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尘公子!”白雪絮叫道,和尘有些尴尬地转身:“雪絮姑娘…”
“公子在此作何?”白雪絮询问。
“咱们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缘老将手放在门沿上,道:“所以过来瞅瞅。”
白雪絮也往里面瞄了瞄,奇怪道:“有声音?不会吧,这房里没人啊!”
“若在下未记错,这里应该是莺罗姑娘的房间吧?”和尘看了一眼白雪絮,继续道:“在下上一次来雪絮阁,也是莺罗姑娘陪的酒呢,这次来,在下环顾四周也未见到莺罗姑娘,她…可是有事?”
白雪絮面色一变,吞吐道:“莺罗…她现下有些不方便。”
“雪絮姑娘,不瞒你说,”和尘淡淡开口:“在下出了些变故,很可能与莺罗姑娘有关,还望您如实相告。”
白雪絮为难道:“莺罗…现在不在这里,她每月都会去城外上香,明日才会回来,公子不妨明日再来?”
和尘忽然眉头一皱,抓起缘老就走:“这边…”
白雪絮一脸茫然,仍叮嘱道:“莺罗会在下午回来,公子记好了啊。”
和尘拉着缘老疾走了出来,缘老问道:“你干啥呢?”
“河伯印…”和尘喃喃:“出来了,不,在那边…不是,那里!”和尘晕头转向的,最后,缘老停下了,道:“你冷静一点,你去那边,我去这边,晚上柳山居会和。”
和尘定了定神,对缘老点点头。
缘老费神地想着,那股尸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有消失的那么快的尸气,难道自己是自己幻觉吗?远缘老在一条青石道上走着,若有所思。
忽然,看见了一青色的背影坐在一食肆边,高兴道:“少城主!”
缘老走过去了,柳闲鸣回身,抬眼看了她一下,示意她坐下,缘老坐下了,看见他碗里的东西,意有所指地问:“吃啥呢?”
柳闲鸣斯文朝后唤道:“再来一碗酒酿圆子。”
柳闲鸣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嫌弃道:“一会就好了。”
“欸?”缘老抬眸:“你咋搁这儿呢?”
“这话我应该来问前辈吧,您不是在雪絮阁吗?”柳闲鸣轻轻问道。
“噢,”缘老答道:“咱跟和尘分开去找河伯印,但是咱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河伯印,于是,咱就在这儿了。”
“客官,您的酒酿圆子。”小二将东西呈了上来。
缘老用勺子舀了舀,舀起两三个就往嘴里送,“烫…”柳闲鸣刚提醒,缘老就吐了出来,一脸难受地吐着舌头:“烫死个人了!”
“呵…”柳闲鸣轻笑。
缘老又吐了吐舌头,无奈道:“舌头麻了!”
柳闲鸣打开折扇,轻轻往缘老处扇着,又问:“前辈今日为何会在雪絮阁?”
“不是说了吗?”缘老晃着舌头,道:“.占(咱)是去找河伯印的。”
“你去那里找?”柳闲鸣轻蔑开口。
“索(说)来话长,总而言子(之),河伯印与里面一姑娘脱不了干系。”缘老嘴巴一鼓一鼓的吸着风。
柳闲鸣将信将疑,“你嘞?”缘老问。
“我?我是和乾元山宗的人顺着婴灵的线索去的!”柳闲鸣言简意赅。
“对对对,”缘老又想起乾元山宗那个傻小子,忍俊不禁:“你那个二货朋友真是个白痴!”
“是啊,”柳闲鸣淡淡道:“和前辈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缘老懒得与他争辩,自己与一后辈争吵,那多掉价了。
缘老慢悠悠地又舀了一个圆子,徐徐道:“少城主啊,和长辈讲话要有个长辈讲话的样子。”
柳闲鸣傲睨自若:“你看起来也没我大啊!”
缘老苦恼道:“咱也奇怪的很,都几千年了,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不说长高啥的。”
柳闲鸣看她时隐时现的酒窝,终于忍不住,趁她抿嘴苦恼时,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戳,道:“前辈皮肤不错啊!”
“干啥啊?”缘老不满将他手打开,不悦道:“没大没小!”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合适,柳闲鸣掩饰性的掩唇轻咳了几声,不过好在缘老未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吃着。
过了一会儿,柳闲鸣问道:“前辈吃好了吗?咱们走吧?”
“好,”缘老抹了抹嘴,道:“这是咱在这儿吃的最好吃的甜食了,以后就是咱最爱吃的了。”
柳闲鸣心下道,可别!这也是他最爱吃的东西。和她有些共同爱好,可不见得有多光彩!但是嘴上没说,只是不停地催促缘老快点。
第二天
和尘追自己的河伯印未遂,看起来有少许失落,话也不多了,躺在美人靠里假寐,缘老为伤患们上完草药,走了过去,拍了拍他,和尘懒洋洋地抬眼,问道:“怎么了?”
缘老道:“你帮咱砸些草药呗!”
和尘起身,有气无力的,缘老将肩膀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不要这个样子啦,不就是找不到印章法力恢复不了嘛,咱罩着你哈!”
和尘摇摇头:“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咋了?”缘老好奇道。
“唉~”和尘苦恼的说:“你是不知道啊,我没有河伯印,我就回不了家…”
“没事儿啊,”缘老又拍了拍他道:“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嘛!”
和尘白了她一眼道:“你是不知道我河伯府到底有多好,在里面,简直就是享受!现在好了,我也回不去了。”
“敢情你是因为这个?”缘老鄙夷地乜了他一眼。
“不然嘞?”和尘有气无力地捣着草药。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热嘲冷讽:“看来二位也是颇为悠闲呐!”不用说,就知道是谁。
缘老招了招另一只手,笑嘻嘻道:“少城主,你来啦!”
柳闲鸣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无力地扶额,真是伤风败俗!!
柳闲鸣摇了摇手中的书卷,道:“我来找书,顺便来瞧瞧。”
缘老朝后指了指伤患者,笑道:“随便瞅,只差明天再施一咒术便成了。”
柳闲鸣走近二人,看着和尘情绪有些低落,揶揄道:“河伯大人,这几日过得怎么样?”
和尘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笑容,悠哉道:“甚好,小缘安排的挺周到的。”
柳闲鸣愣了一下:“你住在这里?”
和尘抬眼,唇角带笑,眼神中满是“不然嘞?”,柳闲鸣轻咳,嗤之以鼻:“这个破院子有什么周到的!”
缘老心道,这熊孩子,一句话不呛人会死啊!!
柳闲鸣走到和尘面前,挡住了缘老的视线,对和尘道:“不如在下为大人再安排一住处,如何?”柳山居这么大,河伯大人和别人挤在一个院子里,真的是…不好看啊。
和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道:“不必了,这里空房不少了,就不劳烦少城主了。”
“哼,”柳闲鸣回身抱臂而立,轻蔑道:“也是个劳碌命,不懂享受!”
“哦?”和尘停下手中的石杵,轻笑:“小孩子啊,也就只懂享受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柳闲鸣攥紧了手中的书卷,不满道:“你个老头子!”
“什么?”和尘被呛了一下:“我老?呵!本座这般模样,你竟然说本座老?”
“嘿,哥俩儿,”缘老推开快要打起的两人:“别整了,病人要安静!”
“谁跟他是哥俩!”两人异口同声。
“这不,”缘老振振有词:“这不挺有默契的嘛!”
“哼!”柳闲鸣不悦起身离开,“哎!”缘老戳了戳他的后背:“咱们下午要出去,你来不?”
“出去?”柳闲鸣挑眉。“可好玩儿了。”缘老神神秘秘地开口:“来不来啊?”
“不来!”柳闲鸣干脆拒绝,径直离开。
“这孩子…”缘老嗔怪道。
下午,柳闲鸣在茶楼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不时地往楼下瞥着,终于,看见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停下了,为首的青年抬首便瞧见了茶楼上的柳闲鸣,热情四射地朝他挥了挥手,那男子身着蓝色窄袖便服,乌发束冠,眉目含笑,朝气蓬勃,黑色的束腰上别了一把长剑,男子轻轻一跃,便跳下了马。
男子对后面的车队吩咐了几句,车队继续往前走,男子风风火火地上了楼,刚迈进二楼,一脸喜悦地张开双臂叫道:“闲鸣啊,我想死你了!!”径直朝柳闲鸣奔去,柳闲鸣一脸嫌弃地抽身躲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你一路风尘仆仆,可换衣裳了?”
男子打了个趔趄,却还是扑倒了,缓缓站起来,龇牙咧嘴道:“没…还没呢!”柳闲鸣打开折扇,心情颇好地扇着,一脸“幸好我闪开了”的表情。柳闲鸣用折扇向后划了一下,提醒道:“后面有换洗的衣物。”
男子幽怨地瞥了柳闲鸣一眼,一瘸一拐地进了内间,柳闲鸣温和地笑了笑,对后面的仆人道:“上菜吧!”不一会儿,雅间内便摆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刚摆好,刚刚的男子便出来了。
靛蓝色的窄袖直裾长袍,领口与袖口缀有祥云花样的银线,腰间束了一黑色锦带,头发用一白玉木兰发冠一半束着,一半散着,眼里浓浓的笑意,半张双臂,闲适地转了一圈,问道:“可还行?”
柳闲鸣挑剔地点了点头,为难开口:“凑合吧!”“还凑合?”男子不满地从一椅子上单手撑过,靠近柳闲鸣,可怜巴巴道:“我去见姑娘们也没有穿的这般齐整呢!”
柳闲鸣倒了两杯茶,将一杯递了过去,阴阳怪气道:“怎的这次回来不先见你的红颜知己或是未婚娇妻呢?”
“我风餐露宿这么些天,当然得先享受享受了,”男子将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要说享受,谁有比得过柳大少爷呢?”
“呦!”柳闲鸣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寒暄道:“你可别恭维我了!”
“哪有!”男子指了指一桌子的菜肴,笑道:“将我换衣裳的时间掐的这么准,上菜这么及时,全姑苏城也只有柳闲鸣了!”
“远瞻!”柳闲鸣呷了一口茶,抬眼道:“你也是这样哄你的红颜知己的吧!”
秦远瞻摆了摆手,赖皮地笑着:“我可不哄人的,我只说实话!”
柳闲鸣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地问:“此趟送镖,可还顺利?”
“顺利的不得了呢!”秦远瞻往嘴里送着菜,吃相也不太文雅,含糊着问:“咦,对了,前几日你写信告诉我说遇到了一个比我还邋遢的老妖婆,现在还在你府上吧?”
柳闲鸣斯文地将一口菜咽下,思考着道:“是很邋遢了,也不太注意打扮,不过偶尔穿衣服也挺好看的。”说到这儿,柳闲鸣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一晚缘老一身黑袍的神秘形象,只是有点可惜,帽檐几乎将她脸全挡完了,都没看真切。柳闲鸣摇了摇头,想什么呢!
“哦?”秦远瞻好奇道:“那带我去看看呗!”
柳闲鸣冷哼一声:“她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人家可忙了,一会儿救人,一会儿找东西的。”
秦远瞻抽了抽鼻子,作死地开口:“你这般挑剔,纵是仙女也给你说成了乞丐!”
“说什么呢!”柳闲鸣恶狠狠地用筷子敲了一下秦远瞻的头,秦远瞻不悦地躲开了,但还是被敲到了,抱怨道:“你筷子上有菜汁的…”
柳闲鸣将那一双筷子放下,朝后示意,仆人便又送了一双过来,柳闲鸣不理他,自顾自地夹起了一块排骨,秦远瞻急忙也夹住,两人暗暗较劲,最后,秦远瞻狡黠一笑,一手打翻茶杯,柳闲鸣急忙站起来,秦远瞻抓紧时机将排骨夹了起来,炫耀似得在柳闲鸣眼前一晃,放进了嘴里,一脸得意。
“幼稚!”柳闲鸣不屑一顾道。秦远瞻嬉皮笑脸道:“好玩得紧!”
柳闲鸣恶作剧般的朝秦远瞻面前的菜碟上用手一弹,几滴菜汁便溅在了秦远瞻的脸上,秦远瞻往后闪,可惜又晚了。
“你才幼稚!”秦远瞻一边擦脸,一边恨恨道。“好玩的紧!”柳闲鸣落井下石的开口,一脸笑沐春风。
“行了,两个幼稚鬼!”楼梯处传来一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两人回头,便看见了祁婧与程荫,程荫装扮颇为娇俏,看见秦远瞻之后,笑着跑了过来:“远瞻!”
秦远瞻张开双臂,待她扑到怀里之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荫儿,想我了没?”
“想的紧呢!”程荫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头发开心道。一旁的祁婧有些尴尬,低低唤道:“秦公子!”
秦远瞻伸手也揉了揉她的脑袋,祁婧一脸懵,秦远瞻朝他眉心点了一下,嗔怪道:“婧儿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小时候可是叫我远瞻哥哥呢!”
柳闲鸣皮笑肉不笑,绵里藏针道:“咦?你的红颜知己呢?”
“你这呛的,”秦远瞻有口无心笑道:“莫非是看我与婧儿亲近,吃醋了?”
程荫抢着说:“柳大少爷才不会吃醋呢!对吧,婧儿?”
祁婧温和地笑着,圆场道:“闲鸣一向如此,我们见怪不怪了。”“婧儿好生贤惠呢!”秦远瞻赞叹,对程荫道:“荫儿,你可要学学了!”
“远瞻哥哥,你别说笑了!”祁婧急忙摆摆手。“婧儿是好好呢!”程荫连忙拉住祁婧,瞥了瞥柳闲鸣,似有所指道:“可是某人不珍惜呢!”
柳闲鸣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你们来干什么?”
“只许你来为远瞻接风洗尘,就不许我们来了?”程荫伶牙俐齿的反问:“我来见我的未来夫君,婧儿来见她的未来夫君,不行吗?”
柳闲鸣侧脸对祁婧道:“这种女子,还是少来往,免得将你带坏!”祁婧抿唇轻笑。
程荫拉住秦远瞻使劲撒娇:“远瞻,你看他说什么呢?我怎么啦?”秦远瞻安慰似的拍了拍她,一脸宠溺。
祁婧有些慌乱地别开脸,朝着柳闲鸣,柳闲鸣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祁婧更慌乱了,秦远瞻和程荫有些奇怪地看了过来,柳闲鸣伸出右手替祁婧理了下鬓发,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的目光,柳闲鸣道:“头发乱了。”祁婧点了点头,任他理着。
忽然,窗外一声烟火响,几人好奇凑过去看,刚巧看见了飞奔的君沧澜和凌七,柳闲鸣朝下叫道:“沧澜道长,发生什么了?”
君沧澜抬头,看见了柳闲鸣,严肃道:“少城主,找到凶手了!”
柳闲鸣目光收紧,沉声道:“我和你一起去!”说着,便从二楼轻轻跃下,随那两人走了。
“哎,等一下,我也去!”说着,秦远瞻也跳了下去。
程荫拉他没拉住,气急败坏道:“说好陪我的嘛!”“阿荫,我们也去瞧瞧吧?”祁婧商量,程荫又笑了:“好啊好啊,他不陪我,我便陪他!走,婧儿!”
一巷道里,一个白色身影和黑色身影打的昏天黑地的,何黎瑶发出一夺目剑光,对缘老狠狠道:“果真是你!”
缘老一边躲,一边闪,无奈道:“都说了不是咱!!”缘老回身看了看地上抽搐的男人,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何黎瑶,心生怒气,一个转身,风骨乌木便在手了,缘老一挥手杖,何黎瑶便被甩了出去,缘老白了她一眼:“谁叫你作啊!”
说着,朝地上的男人一挥手杖,地上的男人便断气了,何黎瑶一脸惊愕,吐出一口血。
缘老刚松了一口气,突觉后背剑意突起,猛的一闪,黑色的兜帽便被风带开了,缘老回身,看见了君沧澜柳闲鸣一干人,心下道:“遭了,老娘彻底掉局里了!”
缘老长发被风吹起了几绺,耳朵后侧的鬓发上戴着银色的发誓,仔细看来,竟是一对骷髅手形状,作搂状的绾着耳边的发丝,脸色异常苍白,虽有几丝诡异,但不得不说,是好看的,不同寻常的好看,至少柳闲鸣是这样以为的,但柳少爷是怀着审美的心理看的。
君沧澜的剑收了回来,凌七赶紧过去扶起了何黎瑶,何黎瑶哽咽道:“师兄…安煜…安煜死了…”。
君沧澜朝地上的男人看去,看清楚之后,一脸隐忍的怒意盯着缘老。
缘老抱臂站立,挑眉道:“瞅啥瞅?又不是咱害得!”“不是你?”何黎瑶激动地叫道:”就是你要包庇那个婴灵!”缘老好笑道:“咱为何要包庇它啊?”
“因为你就是始作俑者!”君沧澜猝不及防地开口。“道长!”柳闲鸣愤愤不平道:“话不可乱说!”开什么玩笑啊?夺了他的权,现在又污蔑他的人?啊不是,是他请的人!
秦远瞻也帮腔道:“对哦,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几记杀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怎么不可能?”程荫小声道:“浑身上下邪里邪气的,看她头上…骷髅…吓死人了…”
“阿荫!”祁婧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别说了。
缘老懒洋洋道:“熊孩子,做事要带点脑子!”君沧澜脸色更难看了,缓了缓道:“哼,缘前辈不妨听在下说说?”
“行,”缘老席地而坐,大方开口:“你说吧!”
君沧澜沉默了一番,开口:“先是无辜百姓被吸干精血而死,再有本门弟子被吸干修为做成凶尸,婴灵作祟,而后安煜被害,看似毫无干系,但是,”君沧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做这些事的人是你,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为啥?”缘老白了他一眼问道:“咱还真是受宠若惊哪!”
君沧澜右手虚空一拂,他面前便出现了几行字,君沧澜念道:“《异闻录》载:世有一山,名曰巫涧;山有一女,世称缘老;神木庇之,亡尸召之;百鬼夜行,孰令听之;其性乖戾,寻人敬之;往生陌上,随意来之。”
“啥?咱咋不知道咱这么厉害?”缘老莫名其妙道:“敢情世人眼中,咱是这样的!”
“敢问前辈,”君沧澜淡淡道:“这上面说的是不是你?”“估计是吧,不都说我名儿了吗?”缘老也有些怀疑道。
“再问前辈,婴灵是你放走的吗?”君沧澜继续问。缘老百口莫辩,有些心虚道:“算是吧!”
“最后问前辈!”君沧澜几乎是质问:“安煜是你杀得吗?”缘老点了点头:“的确是咱结果了他!”
“这么说来,就是你了!”君沧澜拿剑指着元老,双目通红:“我师弟的命,五条,还来!”
“那咋整呢?”缘老比了个一,气死人不偿命地笑道:“咱只有一条命呢!”
君沧澜正欲刺过来,柳闲鸣横身插了过来,挡在了缘老面前,对质道:“那也不能说明凶手就是她啊,况且,凶案几个月前就发生了,她也是最近才到的。”
“是吗?”何黎瑶讽刺地开口:“前辈这般神通广大,想必在这里藏几个月不是难事吧?”
“驱亡尸,驭鬼灵,这是前辈的惯用之术吧!”君沧澜沉声道:“你与几个月前来到这里,剥生魂,抽精血,后来,本门弟子到了这里,你怕事情败漏,就让手下的一婴灵挟持了他们,本来,一小小婴灵不足为惧,但是有你相助,我师弟四人自然手到擒来,于是,你便将他四人的修为给了那个婴灵,这也是为什么安煜不敌婴灵的原因,我说的对吗?缘前辈!”
“你说的是什么啊!什么剥生魂,抽精血!她一直在我府上,哪有时间干你说的那些事!”柳闲鸣轻摇折扇,一脸不以为然。
“在下并未欺瞒少城主!”君沧澜严肃道:“在下在缘老收拾了在下的四位师弟之后,便让乾元山宗的人去查了缘老的底细,驱亡尸,驭鬼灵,剥生魂,抽精血,皆有卷宗记载。”
柳闲鸣回身看了看缘老,似是询问,缘老无奈道:“是,咱是干过,但是这就是交易,他们有求于咱,咱也帮了,那他们可不就得付出代价,”说到这里,缘老冷哼一声:“咱从没逼过谁,都是他们求咱的!”
君沧澜不屑地哼道:“邪魔外道!”
“道长!”柳闲鸣凤目冷睨:“凡事讲究证据!”
君沧澜激动道:“我的四个师弟被废修为做成凶尸,有这等本事,难道不是她吗?安煜惨死,难道不是她吗?”
“她是我请来的,这么说来,连我都有嫌疑了,是吧?”柳闲鸣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缘老推开柳闲鸣,指着君沧澜,义愤填膺道:“你个笨蛋!咱若不杀了安煜,你知道他会怎么吗?尸气盈心,爆体而亡!死无全尸!笨!”
“你自然会自圆其说!”何黎瑶狠狠道。
边说着,君沧澜,何黎瑶,凌七三人剑指缘老,缘老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一群白痴!一群笨蛋!蠢死算了,活该被人坑!咱既然想害你们,咱又为啥帮你们料理你们那四个凶尸师弟!直接让他们咬死你们算了!”
君沧澜看了一眼柳闲鸣,冷静道:“自然是为了赢得少城主的信任!你心狠手辣,今日安煜师弟看见你和婴灵在一块,自然会被你灭口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是莺罗!”缘老气的直跳脚:“莺罗,就是那婴灵的娘!!懂了吗?她才是凶手!”
君沧澜厌恶地瞥了缘老一眼,道:“莺罗啊?不是已经被你灭口了吗?”
“啥?”缘老纳闷道:“她又死了?不对,她早死了!”
柳闲鸣一头雾水的,君沧澜解释:“今日,安煜在雪絮阁调查时,发现缘老与婴灵在一起,当时,缘老将婴灵藏了起来,安煜也是后知后觉,但是,却被那个恶灵和这个女人杀害了!”
“啥脏水都往咱身上泼,是吧?”缘老被气笑了:“嘻嘻,你们以为你们困得住咱吗?”说着,作势要逃。
“前辈!”柳闲鸣拉住了她,紧张道:“不能走!”“为啥?不走等你们抓咱啊!”缘老甩开他的手,“走了就做实了你的罪名了!”柳闲鸣不耐烦的声音大了几分:“给我时间,我给你洗清!”
“哼,”缘老道:“看在你祖宗的分儿上,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