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镇定的胡编乱扯,伍医生却答非所问,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我戴着的口罩。
“来汐啊!比起原来,你现在能说很多话了哦~。”
“是吗?”
经他一提醒,我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近来的词量变化,的确是比以往顺畅,而且还增多了不少。
“大概是越来越适应口罩的存在了,就跟猿猴进化成人一样的辛酸历程。”
伍医生笑笑不说话,我追问道:“回正题,你还没回答我呐。”
他拉起坐在椅子上的花霖,把四周稍一环顾,就自来熟的牵起他往屋里走。
我连忙拽住他的臂膀不松,他无可奈何才道:“小说里写的不能当真,更何况就算是有,也别往心理医生身上摔锅。”
就这样被他简而化之,我却不罢休,继续把他拖住,他摆摆头才又道:“在为病人做心理咨询之前,首先我们自己得是健康的。我们须遵守自己的职业和道德操守,也非常了解并且明确自己界限在哪儿,不然,这世界就乱套了。”
他说完伸手戳戳我的肩骨,“你啊……能不能有点见识,我就那么小小的使用了一下技能,就在你心里被妖魔化了?来汐啊,咱们认识多久呢?你算是伤了我的心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有句话他没说错,我刚刚的确没想他的好,我甚至阴谋论的把他同我失忆的事联在一起,怀疑他出现的时间点和动机,是不是就是为了替凶手善后,或者他就是凶手。
我甩甩头,看着眼前春风和熙般的人儿,哪有什么与罪犯一点相干的阴霾,我应该是太过于敏感,还是心惊肉跳般的敏感。
厨房里烟火气弥漫不散,外面树荫下,却有人茶盏轻轻碰嘴,怡然自得翻着我留在那的诗集。
我将一根茄子洗净,放在菜板上快速切成小方条,因为花霖把柴火烧得极旺,锅里的油已经在冒着青烟。我一记刀背拍烂蒜、姜丢进油里,一阵滋啦啦的响后,锅里冒出一股香味。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来汐啊,你是不是忘记我的喜好了?我嗅着这味儿不对,红烧茄子我不喜欢油太多!”
我冲那声音白眼一翻,忍不住抱怨花霖道:“你给我好好记住,臭小子都是因为你,病好了得补偿我。”
那只顾着埋头往灶火里填柴的木讷人,听话的点了点头。
“我一定补偿你。”
说完,手上的动作越填越见勤快,锅里瞬间热度和青烟其冒,我连忙制止,把还未点燃的木头取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锅里传来一阵焦味。
我看着呆呆不知所措的花霖,再看看这厨房,瞬间有种想把蒲灵殊那老妖精丢进油锅里炸炸下肚的冲动。
什么都在朝智能化发展的时代里,一个坐拥百亩的婚庆园里,居然藏着一间四五十年代感的厨房,我也是惊奇。
没有天然气,没有燃气灶,也没有抽油烟机,更别提什么不粘锅。
在这里,只有土灶和大铁锅。
并且这个情况我是在蒲灵殊的留言条上知道的,想着还有两个胃要养活,我当初也还好的接受的这一事实,因为我和花霖都是素来不挑嘴的人,烧柴熬粥的简单弄弄,我们只要能吃饱,就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