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朋友。”
我介绍道:“他叫贺然。”
贺然立马识相的恭敬道:“您好,阿乔婆。”
“噢~!你就是贺然啊?”阿乔婆点着竹竿围他转了一圈,“还行。”
什么意思?听她老人家口气是知道这名?我问道:“您认识他?”
她撅着嘴果断摇摇头,”不认识。”
“那您这……”
我眉眼弯弯,心情颇为舒畅,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她爱嘴上拿人的特点看来不止对我一人。
“阿乔婆!门口这辆车是谁的啊?”
门外突然响起另一个熟悉的嗓音,我一听,更是心花怒放。
“周姨!”
“来汐?……”一个有些花白的卷卷头从门口里探进来,看到我后高兴道:“你终于回来了!”
“对啊,您今天怎么也在家?”
“今天我休假啊,上午去看了孙子。”她双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蔬菜肉食,看看阿乔婆,“回来的时候,你阿乔婆就让我去买菜,说是让我今晚做,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她要请客吃饭,没曾想原来是你要回来,我听王经理说,你不是被调到外地的博览园里搞研发去了吗?今天是给你调假回来啦?”
我一时语塞,为了顾及花霖名声,他们原来是给我安的这样一个由头。
春暖花开在本市虽说只是一个婚庆园,但在外地的其他地方,还一同经营着草木种植基地和农业博览园,我只好顺杆儿爬道:“对啊,今天调假回来,呆不了多久又要走。”
“好!好!好!”她高兴得小卷发都在颤,“那王经理装得挺神秘的,还警告我们不要顺便打电话,说是会打扰到你,我原还担心,现在听你亲口说了,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你于叔也在说,本来就是一有知识有本事的年轻姑娘,总跟我们这些老头儿老太太呆在一起,都给耽误了,你能受到重用,姨为你高兴,就是啊没你在,我们冷清了不少。”
我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提的东西,听着她念叨,脚也不自觉的跟着她进了厨房,完全忘了某人还凉在外边和一个嘴不饶人的老太太在一起。
直到一声铁器落地的声音响起,我才想起贺然,连忙甩甩手上的洗菜水对周姨说道:“姨,我今天带了一朋友回来,刚才只顾和你说话,都把他忘了。”
周姨一喜:“朋友?男朋友吗?我刚才没注意……”
我连忙解释:“不是,就是一共过难的兄弟。”
这话我半分不假,经过火烧巨蟒那一晚,我与他的亲近友好突飞猛进,毕竟他救过我,我救过他,算是共历生死一会了。
“哦,你看我刚才也是,尽看你去了!走走走,我们赶紧出去打个招呼,别让人觉得我们不懂礼数。”周姨说着也把火关上,跟我一起出来,却见他双脚踩在凳子上,正奋力的给墙上的老相框拧螺丝。
——很明显,老太太已经把人当劳力使唤,什么桌子椅腿有问题的,估计都得让他挨个修一会。
周姨笑笑:“算了,我还是早点把饭做好吧,别让人累了还饿着。”说完回厨房继续忙活。
我给他洗了个西红柿先垫肚子,又去车里把擦药拿来。
“阿乔婆,人还有伤呐?这些以后我给你整。”
“哟哟!还没怎样呢,就在护了!养不家的小狼狗儿。”她打斜眼用竹竿在我腿上一拍,不痛微痒,却也招招手免了贺然的苦力。
我把药扔给他,凑上脸对阿乔婆道:“乱说什么呐老太太,咱能把肚子里的和蔼可亲摆在脸上嘴上一回吗?”我笑着意有所指的点点厨房,“您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啊?”
她咧着身子嫌弃我,“你说些什么我听不懂,那是我老婆子自己要吃的。”
我带着笑盈盈的不相信,却也更加不相信什么她在我身上安追踪器之类的“不可思议夜谭”,只好把它归类为巧合顺顺过去了。
贺然这时将药递来,我低眸瞧瞧拒绝道:“自己动手,轻重才知。”
“你来你来,我这都看不到。”他把嘴角撅着耍起赖,我本不想动手,可见那块乌青越蔓越大,还是拧开了药瓶盖。
恰时,门口吹进一阵凉风,我心口处有些温热。
“吹什么吹,自己受着!”
阿乔婆莫名其妙的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