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们回去吧。”贺然扬扬手中的车钥匙,对我眨眨眼,“你一个肉体凡胎跟他们飞来穿去,我怕你不习惯。”
“啧啧,这殷勤献得……年轻真好啊!”伍医生拖长了音调打趣道。
这类的话,我从他嘴里听过几次了,不知是我会错意,还是怎的,我感觉他好似已经察觉出我对蒲灵殊的心意,所以有时说的话,总在有意无意间,给我灌输一个信息——蒲灵殊是我不能遐想高山远谷,他旨在提醒我,让我把眼睛放在周边看看,贺然有可能才是那个与我并肩相守之人。
我心里虽不舒服,却也清楚明白,对于蒲灵殊,我真的只可远观的当个仰慕者,等到几十年之后,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消散时,人家还在这世上百年如一日的活着,我于他而言,也就是匆匆忙忙的过客而已。
想到此,心中酸涩无比,连和他们继续待在一个空间的勇气都没了,我对贺然道:“他们应该不需要,送我倒是可以有,不过我不回春暖花开。”
我眼皮也不抬的几步奔向车,坐在副驾驶把安全带绑上后,才从车窗口抱歉的向那两人弯眼道:“花霖先麻烦二位照顾一晚,我今天想回家拿点东西。”
“你不能回去。”
随着这句话落,一股强劲且隐形的力道扑来,车门啪的一下自动弹开,等我反应过来时,一个人影已经拽着我的手腕下了车。
“为什么?”
我仰头恨恨的看着蒲灵殊,不过只有几秒又移向别处,因为,我生怕自己眼底的那点凄凉,会被他瞧个一干二净。
“前晚发生的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他冷着一张脸提醒我,伍医生也在一旁帮腔:“来汐啊,别任性,你可知,这周围,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盯着你,它们巴不得你单独出行,然后窜出来把你叼会“狼窝””。
“没这么夸张吧前辈?这日头当空照的,它们应该没这么大胆,再说,我可是警察,今天配枪也在身上带着呐,到时它们要敢出来,来一双我打一双,来十个我转圈扫。”
贺然笑着过来想帮我,怎知蒲灵殊突然怒道:“我和她说话,你别插嘴!前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她身上明明戴着活了百年之久的七叶莲,蛇别说靠近,就是离她十里地都会绕道走,可你带她出去晃一圈后,竟会陷入那般危险之中!”
我没想到蒲灵殊会发火,更没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戴着件百年宝物。
“七叶莲?!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你脖子上挂着呐!”伍医生说着直指我胸前的水滴小吊坠。
我不敢置信,“这不是你说,是他求来的平安符吗?”
伍医生惋惜道:“我没说错啊!东西是他去找人求的,目的是给你保平安用的。这东西啊,天生是蛇的克物,能找到一株活了这么久年头的,已是万难。所以小子,这事你是得好好解释解释,你们都干了什么,那七叶莲才会失效。”
我浑身一震,心里才刚筑起的城墙哐当一声,缺了一角,定定的看着那张抿唇的俊容,我道:“说清楚,讲明白有这么难吗?如果我知道得来不易,定会好好护着。”
他松开我的手,扔下三字:“没必要。”
我顿时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什么都凉了。
贺然一个头两个大,好心劝架却被殃及索赔,他愣然道:“我们那晚没做什么啊!就吃吃饭,喝喝酒……”
“喝酒?!”蒲灵殊音调起了几分,伍医生见状终于好心安抚,“年轻人在一起嘛,喝点小酒很正常,那东西虽然怕酒,但就算被无意溅上点应该也没大碍,只要不是连人一起滚进酒桶里烂醉如泥,都还好。”
它怕酒!我心道不好,七叶莲会失去效用,有可能是因为那杯从头淋下的红酒。
心下才想道这处,有人就好死不死自己招道:“那如果是被人淋了红酒呢?……它会立马失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