢!
缘老怀着对柳闲鸣的同情,给他完成了薄荷香囊,当然,她也就塞了点薄荷叶而已,还施了点小法术,让薄荷叶永保清香,甩了甩觉得甚是满意,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去找柳闲鸣,猛的跨了出去,就一头撞在了一个略显单薄的胸膛上,缘老“啊哟”一声,警惕地抬起头,就看见了柳闲鸣皱着眉拂着自己胸口衣服上的褶子,抬头,不悦道:“前辈要干什么,风风火火的!”
缘老看他臭着一张脸,就已经想像出来当他知晓自己被绿了之后的脸色,也就不忍再训斥他了,柳闲鸣看她一脸同情地瞧着自己,又不满道:“前辈脸抽筋了吗?”
缘老将香囊举起来晃了晃,笑嘻嘻道:“给你整得!”
柳闲鸣嗅了嗅觉得味道很熟悉,猛的想了起来,这不就是缘老脖颈,哦不,头发上的香味吗?柳闲鸣轻轻咳了咳,道:“前辈这是…”
“不是你说要的吗?”缘老想了想又道:“就是那个你喝醉的晚上,记得吗?”缘老又比划道:“就是你硬要往咱脖子上凑嘛…”“好了好了,我记起来了…”柳闲鸣发窘,摆手制止了她:“嗯…多…多谢前辈…”
缘老将香囊甩给了他,一脸满意:“那你喜欢吗?”
柳闲鸣仔细打量着香囊,缓声道:“前辈送的…自然是喜欢的…”
缘老想着,自己总算是安慰了柳闲鸣即将受伤的心灵,一脸笑意地看了看柳闲鸣,柳闲鸣看见她若隐若现的酒窝,又想想要伸手去戳,甩了甩脑袋,终归是忍不住,抬起手猝不及防地戳了两下,缘老后退,不满道:“你干啥啊?”
柳闲鸣振振有词:“晚辈好奇啊,前辈为何脸上会有两个坑啊?”
缘老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坑啊?咱都多少年没找过镜子了。”
柳闲鸣很吃惊:“前辈不照镜子吗?”
缘老不屑一顾:“咱又不会变样子,照啥镜子啊…”
柳闲鸣怔了一下,又想了一下,猛的将她拉近,直直的盯着她,缘老惊得跳了起来,又被柳闲鸣按住,换换靠近,缘老一巴掌将他的脸给推了过去,警惕道:“嘛呢?”
柳闲鸣没理会自己的俊脸被某人糟蹋,又凑了过去,不满但又有几丝认真道:“看我眼睛!”
缘老愣愣道:“咋了,你得眼病了?”
柳闲鸣耐心道:“我的眼睛里是你,你现在就是这样!”
缘老听后,失笑:“你也太认真了吧!”
柳闲鸣放开她,哼声道:“前辈的事我总得认真的。”
缘老觉得自己总算没总替这小子操心,深感欣慰!莞尔道:“对了,你找咱干啥啊?”
柳闲鸣想起了正事,通知道:“程荫说店里新进了一批石头,啊不是,就是珠宝一类的,要是你有兴趣,也可以过去!”柳闲鸣眼珠四下转着,好吧,其实是程荫告诉了他店里新进了一批货,让他给祁婧挑些,但是,他和祁婧两相无情的,挑啥啊!还不如带前辈去,好歹心情也好些,不是,是轻松一点。
“好!”缘老答应的很干脆。
柳闲鸣勾了勾唇角,朗声道:“那行!明早我便来接前辈!”
缘老点了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叫道:“柳闲鸣!”
柳闲鸣抬眸,奇怪道:“什么?”
缘老想了想,安慰道:“人啊,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人啊,不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缘老神情过于认真,柳闲鸣心脏漏了一拍,这…这是前辈在暗示什么吗?有些慌乱,随口道:“晚辈…我…我知道了…”语罢,匆匆离开了,缘老叹气,瞅瞅,人家孩子伤心成啥样了!
万宝斋
祁婧到时,店里有很多人,但是立马有眼尖的小二给认了出来,巴巴地走了过来,谄笑道:“祁小姐,这边请,我们小姐在这里等你呢!”说着,便将祁婧带去了内间。
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看清之后,祁婧差点落荒而逃,程荫,柳闲鸣,缘老,怎…怎么还有秦远瞻?想起昨天自己的失礼行为,刚想落荒而逃,就被程荫叫住了:“咦?婧儿,快来快来…瞧瞧有什么喜欢的…”
祁婧脚步止住了,沉重地朝里走去,面色不自然,秦远瞻始终未抬头,祁婧也有些懊恼,头都不愿抬一下吗?
祁婧走近了些,程荫正拿着一块玉佩往秦远瞻腰上配着,柳闲鸣也神色认真地往缘老手腕上系着一串绿松石,缘老好奇地埋头看着,祁婧也觉得自己很多余,只是随手拈起了一串如红豆般的手串,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哦!”程荫抬头,笑道:“这是玛瑙,形似红豆,也叫相思链。”
缘老也抬头,看着那串好像红豆的珠链,悠悠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然后,用手肘顶了柳闲鸣一下,问道:“哎,咱没说错吧?”
柳闲鸣反问:“怎么?你喜欢那个啊!”
缘老摇了摇头,不正经地笑嘻嘻道:“咱觉得咱挺有才的!”
“前辈!”柳闲鸣忍不住开口:“你说的诗是别人写的!”
“咱知道啊!”缘老拨动着手腕上地绿松石,不以为然道:“那人还找过咱嘛!”
“。。。。”柳闲鸣无语。
祁婧从缘老念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石化状态,相思…相思…心里的那种情愫似乎又被撩起,不可抑制…不可抑制啊…怎么办…为什么?秦远瞻为什么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啊…
程荫手上带了一个镯子不停地在秦远瞻眼前晃:“好不好看?好看嘛…”秦远瞻一脸笑意地仔细端详,点了点头,程荫开心的跳了起来,挽住秦远瞻的胳膊:“我也觉得好看,那你要那个玉佩,我要这个镯子好吗?嘻嘻,这批货我还没卖呢!等你们挑好了…”“别说了!!”祁婧毫无征兆地吼道:“我让你别说了!”
几人一脸诧异,程荫更是委屈,莫名其妙道:“婧儿…”
祁婧用力地别过脸,咬牙道:“对不起…阿荫,我…”也许觉得辩驳不出什么,便转身走了,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坏啊…以前,以前程荫和远瞻在一起自己从来都没啥的,顶多只是…不甘…可是现在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落荒而逃。
程荫看了看秦远瞻,无奈道:“我去看看她,你在这边玩吧!”秦远瞻摸了摸她的头,点了点头。
柳闲鸣和缘老都知道是咋回事,但都以为对方不知道,相视一眼,又都匆忙地别开了目光,柳闲鸣心想:“要是让前辈知道我的未婚妻不喜欢我,那多掉价了。”缘老则是同情地想:“要是让柳闲鸣晓得他的未婚妻不喜欢他,那多伤人孩子的自尊了…”
秦远瞻也有些尴尬,指了指桌上的珠宝随口道:“这挺好看的啊…”
柳闲鸣牵强道:“好看好看…”
缘老叫道:“小白姑娘!”两人不解,啥小白啊?直到看见了走过来的紫衣丽人才知道是白雪絮,白雪絮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缘姑娘,柳公子,秦公子!”
柳闲鸣随意地点了点头,秦远瞻则奇怪:“雪絮,你来是?”
白雪絮道:“我是来找你的,刚刚碰上了祁姑娘,她挺匆忙的,我问了一下,便知晓你在这里了!”
“哦!”柳闲鸣不咸不淡道:“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啊?”
白雪絮仍旧笑意挂着:“我已经去过秦府了,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缘老则是看出了白雪絮的几分情谊,猛的想起自己漫长一生中遇到过的人,几乎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啊,好笑道:“小秦公子真是万花丛中过啊…”
秦远瞻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反而对缘老调笑道:“但是像缘前辈这样的花,在下可是从未见过呢!”柳闲鸣冷声道:“那敢情你是大黄蜂啊!”秦远瞻摇了摇手指,笑道:“是小蜜蜂呢!”
缘老扯了扯嘴角:“你咋不花蝴蝶嘞?”几人失笑,白雪絮继续笑意盈盈地看着秦远瞻,柳闲鸣觉得自己和缘老在这儿着实没眼色,也就敷衍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缘老不满:“咱才不走!咱东西都没挑好呢!”柳闲鸣拉住她,不悦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走吧,你想要什么跟我说!”缘老甩开他的手,不悦道:“你一个晚辈,对长辈说话不会客气点儿吗。”柳闲鸣皱眉:“我怎么不尊重你了!”缘老理直气壮道:“那就应该听咱的!”柳闲鸣转身便走了,缘老听其任之,还煞有兴致的挑着,一旁的秦远瞻和白雪絮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秦远瞻先开口:“那个…我还有事,嗯…咱们改天再说吧…”说着,便跨步离开了,白雪絮叫道:“远瞻…不是,秦公子,我要说的话很短…”白雪絮追了上去。
留下的缘老玩着那串相思链,觉得有趣,入骨的相思有几人呢?这几个人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啊,话说,柳闲鸣长得明明比秦远瞻更胜一筹。为啥这一个两个女的都喜欢秦远瞻呢?
“秦公子。”白雪絮叫着,但是秦远瞻并未停下,白雪絮又叫:“远瞻。”最后似乎有些生气了,叫道:“秦远瞻!停一下!”
秦远瞻最终还是停下了,无可奈何地回身,说道:“雪絮,你何苦纠缠呢?”白雪絮细喘着,缓了一会儿,慢慢道:“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是向你道歉的,那晚,我不是故意的!”
秦远瞻点了点头,道:“这…没事的,我也不大记得了,若是这些年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我再次赔礼道歉!”
“那晚之后你就再也不来雪絮阁了…”白雪絮失神地喃喃自语:“你很…讨厌我的吧?觉得我很痴心妄想的吧?”
“不是的!”秦远瞻摇了摇头,严肃道:“我是真心把你当知己的,你不要妄自菲薄,是我这些年没注意到你的感受,所以才让你误会了,如今,我们说开了就行了。”
“真的?”白雪絮眼里有了点光:“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秦远瞻愣了一下,道:“当然可以!”
白雪絮有些激动,结巴道:“谢谢你,远瞻…真的…那…那我先回去了…”
秦远瞻微笑着点了点头,白雪絮施了一礼就走了。
秦远瞻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墙上,侧脸便看见了缘老似笑非笑地双手环保胸前立在他旁边,吓得弹了起来,摸着胸口,嗔怪道:“缘前辈,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缘老眉眼弯弯:“从你说她是你的知己时就来了!”
“那你怎么也不吱一声!”秦远瞻皱眉道:“吓了我一跳!”
“那你们多尴尬了!”缘老笑眯眯道:“哎,那啥,小祁姑娘和小白姑娘都喜欢你是吧?”
秦远瞻连忙摆手:“不…不是…怎么可能呢!”“还装!”缘老靠近秦远瞻,食指几乎指向了他的鼻尖,审问道:“那天,小祁姑娘抱你,咱都瞅见了!”
秦远瞻投降般的松懈了,有些无力道:“你看见了?告诉闲鸣了吗?”
“怎么可能!”缘老收回手指,也靠在墙上,道:“你们这些小孩子的事咱都看多了,你们呢,爱咋的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晓得不?”
“您说的轻巧!”秦远瞻不满道:“我怎么这么吸引人啊!”
“是啊,我也纳闷儿,原来小姑娘都喜欢你这种的啊!”缘老斜着眼睛瞧了瞧,随及,有不怀好意道:“哎,柳闲鸣要是知道他未婚妻喜欢你,咋整啊?”
“我和祁婧不会有什么的!”秦远瞻淡淡道。
“哎呦,你可别忽悠咱!”缘老慢悠悠道:“那天,小祁姑娘被烫时你那着急的眼神儿,还有那天,小祁姑娘抱你时,你那隐忍的眼神儿,还有刚刚你斜眼瞧人家…”“行了行了!”秦远瞻打断她:“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