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态度,蒲灵殊只是视而不见,继续道:“关于贺然,你以后还是少和他见面。他不适合你。”
我想也没想就回:“对不起,做不到。私人感情和社交也用不着蒲先生管。”
“不是他……”
“好了蒲先生!”我打断他的话道:“我不想听你说我朋友。”
“傅来汐!”他甚为无力的唤道,“……别任性,我在跟你好好说话。”
“我也是再跟你认真的说。”我背对着他,双手死死的拽紧衣服,因为呼吸变得大口,让面上的口罩也压在鼻尖,好似下一秒就快要窒息,“别再安排我的生活,也别再对我表达出关心了好吗?江锦书不想做一个替身,我也如此,我只是傅来汐而已,算我求你……灵殊……”
“……”
风从林间吹过,身后的人沉默了好久,才低声吐出个“好”,“我以后……会习惯只把你当作傅来汐看待。”
关于这个约定,蒲灵殊果然说到做到,从那天以后,他真的不对我的所作所为提出任何异议,包括我的外出,只是伍锦会在我的耳边念叨些注意事项,例如坠子里的七叶莲不能离身,更不能像上次一般,碰到酒水或者任何污秽的东西;还有随时要注意身边的陌生人,晚上七点天黑后,必须回春暖花开等等。
以上,我都会笑着答应,也全都做到了,毕竟是为了保命,为什么还要去作死不听呢?所以我才能风平浪静的将日子过到了贺然接我到警察局看秦文松的这天。
看守所的探视间里,我盯着不锈钢栏后的那男人,国字脸,有几分凶相,但眉目间却并不恶毒,想必原本也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他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盯着我,声音仿佛是从石头堆里传出来的瓮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不是那臭小子、垃圾货来!”
“你配见他吗?”我冷然道:“他不是垃圾,你才是畜生!比垃圾都不如。”
“臭娘们你说什么!”他戴着手铐的大掌猛然扑向我,却被玻璃和防护栏拦住,只得死死咬着一口因过度吸烟而变黄的烟牙森然的看着我。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满脸讽刺的笑道,虽然有口罩遮着,但是语气里的轻蔑尽显,“你明知道花霖不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你明知道你妹妹的死你要负一半责任,但你却偏偏懦弱的不敢承认,只管拿最好欺负的人来发泄,都没胆量去找到真正杀害她的凶手,所以,你凭什么把这一切都怪到花霖头上,让他承受那么多本不该他承受的伤!”
“住口!……你住口!”
大概是我说的话直接刺入了他一直自我安慰的壳,秦文松变得很暴躁的捶着防护栏吼道:“胡说八道的臭娘们!我要杀了你!……”
“呵!杀了我……也好。”我冷笑道,听着那手拷撞着不锈钢的声音不但刺耳,也锥心。
——说不定你妹妹的死,或许真的与我有关。
我抬手在那玻璃上轻描淡写的敲了两下,道:“秦文松,你这么激动有用吗?还不如冷静下来听听我今天来这的目的。”
“目的?!”他一瞬间顿住,却带着恨不得喝我血,吃我肉的凶光警惕的看着我,“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