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一震,不可思议的望向贺然,我知道那其中有一张是我的,所以……
这才是他火急火燎来这的真正目的?他其实是在怀疑被凶手加害过的,还有……其他人?
眼瞧着封老就要接过那本书,贺然却迟迟不松手,只把两张照片露出下颌以下的部分,整个头部都被他用书页夹住,藏得死死的。我心中猜测,他此举大概是在防我,不想让我看见另一名受害者是谁。
他谄媚的朝封老笑着,“就这样看呗,小的给您抬住……”
“干什么遮遮掩掩的,既然怕我看见还拿来干什么!”封老双手环胸瞪着他,眼镜已经滑到鼻骨末端,看起来威严里透着慈爱和喜剧,“我不看了,你啊,爱找谁找谁去。”
贺然立马捧着书弯腰举过头顶,哀叹道:“别介啊我敬爱的封老!这不是案子还没定性吗,现在实在不方便透露受害者信息,您就体谅体谅小的吧……”
他这一副“劝君莫打三春鸟”的架势成功逗乐了封老,也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
封老被他哄的服服帖帖,随即便取来工具,就着他的露出的部分,对两张照片进行鉴定。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停了手,若有所思的把眼镜摘掉搁在袖口上蹭了蹭。
贺然已经急不可耐的上前问道:“怎样封老,可有看出些什么?”
“嗯……虽然没有看到实际的尸体,但从照片里的细节上,也能够看出些东西。这两道创口的特征是创缘比较整齐,应该都属于锐器所致,可就是因为只有照片,所以没办法准确的测量到创口的长度。”
封老说着停顿住,不紧不慢的把眼镜重新戴上,才又继续道:“不过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两者的创口应该都不会超过8厘米,而且凶器都是直接从颈部进入割断颈动脉,看外翻的创角也有相同之处,极有可能是类似于裁纸刀之类的单刃锐器。”
贺然眼里瞬间蹦出些火花,接口道:“那您的意思我听出来了,是同一凶器的概率很大咯。”
我虽然听不懂封老口中的专业术语,但大意的理解,我同贺然持一个看法。如果真是同一种凶器,那就可以从另外一名受害者身上,多了一个找到凶手的切入点,总比我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好。
怎奈,封老却泼了我们一盆冷水。
“你倒是给我把尸体运来啊,如果能看到她们,我就可以给你一个很准确的答复,但现在光凭着照片,我只能说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我们法医,是以物证说话。”
贺然急得抬手把头发挠了挠,皱着眉头瞧了我一眼,“这……这关键是配不齐啊。”
封老一脸诧异,“什么玩意儿?……你这照片不都有吗,你还藏着她们干嘛,我刚才就瞧出来了,这里头的一个,不就是前不久被杀的秦文静吗,我当时虽然去省城开会,没去出现场,不过我底下的那几个交来的报告我都看过,臭小子还跟我装……这另一个是哪来的?没听说还出现了第二个受害……?”
“秦文静?”
我实在是瞠目结舌的看向贺然。
呵!他藏了半天,原来是秦文静啊……
我心中耻笑道:假如生活不想看你过得平静,就会手欠的给你扔个炮仗,一阵噼里啪啦轰得你混乱无比。
这一件件的,什么千年泡的万年埋的倒霉事,它通通给你把通告排上,绝对让你感慨此生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