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在给他些时间。”
他勉强笑道:“我等着。”
等着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对自己释怀,毕竟,父子倆的结,如果有一方一直躲避不愿去解,那旁人再努力也是无用。
“夫人呢?我想如果她来,花霖应该会见上一面的。”
搬来小楼里这么久,她一直没露过面,就算那小子闷在心里不说,我也知道,他其实最在意的便是被自己母亲嫌弃。
“她啊……”董事长眼神闪烁着,“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国外疗养了。”
我瞧他那样,想必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其中细由,我也不便去猜测,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道:“要进去坐坐吗?”
他抬头把那小楼一望,眼里满是敬畏的摆手道:“不不!这里是先生的地方,没有他的允许我是不便进去的。既然花霖很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傅小姐你进去吧!”
他说着拄着拐杖便要离开,谁知却被屋里的人叫住:“云峰,你进来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同你讲。”
“好的,先生。”纵使隔着距离和门窗,董事长依旧原地恭敬的弯腰回道。
等我领着人进去,他俩便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花厅里只剩下我和伍锦,我问他:“董事长知道蒲灵殊的身份吗?”
花霖笑道:“当然咯。他们花家的继承者都知道这个。”
想起以往种种,我颔首道:“难怪……那你能给我说说花家和蒲灵舒之间的故事吗?”
“我能不说吗?”
“可以。但我不保证下次不会再问。”
“你啊……”花霖随意往椅子里一躺,扯了胸前西装上衣口袋里方巾在手里叠着形状,“跟她一个犟脾气。”
我闭口不答,只能他的故事,他顿了顿才道:“花家——其实是相聚的后代,当年她死后,托我们一定要照顾好的人。”
我心口一紧,不过对于这答案也没多大的出乎意料,这世上,就跟自己一样,别人对你的好、对你的关照,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总会在哪揪出点缘由,才能解释得通。
“看来,他的确是个念旧情的人。”
“嘿丫头!你心里别难受啊!”伍锦偏头来看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提她,但是丫头。”他声线带着些颤抖,“说到底,都是我们欠锦书的太多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把欠的还在你身上,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所以,我就成了你们还债的念想。
我低头看着脚尖,闷声道:“那就还呗,我这个得了便宜还说不要,那不是傻。”
“就是傻。”他伸手过来揉我的头发,“不傻不倔我还瞧不上呐。”
我承着他掌心的温度,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他道:“那个花桥,我觉得有问题,好像跟那边有关系。”
伍锦神色一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味道,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御崖曾经有过的味道。”
“哟!还不赖哦!”
他说完换了两只手一起抱着我的头揉,这是个什么怪癖,我没好气的拍开他的爪子,“听你这口气,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牛气轰轰的一锤胸脯:“开玩笑,这种下三滥的小伎俩,我们没拆穿,那是看在他姓花的份上。不过他们动了花家人,老不死的这次是生气的。唉!你说这一辈一辈的,我们这护苗大使就算当得再尽心尽职,也总会出一个心术不正的歪脖子树,我就在劝他要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