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阴天,屋外吹着不大不小的风,满院子的树都在跟着风劲左右摇晃,这样也便摆落些许多黄叶铺在绿意的草地上,青黄相间,看着真想光着脚丫踩上去。
可是蒲灵殊不许,只愿把我们圈在花厅里。于是花霖伏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抄着金刚经,可听了伍锦那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耐被当事人揪住,便把火苗引向了自己那处。
“嘿小东西,你那是什么眼神?反天了是吧?信不信我又给你催眠去厨房抗木头烧火!”
花霖拿眼一横,无惧道:“我又不是当初那柿子,现在还能让你随便拿捏?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说完无视了那位找茬的主,屁股一挪,怀里揣着我的那本金刚经,主动往蒲灵殊身边靠去,“还是先生这安全点,有些人光长岁数不长脑。”
“你!……”
伍锦气急败坏,就欲朝花霖动手,我连忙拉住:“好了……一上午指这骂那的,心里的气还没撒完啊?”
他是个点火就着的性子,所以我受伤住院的事,蒲灵殊把他和花霖一块儿瞒着,这位爷心里不平衡,找了蒲灵殊撒气,人家只是端着脸,眉头紧锁的打坐没理他,他便只好冲着我和花霖来,忍了他一上午了,没想到这会儿了还是没挨过。
眼瞧着他往凳子上一砸,松了颗衬衫领口的扣子道:“我哪能有气啊!就算有,你们也只当我是个空气!”
我笑着讨好道:“空气好啊,多缺一不可!少了你我们还不能活了呐!”
他偏头一哼,“少跟我和稀泥!”后又觉得没有表达到重点,环胸气愤道:“仅此一次,我们是一体的!你俩不能搞特殊化!”
“好好好!”我哄着他,“中午想吃什么呢?我给你空气先生做。”
谁知花霖插上一句:“有什么吃什么呗!缸里就那么点食材,小哑巴你别将就他。”
好家伙,又把这人的火给拱上来了,他炸毛道:“怎么!就许将就你,就不能将就我吗!臭小子,我今天非好好管教一下你!”
“你敢!”
花霖嘴上犟,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往老僧入定一般的蒲灵殊身后躲去。
我也懒得在费嘴巴,手撑着头看着那袅袅熏香烟里的人,也实在佩服,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他是怎样做到两耳不闻的呢?
正在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打闹的两人动作一滞,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我起身出去,便见几米开外的地方,董事长拄着手杖站在那。
见我脖子上缠着纱布,立马拧眉问:“傅小姐,许久不见,怎还带着伤了,是不是花霖他不听话,伤着你呢?”
我迎上去,连忙笑着解释道:“不是,不是!董事长您误会了。就是前些天童心大发,想去摘树上的橡果,结果脚滑从上面跌下来,不小心被枝丫划伤了。”
“哦原来如此。”他这才展眉,指了指屋里,“花霖他……还好吗?”
“嗯,恢复得不错。他就在里面,我带您进去看看他吧。”
谁料我的话才刚落,屋里便传来登登登,有人跑上楼的声音,董事长的踏出的脚,立刻又无奈的落回原处,颇为失望道:“看来他……还是不愿意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