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坐在柳家大堂的乾元山宗的人和柳闲鸣强撑着等待着缘老,昏昏欲睡…
“砰…”一声巨响,几人警惕地将头抬了起来,几乎同时按剑抬头,看见了那具丢失的丧尸,自己颤颤巍巍的迈了进来,几人握紧了剑。
那具丧尸迈进来之后,“哐当”一声,便躺地上了,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
缘老站在门槛上,往下轻轻一蹦,一脸开心,看见几人后,敛了敛笑意,对君沧澜道:“好了,现在他可以入土为安了!”
然后,走到柳闲鸣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见柳闲鸣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不禁好笑:“你这是怎么了?死的又不是你师弟。”
柳闲鸣有的放矢的问:“晚辈还是不明白,为何那些尸体会呼吸啊?”
缘老呷了一口茶,悠悠道:“《闻尸录》中记载有一种丧尸叫做‘活死尸’,是在人咽气之时,施以咒术,使之成为可以受人驱使的丧尸,嘻嘻,看来,你姑苏城真是卧虎藏龙呐,这咒术可不简单啊!”
柳闲鸣皱眉道:“看来这不仅仅是尸患,还是人祸!”
君沧澜让剩下的两个师弟将地上的丧尸抬下去了,这才回身,显得有些疲惫,若有所思地坐下了,缓缓开口道:“为何我师弟们的死状和姑苏城几位遇害者的死状不一样呢?”
“估计看不上眼吧!”缘老口无遮拦地玩笑道。
君沧澜面露不快,但也未说什么。
缘老道:“别的遇害者被吸了精血,你的师弟们呢,是被抽了修为。”
“难不成有两个凶手?”君沧澜推测道。
缘老讳莫如深道:“那可不一定。”回头,看见柳闲鸣死死地盯着君沧澜,便暗暗观察了君沧澜一番,这小子六分俊逸,四分秀气,虽不比柳闲鸣谪仙之姿,却也是赏心悦目,心中暗想,莫非柳大少爷有龙阳之好?好笑道:“你瞅人家干啥啊?”
柳闲鸣似有所指地对君沧澜道:“在下并未告知过道长,姑苏城遇害者的死状是什么吧?”
君沧澜神色自若,并未发话,柳闲鸣悠哉悠哉地接着说:“那道长是如何得知呢?呵呵,道长可不要告诉我是询问了姑苏城的百姓,近月,我已经下令只要有陌生人,便及时上报。显而易见,道长不过也是昨夜才到姑苏城,既然这样,道长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吧。”
缘老用一种看戏的神情,盯着他们,心道:“这小子警惕性倒高。”
君沧澜面色依旧,回身对师弟低语了几句,师弟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君沧澜温和地对柳闲鸣开口:“柳少城主且稍等片刻。”
柳闲鸣是真的不急,懒洋洋地扫了旁边小厮一眼,小厮立即会意,朝后堂招了招手,后堂便出来了一干子端着茶和点心的仆从,洋洋洒洒地摆了一桌。
柳闲鸣修长的手指随手拈了一块,随口对缘老道:“前辈要吃吗?”
缘老摆了摆手,嫌弃道:“你们姑苏的吃食都太过甜烂了…”
柳闲鸣原本就是客气一下,听闻她这样说,也就不以为意了。
半盏茶的功夫,何黎瑶进了屋,拿了一个包袱,递给了君沧澜,君沧澜接过后,又递给柳闲鸣,柳闲鸣又扫了旁边小厮一眼,小厮急忙接过,打开,呈现在柳闲鸣面前。
柳闲鸣眼睛一下子瞪大,仿佛看见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原本懒洋洋的身体突然坐直,在那个包袱里,有姑苏城主印章,还有一封信,那不就是自己写给自家老爹的求助信吗??
“我爹…”柳闲鸣磕绊着开口:“在…在乾元山宗啊…”
“是的!”君沧澜温声道:“之前,我们派了几个小师弟下山协助少城主,不久,柳前辈便被掌门师尊带了回来,柳前辈似乎受伤了,到达乾元山宗时已经昏迷了,掌门师尊将他救下后,他也过了好几日才醒,醒之后身体还有不便,于是掌门师尊便让我们几个下山协助少城主,也找一下师弟们,谁料…唉…”
柳闲鸣面色不是很好看,君沧澜接着说:“柳前辈说少城主过于谨慎,便让我们带着城主印章前来协助您。”
柳闲鸣心道:“老头子在整什么啊,城主印都交出去了,这不就相当于这件事的决定权在那小子手里了。真是不给我面子啊。。。。”
君沧澜看了缘老一眼,对柳闲鸣幽幽道:“柳前辈还说,…让您莫要用…凤骨桐木。”
柳闲鸣语塞,用都用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啊。。。。
柳闲鸣攥紧了拳头,尴尬啊尴尬…
“少城主放心,在下只是协助于您,并不会逾矩!”君沧澜和善笑道。
柳闲鸣干笑了两声:“道长…说笑了。”
乾元山宗的人自然识得凤骨乌木,也晓得缘老是一个厉害角色,只是,缘老的手段怎么看怎么像…邪门歪道啊…乾元山宗是名门正派,总不好与邪门歪道为伍吧?
何黎瑶看了君沧澜一眼,后者默许似的轻点了一下头,何黎瑶开口:“那缘老前辈是不是不应插手此事了?”
缘老挑眉,似笑非笑。
柳闲鸣不悦开口:“你们这是过河拆桥了?前辈昨晚才救过你们。”
君沧澜对着缘老笑容可掬:“道不同不相为谋,前辈懂在下的意思吧?”
缘老点了点头:“也是,你们是名门正派,咱是邪魔外道,自然不相为谋!”
“哼,”柳闲鸣不以为然:“什么名门正派,邪魔外道,不过就是名利者之间的勾心斗角罢了。”
“柳公子!”君沧澜开口:“令尊嘱托,让您莫要使用凤骨桐木!”
“我就是用了又怎样!”柳闲鸣挑衅开口:“你尽管向老头子告状吧!!”
缘老想着,柳闲鸣也怪不容易的,向那啥山宗求助,人失踪了,向老爹求助,老爹不理,向自己求助,自己好不容易来了,老爹又来信了,行政大全也被夺了,咋想咋可怜,缘老寻思着,好歹自己也是人家长辈,总得罩着人家点不是?于是,开口:“咱此番前来姑苏,是来游玩的,并非受何人所托!”
众人怔住了,缘老好玩地看着众人错愕的表情,继续道:“咱不管就是了,你们可别坏了你们名门正派的情谊。”语罢,便起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又回身问:“对了,少城主,那水鬼呢?”
“什么水鬼?”何黎瑶警备开口。
“哼,”缘老傲娇仰起脸,道:“那是咱抓的,与你何干,小丫头片子,管的闲事倒多!”
“你…”何黎瑶按剑冷眉。
“前辈随我来。”柳闲鸣看见乾元山宗的被怼,暗爽,对缘老的语气都温和了几分。
柳闲鸣带着缘老朝自己院子走去,忍不住开口:“前辈为何帮我?”
缘老摇了摇头道:“不为何!”
柳闲鸣不情不愿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过前辈!”
缘老笑着点了点头:“行了,咱又没逼你道谢。”
二人来到了柳闲鸣的“幽篁”,缘老啧啧称赞:“你这地儿不赖啊!”
抬头,二人被愣在了原地,院子里有一身着白色玄端的男子,褒衣博带,雍容闲雅地倚竹站立。
“他谁啊?”缘老一脸懵地问柳闲鸣。
“我怎么知道?”柳闲鸣同样一脸懵。
“二位来啦。”那人正在发呆听见声音,少许侧脸,问侯道。
两人一听这声音,异口同声到:“水鬼!”
那人差点站不稳,幽怨道:“本座才不是水鬼!”
说话间,缘老已经凑近了那人,那人又吓了一跳,缘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怎么变样子了?”
那人赌气道:“本座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前几日心情不好,疏于打理才会如此狼狈!”
“那你也怪好看的哦!”缘老随口称赞道。
“河伯”立即眉眼弯弯,道:“姑娘也很好看啊。”
“行了!”柳闲鸣忍无可忍地打断两人的互相吹捧。
“河伯”施施然行了一礼,道:“本座名叫和尘。”
缘老点点头,指了指柳闲鸣道:“他叫柳闲鸣,咱呢,咱是缘老!”
和尘抬眼看柳闲鸣,自言自语道:“哦?柳家人,果然凤骨龙姿呢!这么说来…”和尘走近柳闲鸣,打量着,柳闲鸣不习惯有男人靠自己这么近,嫌恶地躲了些,道:“你干什么?”
和尘闭上眼睛,缓缓道:“仔细打量,你与本座的一位故人颇为相似呢!不过——他的脾气可没你这么差!”
柳闲鸣退开了几步,不冷不热地开口:“那敢情你是来攀扯亲戚的?”
“欸~”和尘摇了摇手:“本座是来请姑娘帮忙的。”语罢,温和地看向缘老。
缘老开口道:“说吧!”
和尘捋了捋额前的一绺乌发,有些苦恼道:“这件事啊,嗯——是这样的,本座向来喜好人间繁华,也不时地会来人间小住几日。几个月前,本座又去雪絮阁小酌几杯…”“你竟然去雪絮阁?”柳闲鸣鄙夷地打断他。
缘老问:“那是什么地儿?”
“烟花柳巷之地!”柳闲鸣答道。
“咳咳…”和尘轻咳几声,道:“这个不是重点,不过,雪絮阁酿的酒是蛮好喝的。哦,对了,接着说,本座一不小心喝大了,唉,真是的,几千年没喝醉过了,本座回府的路上,迷糊不清,被打晕了,唉,真是丢人,醒了之后,便发现本座的河伯印丢了,没了河伯印,本座就仿佛干涸的泉眼,法力愈发弱,不但如此,本座现在有家也回不得,本座怎生如此命苦?”和尘又哀叹了几声,又道:“本座本想找朋友帮忙,可是,不知为何,本座不能离开这方圆十里,唉,真是倒霉呢。本座失魂落魄之时,看见了四个道人被一婴灵在水中牵着不知向何处,本尊本想跟上,不料,却又水流阻止,本座过不去,唉,真是没用。本座就在这方圆十里探查了一番,发现这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婴灵,但是,那个婴灵法力高强,本座如此,又打不过,于是,就成了先前你们见到的那样。后来,本座又见有个女子将那四个道人抬到了船上,啧啧,真是力气大啊,再后来,本座便发现了姑娘,发觉姑娘并非常人,但又不知是敌是友,所以,白日才有所冒犯!”
缘老笑道:“那你为何总想拽少城主下水啊?”
柳闲鸣这才明白白天在水中的人是和尘,也好奇,为何他要拉自己,难不成,自己气质出尘到连水鬼,啊不,连河伯都觊觎吗?
和尘飘了柳闲鸣一眼,悠悠道:“俗话说,柿子都挑软的捏…”
缘老“噗嗤”笑了出来,柳闲鸣咬牙道:“软柿子也比得过烂柿子!”
和尘张开双臂,瞧了瞧自己,咋看咋满意,疑惑道:“本座看起来不像是烂柿子吧?”
柳闲鸣不屑道:“你一个河伯,不仅流连烟花柳巷之地,还喝酒误事,你们神仙都是这样的吗?”
“不不不,”和尘悠悠道:“像我这般出挑的,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缘老没理会两人,自顾自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看见了一株花草,长相普通,与那些名花奇草相比,实在有碍观瞻,好奇道:“少城主,这是啥花啊?”
“这只是一株普通的兰草。没什么的。”柳闲鸣挡在缘老面前,似乎不大愿意给人看。
“哦哦”缘老点了点头。
“缘姑娘,”和尘唤道。“姑娘?”缘老冷哼:“你可知咱多少岁了?”
“这个倒忘问了,本座万岁有余,不知姑娘芳龄啊?”和尘礼貌问道。
“额…”缘老被噎住了,闷闷道:“比你小了个几千岁…”
“哦,”和尘点了点头,道:“小缘啊,咱们什么时候去找河伯印啊?”
小缘?缘老撇了撇嘴:“不急,先治好我院子里的人吧。”
“我也要去!”柳闲鸣移好兰草,要求到。
“大人的事啊,小孩子就不要管了。”和尘笑眯眯道。
“你说谁小孩子!”柳闲鸣又炸毛了。
和尘瞧了瞧他,道:“你啊,还未及冠吧?”
柳闲鸣也被噎住了:“额…”咬牙切齿道:“快了!”
“少城主,”缘老开口:“乾元山宗的人在这里,您还是尽一下地主之谊吧,找河伯印这种小事呢,纯属在下打发时间了,反正在下也不能插手尸患!”
柳闲鸣想了想也是,又不满两人的态度,甩袖离开了:“随你们吧…”
接下来几日,柳闲鸣和乾元山宗的人去调查尸患,缘老和和尘便一边医治中了尸气的人,一边调查河伯印。
缘老住的院落,在藏书阁后面,鲜见阳光,江淮多雨,院子里也少不了潮湿的味道,和尘又披了个披风,伸手接过一片落叶,道:“天凉了!”
缘老捣着药草,呛到:“你一个神仙也怕冷?”
和尘回身笑道:“总归要入乡随俗的。”
缘老问:“你不着急河伯印吗?咱不吱声,你也不问。”
和尘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伤者,叹了口气道:“还是百姓重要些的。”
“真是个好神仙!”缘老毫无诚意地赞叹道。
缘老松了口气,道:“成了,咱就等了,嘻嘻…”缘老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对和尘道:“走吧,去找河伯印了。”
“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和尘问。
缘老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晓得,不过权当玩了。”
和尘白了她一眼,道:“真是不走心啊!”
“哼,”缘老不满:“你自个儿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整哪儿了,到底是谁不走心啊!!”
和尘笑道:“我还真知道去哪里找呢!”
“是吗?”缘老冷哼:“那你甭叫咱啊!”
“那不成!”和尘理所应当地摇摇头:“你不去,谁来保护我啊?”
缘老失笑:“你说的倒是大实话!去哪儿?”
和尘轻闭双眼,微勾唇角,道:“雪絮阁。”
缘老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你是想去找姑娘吧?”
和尘急忙摇摇头:“我可是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那你去那儿整啥啊?”缘老将信将疑地问。
和尘嗔怪道:“真是伤心,不相信我…”
“您可省省吧。”缘老不安好心地勾了勾唇角。
和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还真玩不过你,你可曾记得那日我从雪絮阁回来的路上,我醉了?”
缘老点了点头,和尘继续说:“我都万余岁了,普通的酒自然灌不醉我,可那日我竟然醉了,醉的很彻底,然后,就被偷袭了…”
“那你早些都没发觉有怪吗?”缘老瞥了他一眼。
和尘尴尬地笑道:“我都安生几千年了,谁料会出这档子事,我也是事后才发现的。”
缘老鄙夷道:“真是不亏你!”
“那咱们——走吧?”和尘陪笑道。
“嗯。”缘老点头,“等一下!”和尘拉住她。
“干啥啊?”缘老不耐烦道。
“小缘啊…”和尘在她身上扫了眼,她仍穿着那一身破烂衣裳,商量道:“要不,咱换一身衣裳?”
“不换!”缘老干脆拒绝。
和尘也无话可说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渐渐明白了,这丫头看着随和干脆好说话,实则刁钻搞怪好装傻。
两人结伴去了雪絮阁,一路顺风地进去了,直接上了二楼雅间,和尘十分熟悉地给缘老斟了一杯茶,道:“别客气,尝尝吧!”
缘老抬眼看了看绿色的茶汁,一口饮完。
和尘啧啧两声,可惜道:“你这是牛饮啊!”
缘老打量起四周,倒是雅致,正看着,来了一位紫衣丽人,柳眉杏目,朱唇轻扬,步履中七分端庄,三分妖娆。
“雪絮姑娘,”和尘颔首笑道:“好久不见!”
白雪絮福了福申,温声道:“和尘公子,好久不见。”随后,低头看向缘老,轻声问:“这位是——”
“我来介绍,”和尘对着缘老道:“这是雪絮姑娘,是雪絮阁的主人。”又对着白雪絮道:“这是…嗯…我妹妹,小缘,对!小缘!”
缘老赏心悦目的看了白雪絮几眼,发觉后者奇怪地盯着自己,道:“姑娘,咱没给你添麻烦吧?”
白雪絮笑着摇摇头:“倒不是,只是奇怪,一个姑娘,也回来这种地方。”
“欸~”缘老笑眯眯的,一对酒窝将其显得愈发乖巧:“是兄长常说起姑娘,咱又好奇,所以才来一睹芳泽,姑娘莫怪!”
白雪絮不好意思道:“姑娘说笑了,雪絮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劳烦和尘公子记挂了,倒是公子才是品性俱佳,从未看轻我们,吟诗作画,无一不通。”
缘老抽了抽鼻子,对白雪絮道:“姑娘身上的香可真好闻啊!”
雪絮抬起衣袖,轻轻嗅了嗅,道:“这是雪絮自制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缘姑娘若是喜欢,雪絮为您制作一些?”
缘老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不劳烦姑娘。”
“不劳烦的,和尘公子待人真挚,雪絮自然以诚待人,半月之后,缘姑娘来取便是。”白雪絮应承道。
雪絮阁门外
柳大少爷烦躁又不失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沧澜道长,你这是何意?”
君沧澜面颊稍红,有些语塞,连带后面的师弟师妹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柳闲鸣一合折扇,不屑一顾道:“全城有婴孩枉死的人家我们都调查过了,只剩这个地方了,怎地您不愿意进啊?”
“不…不是,”君沧澜有些结巴:“少城主,我们…都是修道之人…这里…”
“啊呀!”柳闲鸣“刷”地将折扇抖开,不悦道:“只是去打听事情,又没叫你以身相许!”
“少城主!”何黎瑶上前一步,冷冷道:“请注意言辞!”
“哼,”柳闲鸣看都不看他们四个,径直走了进去,四人面面相觑,也就跟了上去。
柳闲鸣进去之后,四下打量着,布置的倒是可以,只是…这周遭氛围,,对四位道长来说,心理阴影面积不是一般的大吧?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君沧澜埋着头,默念着。
“得了吧!”柳闲鸣斜了他一眼:“假正经!”
“少城主!”君沧澜脸都涨红了:“请注意言辞!”
“少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白雪絮聘聘婷婷地走了出来。
柳闲鸣并不讨厌白雪絮,毕竟,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任谁也是讨厌不起来的,何况白雪絮举止大方,待客有礼,也可以理解自己的发小对其一往情深了。
“白姑娘,好久不见了。”柳闲鸣客气道。
“少城主前来,可是找秦公子吗?”白雪絮吟吟笑问:“可惜了,他今天不在这里。”
“谁找他啊!”柳闲鸣不屑道。
“那少城主是…”白雪絮疑惑。
柳闲鸣用折扇朝后虚指了君沧澜一番,郑重道:“我们,来找你的!”
“哦?”白雪絮不知所措:“找我?”
柳闲鸣随意坐下,道:“你别紧张,我们问一些事情便走。”
“哦”白雪絮点了点头,道:“少城主请问吧。”
柳闲鸣朝后似笑非笑道:“道长,请问吧。”
君沧澜抬眼看了白雪絮一眼,后者微笑示意他请问,君沧澜支支吾吾开口:“请问姑娘…嗯…这里…近几个月,有没有女子怀过孕?”
柳闲鸣一口茶全都吐了出来,天呐!这问的是什么鬼?
白雪絮笑容凝固在脸上几秒,渐渐褪去,语气生冷:“道长这是何意?”
“哇哈哈哈哈…”几人头顶传来一阵爆笑,柳闲鸣听着熟悉,抬头,便看见了笑抽了的缘老与和尘,倚着栏杆,幸灾乐祸。
“你这问的是啥意思啊?”缘老毫不客气对君沧澜叫道。
柳闲鸣拧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君沧澜脸更红了,急忙解释:“在下并未有轻薄之意,嗯…或者换句话说,有没有女子滑过胎?”
“哇哈哈哈哈…”头顶又传来爆笑。
白雪絮的脸色更难看了。
“雪絮姑娘,那人脑抽,你不必理会的。”缘老朝白雪絮挥挥手道。
白雪絮艰难地笑了笑,道:“公子们请便,我还有事,告辞!”语罢,疾步离开了。
柳闲鸣嫌弃道:“道长平时伶牙俐齿的,怎么到了这里说话都不利索了?”
“住口!”君沧澜喝道,柳闲鸣不怒反笑:“道长莫慌,多来几次就好了。”
君沧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是沧澜坏事,公子恕罪!”
柳闲鸣摆摆手,道:“这种事问寻常人家倒还好,在这种地方,还是有些忌讳的,赖不得你。”
君沧澜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有点想挽回颜面地认真道:“少城主,在下去四周探看一番。”
柳闲鸣轻轻吹了吹略烫的茶水,随意点了点头,回身想要再说点什么时,乾元山宗的四人已经不见了,柳闲鸣自言自语道:“真够快的…嗯?”抬头看向二楼,缘老和和尘已经不见了,原本还想问问二人为何来此呢,整了整衣衫,也便离开了。
“喂!你真的感到河伯印了?”缘老不大耐烦陪和尘在楼上走来走去的,尤其还不时地从一些房间里传出一些…不太好的声音。
“真的!”和尘点了点头,认真道:“我真的感觉到了。”
两人驻足在一个房间前,相视一眼,和尘伸手欲推开,缘老仿佛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尸气,“和尘公子!”一温和女声蓦地响起,和尘手顿住了。缘老也瞬间感受不到了,心下道:“是幻觉吗?”又观察了一番,终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