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见他那副什么都逃不过他眼的神气样,顿时无语,直接将他往外赶,“你该走了,办正事去!还有……”我撇了眼花霖的屋子,“我想什么时候见见秦文静的哥哥,花霖的枷锁,他才是钥匙。”
贺然欣然答应:“这没问题,我安排妥当之后通知你。”
“谢谢。”
“谢什么谢。那小子也实在可怜。”他双手环胸,正气凛然的道:“安抚受害者也是我们这些案件侦破者的责任之一。”
“是贺警官,请停止散发你的魅力吧!”
我将他推下楼,他知道自己手里还有许多事,便也不作耽搁,几步跳着跑走了。
日子又缓缓淡淡的过了几天,我和花霖正在小楼旁的一棵橡树下寻着橡子,这是我们发现的新鲜玩意儿,只要把那小种子顶上棕色的壳去掉,穿一根牙签进去,就能当小陀螺一般,用手拧着旋转,花霖似乎格外的喜欢这个,老缠着和我比赛,看谁拧出的能旋转得更久。也就是此时,消失许久的蒲灵殊终于出现了,这次,他穿着水蓝色的长衫,下摆处秀着一株开得烂漫的葱兰花,站在阳光下,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不过,那光芒却让我眼里还是觉得刺痛。
撇开眼,我不去管他看来的目光,只顾埋头和花霖在绿草丛里寻找,他落地无声的跨着步子过来,询问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我手翻着草丛不搭话,花霖便站起来乖巧道:“还好,就是最近好久都没看到先生了。”
“先生最近出去办了点事,你身体好些了吗?”他拍拍花霖的背,温和的笑着,“伍医生等下就过来看你,他还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
“我不想要礼物,也不想见伍医生。”大概是被伍锦的催眠祸害怕了,花霖对他有些抗拒,但绝对不是害怕。
蒲灵殊那么通透一人,哦不对,应该是一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这点心思,便好言劝道:“花霖听话,先生保证,伍医生这次绝对不会给你催眠。”
“好……”花霖妥协道,他扯扯我的衣服,“小哑巴,找不到就算了,桌上那些,够我们玩几天了。”
“也是,找不到还硬找,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我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拉着花霖绕过蒲灵殊往厨房里走,“咱们做饭去,今天中午吃酸菜鱼怎么样,保姆阿姨今天早上送来的那条草鱼新鲜得很呐,我养在水盆里……”
不料花霖脚步却一滞,“还是活的吗?”
“当然。”
“那我不吃了。”他挣脱我的手,闷头向屋里走去。
“花霖!……”我喊着,“不吃鱼那咱们就炒几个素菜也行!”
结果他只远远的回了“没胃口”三个字。
“他在害怕血腥和死亡。”蒲灵殊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你要给他多加疏导,我害怕这孩子会走上极端。”
“我知道,不用你来教我。”我淡漠的连一个眼神,连一句友善的话也不想对他说,就害怕自己筑里的那道防线崩塌,毕竟一个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会对我好,只是因为江锦书;我会对他心动,还是因为江锦书。
可我极力的想摆脱这种前世的束缚,我就是我,不想被任何人左右,也不想被任何情感左右,如果要爱了,喜欢了,只是因为我自己的心意才行,我必须要分清楚这些,这是身为傅来汐最后的固执。